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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现在! 王之焕与宋酒纵身一跃,跳崖。 “老大,怎么办?” 四个大汉全部冲到崖边,云雾缭绕,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他们……还能活么?” 大汉中的领头盯着深不见底的下方,一刀砍向悬崖边的石头上。“我怎么知道?人没杀成,回去拿什么交代?” “老大,依我看他们摔下去是必死无疑。此山鲜少有人开拓,下边全是乱石杂树,人若是摔下去,难活!” 领头的提起大刀,吩咐道:“带上老四的尸首,回去复命!” 干他们这行的,可以无情,却不能无义。 “老大,那把剑怎么处理?” 领头怒气冲冲地骂道:“管它作甚?拿回去给买主,专门气死他么?难不成你们还指望着凭一把剑换些赏钱?都是蠢货!” “死了一个弟兄,事情又没办好,真他娘的不值当!” 四人将因中毒而死的弟兄扛着,迅速下了山。 树林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泥泞的地面残留着一堆乱糟糟的脚印,以及乌黑的血迹。 …… 祝家酒楼,临安城最有名、最奢华的酒楼,没有之一。 整座酒楼总有四层高,比宋家酒楼还要多一层,是临安城中最高的酒楼。若是站在四层,定能将临安的全貌收入眼底。 可惜,祝家酒楼的第三层只有身份足够尊贵、钱财足够充裕的人才能上去,更遑论登上第四层了。 祝家酒楼的第四层到底是用作何用,无人知晓。因此,成了人们口中的神秘之地。 祝家的三层酒楼,东边的阁子今日正巧被人包下了。 钱慕予侧身坐在用苏绣绣成的软垫上,手上端着的是从宝云山采摘的茶叶泡制而成的宝云茶。 宝云茶虽出于临安、产于临安,但泡茶用的是虎跑泉的水,泡出来的茶自然是其他茶比不上的,因此价格颇高。 钱慕予微微啜了口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带着些懒意的声音穿过前方用轻纱制成的帘子,传入跪在帘外的五人耳中。声音软糯,五个大汉却像木桩一般跪着,不为所动。 “回小娘子的话,我们哥几个儿没得手。有人抢在了我们前头,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早早离开了。” 钱慕予美眸一抬,旋即暗笑。 看来宋酒树敌不少啊,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可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 大汉摇头,“不知。” 钱慕予又问,“他们得手了?” “八成是,小的听见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说已经摔下了山崖。” 钱慕予一听,嘴边浮现一丝得逞的笑。 “好了,下去吧。赏钱照旧给!” 剪春将赏钱给了大汉,将他们打发走了。 钱慕予心情大好,不禁哼起了小调。 剪春小心地问道:“十三娘子,婢不太明白,派人去杀了宋酒娘是何意?” 钱慕予笑着饮了一口茶,难得耐心地回答了剪春的问题。“只有她死了,王郎才会从那里搬出来。我钱慕予看上的人,容不得他人染指!” 剪春又道:“果真连老天爷也帮着十三娘子,您不用出手,自有人会出手收拾她!” 这话说得,倒是十分对钱慕予的胃口。 “喏,这簪子也赏你了!亏得你从旁提醒我!” 钱慕予随手从发髻间拔下一根金簪,递与剪春。 剪春一喜,笑着接过。“谢十三娘子赏赐!” 钱慕予继续悠悠地喝茶,一根簪子而已,看久了也看腻了。 东阁子左边,房门紧闭的小阁子内。 一人将东阁子内的对话悉数听了,淡淡一笑。 第四十一章 :平和相处 宋酒睁眼时,四周一片黑暗。 身下软软的,像个人。 人? 宋酒一个激灵,赶紧摸索着挪到旁边。 “王之焕……王之焕……” 宋酒摇着王之焕的肩膀,企图让他醒来。 “疼……别晃……” 王之焕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宋酒急忙撤开手,手上却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 黏黏的。 宋酒掏出火折子,黑夜中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而她手上粘稠的……是血! “你受伤了?”宋酒将火折子一照,王之焕的肩头的白袍已被染得血红。 王之焕单手撑地,缓缓坐起身。 如今两人所在之处,是悬崖峭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好在因着一场大雨,将泥土冲到了岩石上,否则两人摔下来时定会伤筋动骨。 王之焕见宋酒左右摸索,拧眉说道:“别乱动,摔下去我可抓不住你!” 宋酒本是要找找周围有什么可止血的东西,被王之焕一说,悻悻地收回手。 她右手受了伤,王之焕的肩膀也受了伤,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王之焕看着宋酒宋酒手足无措的样子,笑道:“安心,种卿会寻来的。” 他那把剑可是一剑破树,除了种卿,没人能将它取出来。种卿见了它,自然能发现他们就在崖下。 如今两人在这破崖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他此刻还有心思笑?宋酒心想:王氏之人莫不是都有病? “阿酒一点也不风趣。”王之焕看着宋酒手中的火光,眼中倒映出一株跳跃的火苗。 宋酒靠着石壁,往边上挪了挪,与他隔出一些距离。“郎君还是唤我宋酒或是酒娘为好,若是旁人听见了,传入你夫人耳中,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之焕侧头看着宋酒,饶是她此刻语气疏离,微微的火光也将她的侧脸映得十分柔和。 一丝轻笑飘荡在风中,清透如山间的清风。“阿酒怎知我家中有夫人?难道是对我上心了?” “无耻!”宋酒双唇嗫嚅着,却没当面骂出来。 “郎君乃天上肆意飘荡的云,酒娘是地上的尘垢粃糠,我高攀不起。” 听着这话,王之焕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这话本来无可厚非,可他听了,心里莫名地觉着烦躁。从没见过世间哪位女子如此低看自己,竟然将自己比作尘垢粃糠。 “阿酒本该是天上的日月,为何每每遇着我,总要作出卑屈的姿态?” 宋酒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不卑屈能行吗?当年王氏宅前血淋淋的惨案,让她对王氏的人都敬而远之。 人命,在太原王氏人的眼中,竟然如蝼蚁一般。 “太原王氏之人是否从不看重人命?酒娘五岁之时,亲眼目睹了王氏的家仆将一个枯瘦的男孩打死在后巷。人命,那是活生生的命!到了王氏家仆的手中,便轻而易举地就被剥夺了生的权利。” 满含怨恨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