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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是。”李大婶儿全身发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七魂去了六魂地起身急急退下。 “娘。”在她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福宝紧紧搂住她脖颈,双手双脚都缠在她身上,“您和、和爹是不是在、在吵架?” “没呢!”豆苗儿笑着拍他脊背,“我们只是在探讨事情,意见没有得到统一。” “可、可福宝听到……” “真的没有吵架。” 陆宴初懊恼地走到他们身边,看她抱着孩子来来回回地走来来回回地哄,他也感到歇斯底里的郁闷,为什么平日一向沉稳的情绪撞见她就全盘崩塌?为什么她就那么能招惹他生气? 试着走近,陆宴初心疼地望着福宝,暗暗下定决心地道歉:“对不起,是爹不对,爹天生嗓门大,不小心吓到你,以后绝对不再这样。” “吓、吓到的是、是娘!”在豆苗儿耐心哄劝下,福宝慢慢止了眼泪,可身子仍然在打颤,他小嘴瘪着,看向他的目光浸着指责和怨气。 陆宴初“嗯”了声,难为情地轻咳一声:“那我对你娘表示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保证下不为例。” “娘,爹、爹道歉,您原谅他、他吗?”化身传话筒,福宝认真盯着豆苗儿,紧张的小神情出卖了他想法,他是希望她原谅的。 豆苗儿扯唇:“原谅。” 破涕为笑,福宝立即高兴地从她肩膀探出脑袋,双眸眯起,连抽泣都好了许多:“爹,娘原谅您了,以、以后您要说话算话,骗人的是小狗哦!” “好!”看了眼娘儿两,陆宴初颔首。 父子重修于好,豆苗儿抱着满意的福宝去寝房歇息。 关于陆宴初那些保证,骗骗福宝就够了,他天生嗓门大?从前可真没这毛病! 今夜的福宝格外敏感,不敢再离开他一步,豆苗儿脱下外衣,抱着他躺在床榻,屋里暖炉熏着,不觉寒冷。轻轻拍打着胳膊哄福宝入睡,豆苗儿痴痴望着他稚嫩的脸,怎么都看不够…… 凉月渐渐沉落,陆宴初站在帘外,直至内室再无动静,他又守了半个时辰,旋身离去。 回到书房,他僵坐在书桌前,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竹雕笔筒。 往事一幕幕重演,泖河河畔,他们临别前,他望着她转身没入葱绿时从未想过,这一转身就是六年之久! 早知道,她这人没心没肺,对谁都一样,他并不算特殊。往常一声声陆家哥哥叫得比谁都甜,可她心底,却并没把他那么当做一回事,她纵有千千万万种理由,归咎起原因,是不够爱他,从而不够信任他。 能怨她么?不,只怪他自己听不得甜言蜜语,口口声声拒绝,却把持不住,那么快就沦陷在她看似热情的笑靥里。 福宝…… 默念着这两个字,陆宴初望向黑漆漆的窗外,苦笑,幸好在对儿子这方面,她没像对他这般。 眼眶红肿的呆坐到寅时,陆宴初唤护卫叫来管家李韬。 等李韬行礼后站在一侧,陆宴初冷着脸让他对今日候在尚书府外的车夫护卫等处以惩戒,处罚不必太过,但必须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平日这些人做事手脚利落心思缜密,终归到底,还是压根没把福宝放在眼底。 陆宴初摁了摁太阳xue,自责道:“这事也怪我没提前讲明。”神情倏地严肃,他斜眼看向规规矩矩立着的李韬,深有感触的厉色道,“既然这样,我此时便跟你一字一句说清楚,如今整个首辅府邸,福宝最重要,比我重要百倍,而那个女人……”陆宴初顿了顿,薄唇抿成一条线,再度斜眼看去,“和福宝一样重要,懂我意思了?” “是,小人明白。”纵然内心惊涛骇浪,李韬明面上仍尚算风平浪静,福宝若真是首辅膝下头一个亲生儿子,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不过倒是小瞧了那女人。庆幸不已的在心内松了口气,李韬想起白日,特别庆幸自己没出言得罪她,这对母子,看来的确不简单。 “还有,翰承院死板狭小了些,明日他们醒了,你带他们去挑个喜欢的院子,他们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懂了?” “懂懂懂。” “最后。”陆宴初蹙眉,面色沉了沉,盯着李韬叮嘱,“我早朝未归前,他们要是想离府,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当然知道!”李韬连忙拍着胸脯点头。 一时想不到更多,陆宴初思索了会:“暂时就这些,你下去吧!” “是。”拱手告退,管家李韬没走出几步,犹豫地转身,难以启齿道,“大人,您看要不要让厨房现在多煮几个带壳鸡蛋?” 挑眉愣了一下,陆宴初斟酌着回:“嗯,改成蜂蜜糖水鸡蛋,他们都太瘦弱,需要补补身子。” “不是……”目光胆战心惊地落在他带有巴掌印的脸颊,以及通红眼眶,李韬尴尬地压低嗓音,“蜂蜜糖水鸡蛋厨房稍后可以准备,小人是想说,您看您不久就要上朝,这脸和这眼睛走出去是不是有点儿那个……” 第45章 卯时初, 豆苗儿睁开眼睛, 借晨曦微光, 她目光缓缓游移,打量四周。 这应该是陆宴初的寝房,内里摆置十分简洁,没甚多余的物件,看起来并不奢华。 身下床榻也是他夜夜都卧着的吧!思及此, 豆苗儿不大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怀里福宝“哼唧”一声,睫毛颤了几颤,掀开眼皮唤她“娘”,又沉沉搂住她腰睡下。 不敢再动, 她留心听外面声音, 可首辅府却很安静,直至天亮,几条街外的嘈杂声才徐徐传到耳边。 给福宝穿好衣裳,豆苗儿抱他去外洗漱。 掀开纱帘, 外室四个婢女蹲身行礼, 端水倒茶十分殷勤。 豆苗儿问,她们便说是听李管家吩咐过来伺候他们的。 早膳由李管家与厨房管事一同送来, 想伺机了解他们母子二人的喜好。 房里一下多了这些人, 豆苗儿忍着不适, 陪孩子吃饭。 李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得首辅叮嘱后, 天不亮他就将阖府上下聚在一起,复述首辅与他说的那句话,让大家都知道这对母子的重要性。陆宴初升至首辅不足半年,府里大半下人都是后头进的,极少数原先就跟着他。李韬虽一直任管家一职,可教管寥寥数人与大几十号人的感受完全不同,这数月悠悠过去,他才摸索出一点门道。 “赵夫人,首辅上朝前吩咐,翰承院过于狭小,让老奴带您与小少爷去寻个宽敞喜欢的院落。”李韬见小少爷似乎饱了,忙低声道。怎么称呼这女子其实是个难题,“赵夫人”还是陶平教他的,陶平从前就是首辅贴身护卫,私事或办差多是他替首辅跑腿。据陶平昨夜透露,这赵夫人不得了,他没见她时还当是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