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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被早先进城的难民传染的。” 宋酒的双眼通红,还泛着泪光。“花媪,赶紧进去,千万不要出来!”宋酒慌忙地将花媪推进宅子里,将宅门关上。 她的动作太快,快得花媪和原叔一时间没有缓过神。宋酒像是发疯了一般,将宅门关上后,拉着原叔就跑。 原叔一路跑来,原本就累得两腿都要折了。眼下又被宋酒拉着跑,实在经不住折腾。“东家,你拉着我是要去哪里?” 宋酒眼里全是惊恐,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真的是瘟疫! “原叔,我们赶快回酒楼去!如今发生瘟疫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原叔赶紧回道:“知道的人不多,若非府衙的季差役差人来告诉我,我也不会知晓。” 那就是说酒楼中的其他人还不知道此事。 “城门那边的情况如何?”宋酒边跑边问。 原叔的声音有些抖,不知是因为跑动的关系,还是因为害怕。“郑知州下令关了城门,难民都被挡在了城外。” 关了城门! 郑进前竟然下令关了城门! 此时紧闭城门,虽然是最保险的方式,但也是最危险的方式。 宋酒想起当年随阿爹北上做生意时见到的那场瘟疫,当时守城的官员也是下令关了城门,结果难民造反冲入城中。 最终全城的人全数死于瘟疫! 宋酒想着,突然停下脚步。 原叔一个趔趄,险些再次跌倒。“东家,怎么了?” 宋酒拉着原叔的手,飞快地吩咐。“原叔,你先回酒楼,吩咐他们立刻关门。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让他们赶紧回家!” 原叔问:“可要告诉他们瘟疫的事情?” “瞒也瞒不住,说罢。你告诉他们,若是有人来乞食,千万不要开门!”宋酒推着原叔,焦急万分。 “那东家你去哪里?” 宋酒指着城门的方向,道:“我去城门那边看看!你快去,若是迟了,小二们家中的亲人就会染上瘟疫!” “哦哦哦!我立刻去!”原叔提起脚步,卖力地往酒楼跑。 宋酒看了看四周,只见街角停着一辆马车,驾马车的车夫并不在。 宋酒赶紧去将套马的缰绳撤开,翻身上马。 “诶,你这人怎么抢我的马?”车夫从小巷中跑出来,愤愤地指着宋酒。 宋酒一挥鞭,马儿吃痛箭一般飞驰。 “买马的钱去宋家酒楼的领!”宋酒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车夫的视野中。 疾风刮过宋酒的面庞,两边的房子刷刷地与宋酒擦肩而过。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阔,宋酒觉得自己就像在翻越一个又一个的波浪,忽高忽低,起起伏伏。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宋酒在心中默念。 可现实总是与期望相反,时常在城中拉车的马哪能和千里马相比? 东城门的城墙上,站着一排排的弓箭手。 弓箭手的后边站着两人,一人身着官府,皱成了八字的眉心昭示着他的焦急。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白衣郎君,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面上的冷意就像他手中的剑一般毫无温度。 守城的将士看着下方越来越多的难民,喉咙不自觉地干咽了几下。“知州,难民越来越多,万一……” 郑进前挥手,烦躁地将说话的将士推开了。他又不瞎,下边的难民多如虫蚁,难以计数。 郑进前看向一边的王之焕,问道:“王郎,你看看眼下的局势,该如何是好?” 王之焕只回了他四个字。“静观其变。” 郑进前一拳捶在墙头,问了也是白问。 王之焕看了一眼郑进前红肿的手,转头继续观察城下的难民。 城墙上的将士一个个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手心的汗从缝隙中渗出,顺着兵器滑落到地上。 最前排的弓箭手也不好过,他们的额头上布了一层豆大的汗。汗珠从眼角滑落,他们却不敢眨一下眼。箭在弦上,若是分心,利箭飞出,必定会激起城下难民的怒火。 城下的难民在城外聚集了一日,可是城门紧闭,他们想进却不得进。 “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 一路上尸横遍野的惨状一直不断地刺激他们的双眼,每个人的心中都紧紧地绷着一根弦。而这根弦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进城! “让我们进城!让我们进城!” 难民的吼声不大,但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声音比雷声还大。 “官人!官人!”一个士兵飞快地跑上城门,在距离郑进前一丈远的地方立即停下,端端正正地站得笔直。 郑进前烦躁地问:“什么事?” 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回答:“城楼下有一个女子,非要上城楼!” “都什么时候了,哪家的女子这么不懂事,瞎凑什么热闹!”郑进前骂骂咧咧,不耐烦地说道:“告诉她,回家待着去!妇道人家,城楼哪是她想上就能上的?” 王之焕转头问士兵,“她可有说叫什么名字?” “宋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冒险一搏 郑进前面如菜色,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下边的人姓甚名谁?” “宋酒!”士兵高声答道,生怕郑进前听不清。 王之焕对郑进前说道:“郑知州,我认为你还是让她上来比较好。否则她心有不甘,就算是爬,她也要爬上来的。” 郑进前自然知道宋酒有这个脾气,无奈地叹了一口浊气。心中道:这个宋酒,真是哪里有大事发生,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让她上来!” 士兵领命,飞快地跑下城楼。 片刻,宋酒便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 没等郑进前开口,宋酒就一把拉住郑进前的衣袖,“郑官人,城下的难民不能不管!若是长时间不搭理他们,他们忍耐不住会攻城的!” 王之焕看见宋酒一直拉着郑进前的手臂不肯撒手,眸子一暗,抬脚朝两人走去。“阿酒,你方才说的,郑知州都知道。” 宋酒这才发现王之焕也在城楼上,不过眼下的事情跟王之焕说起不了大作用。 王之焕淡淡地说道:“郑知州的袖子都快被你扯坏了。” 宋酒转头一瞧,郑进前板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衣袖。宋酒咬唇,意识到方才的失态。 “郑官人,实在是事态紧急,您别放在心上。” 大难当头,郑进前也没有心思和宋酒闲扯,直接问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酒先是瞟了一眼城墙下的情况,对郑进前说道:“官人可听说过汾州曾发生过灭城的鼠疫?” “灭城?”郑进前想了想,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和这次的瘟疫有何关系?” 宋酒正色道:“实不相瞒,当年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