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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苗儿拍了拍胸脯,表明决心。 “唔……”陆宴初轻声道,“也谈不上麻烦,主要是……” “陆家哥哥,你再喝碗鱼汤吧!”不忍他继续为这些讨嫌的事情烦忧,豆苗儿笑容满满的给他舀了一碗汤。 陆宴初道谢,不太敢直视她正气凛然的小脸,而且心中顿时有种怪怪的感觉,可具体哪里怪,他又一时说不清楚…… 晚霞漫天,黄昏已至。 豆苗儿拎着食盒篮子,离开木屋,慢慢走在归家的木栈桥上。大黄黑妹吃撑了,优哉游哉跟在她身后,一会儿跟路畔花草玩耍,一会儿叼起块小石子磨牙。 泖河里倒映着旖旎的红云,豆苗儿侧身,往回路望去,隐隐约约还能瞧见站在小径出口的那抹黑色身影。 陆宴初方才送她走出小径,此时人一动未动,应是想目送她安全回家吧!不过等她拐角没入杂草中,他就看不见她啦! 豆苗儿笑了笑,提着篮子轻快地加快步伐,唔,今夜她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了,真好! 至于明日—— 她哼着曲儿,惬意得很,陆宴初对她那么好,她才一点都不担心呢! 暖风轻送,陆宴初站定在原地,眼帘里那抹身影一点点变小,然后模糊在高高的蒹葭芦苇丛中。 她如今与他一般,都是孤家寡人,好在她身边还有那一猫一狗做伴儿! 转身,陆宴初拾步折回木屋。 心道,他方才既已明确拒绝了她,她亦信誓旦旦说再不烦他,想必日后相遇,要么擦身而过,要么不过点头之交?如此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豆苗儿:等等,我被拒绝了? 第7章 夜将逝未逝,天半明未明。 竹林深处,小木屋内蓦地亮起一盏青灯,旋即倒映出窗上一道修长的身影。 豆大火苗左右摇摆,陆宴初举着灯盏,弯腰在木箱里翻找出一本旧书,将书放入胸口,他拾步离开内室,到隔壁屋找出钓鱼用具以及装鱼的木桶,还有担鱼的扁担。 吹灭灯火,陆宴初沐着朦胧天色,穿过竹林,走过小径,到附近泖河畔寻找合适的位置钓鱼。 经过昨日位置,陆宴初顿了顿,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抹笑魇如花的面庞。摇头拂去画面,他面无表情地向前行了百步左右,驻足,开始上鱼饵…… 渐渐地,悦耳鸟声在林间荡起,“扑腾扑腾”地,时而惊起几片树叶簌簌飞落在地。 村庄里的大公鸡们也昂高了脖颈,“咯咯哒”,此起彼伏,精神抖擞的开始报早。 豆苗儿在大床上舒服地翻了个身,拥着薄被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她盯着床顶半晌,突然轻笑出声,所谓神清气爽,不过如是了! 哼着小曲儿一跃而起,穿好衣裳,起身。她走进厨房,利落地往铁锅里添了几瓢水,生火烧开,煮上些红薯和鸡蛋。 炊烟袅袅升起,天色尚早,四周静寂,想必村里的乡亲们都还在睡觉呢!豆苗儿坐在院子树下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撸撸大黄黑妹柔软的毛毛。 今日找个什么样儿的理由去寻陆宴初呢?单手托腮,豆苗儿食指有下没下地点着脸颊,苦思冥想! 直至闻到飘来鼻尖的红薯香气,豆苗儿都没能找出个好的由头。 到厨房捧了个热腾腾的红薯,她忍烫咬了两口,呼呼吐着舌头。 罢了罢了,她先去着吧,理由路上想呗! 给大黄黑妹喂食,豆苗儿把晾凉的两个熟鸡蛋放进兜里,心想,按照道徵大师的意思来理解,她只要在木念珠能生出反应的范围内活动,应该就算有效,只是越近效果越好? 这倒不难啊,哪怕日后陆宴初成家,她只要跟着搬到他宅子附近不就好了? 不过—— 陆宴初未来可是有大造化的,他要住大房子,会离开偏僻小乡村,她恐怕跟不上他发家致富的脚步吧…… 一路胡思乱想,豆苗儿咬着红薯,走到泖河畔。 沼气弥漫里,腕上木念珠陡然起了反应。 瞪圆了眼睛,豆苗儿拔步就往前小跑,跨过木栈桥,循着木念珠指引的方向前行,果不其然,陆宴初又在钓鱼呢!那笼在朦胧白雾里的淡淡身影不是他还能是谁? 咽下最后一口红薯,豆苗儿抿抿唇,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免得让他说她吓跑了泖河里的鱼! 悄悄从他背后绕过去。 豆苗儿踮脚瞅了眼熟悉的木桶,好家伙,都又要满啦! 羡慕嫉妒恨地撇撇嘴,她弯腰去看他手里捧着的书,唔,字太小,看不清…… 要不吓唬吓唬他? 豆苗儿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她轻轻抬手,作势要用力拍拍他右肩。 一点点靠近,掌心正要落在他肩上之际,哪知一直埋头静静看书的人却遽然侧眸,一双漆黑的眸子登时深深攫住她眼睛。 “啊……”脚下一软,豆苗儿猛地往后仰,顿时稳不住重心,摔倒在地。 陆宴初一怔,放下鱼竿,想搀她起身,又觉不妥。 伸出的手缓缓收回,他站定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害了自己? 笑什么笑? 豆苗儿出了糗,嘴上下意识要怨他,转而一想,她若开口了,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明明要捉弄人,反被捉弄,哎,今日怕是出门没看黄历呀! 她坐在地上沮丧地唉声叹气,陆宴初瞧着,嘴角笑意浓了几分。 “你早知我来了?” “嗯。” “如何晓得的?”豆苗儿拾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捏在手心把玩,嘴微微噘着,显然郁闷得不行,“我走路都没有发出声音,你听见了?” 摇头,陆宴初解释:“你来时……”略停片刻,语气莫名轻了许多,似乎有些古怪,“一缕发丝,落在了我颈间。” 原来如此。 豆苗儿低头捋了捋发丝,敢情是它们暴露了马脚? 闷不吭声定在原地,陆宴初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尴尬,古来有言,结发为夫妻,发丝象征着一种难言的亲密与暧昧。他方才如此口无遮拦,若她误会可如何是好? 默默拾起丢在地上的鱼竿,陆宴初面颊发烫地坐回原位,静静钓鱼。 豆苗儿起身拍掉灰尘,看他安静下来,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隔了大半丈距离,她抱膝坐在一旁,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想了想,慢吞吞地往他那处一点点挪过去。 陆宴初:“……” 他努力目不斜视,心底却敲起了鼓。攥紧鱼竿,他陡然紧张起来,昨日不说得清清楚楚?她亦给了保证。难道睡了一觉,她变卦了?感情之事又不是儿戏,怎能如此反反复复犹豫不决? “赵寄书!”鼻尖生出薄汗,陆宴初往旁倾斜身子,脸颊绯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