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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摇头说道:“文顾两派的人,必定是不乐意放我出京的,若不能早早抵达关山,我怕会有危险。” 官员在半路上遇到劫匪,结果命丧黄泉的事情难道还少了去吗,事实上,敢打劫官家的劫匪又能有多少呢,其中的猫腻可见一斑。 余全叹了口气,也不敢拿着自家大人的性命开玩笑,一路走来,两人的模样已经大变,余全就不说了,章元敬满脸的胡子拉杂,看着比在京城的时候沧桑了不少,若是不熟悉的人,一眼看过去肯定不能认出来。 虽然距离京城已经路远,但章元敬却不敢放松警惕,他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现在与他为难的,是执掌朝政的两位阁老。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焦虑,唯有抵达关山,到了真正安全的地盘才能放下。 一路上,章元敬并不是没想过找个地方先躲一段时间,但一来躲起来的时候,反倒是可能给对方准备的时间,二来也是古代城镇的外来人口极少,除非是京城或者明湖府那种大地方,不然来一个生面孔,第二日全村的人都能知道了,实在是太不保险。 为此,章元敬宁愿冒着风雪赶路,也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 但就是如此,他们依旧在半路上遇到了几次截杀,有时候似乎是真正的土匪,他亮出鱼符之后,对方明显就心生退意,有些却只想要他的性命。 就如眼前的这一次,几个大汉蒙着脸,上来不说取财就想要他们的性命,甚至就在距离驿站不远的地方动手,可见其中猫腻。 章元敬与余全已经有了几分应对手段,章元敬两只手上都帮着弩箭,而余全背后是一把大刀,都是一路上置办下来的,救了他们不少次性命。 不等对方反应,章元敬的弩箭就射中三人,余全更是一刀下去毫不留情,在对方受击慌乱的时候,章元敬并不恋战,大喊一声走,两人立刻策马狂奔。 后头的几个大汉也是训练有素的,见状立刻要追,却见章元敬不知道洒下了什么东西,他们还未发力,不知名的爆炸声音惊的坐骑都咆哮起来。 若是他们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都是寻常可见的鞭炮。 出门在外,章元敬自然不可能还带着惊天雷的,不过一路上不太平,他总要多做打算。正是过年期间,鞭炮倒是并不难买,买来之后略作处理,炸死人很难,惊吓那些马却足够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招,反倒是让章元敬和余全屡屡逃脱,救了他们无数次。 只是这一次对方显然下了狠手,等脱离他们的追杀之后,章元敬刚松了口气,却见余全那边血渍湿透了半边的衣裳,他心中一惊,喊道:“阿全,你受伤了。” 余全扶住自己的左手,似乎这会儿才察觉自己受了伤,却并不在意的说道:“不严重,不耽误咱们赶路。” 章元敬不放心的过去查看起来,却见他左手肩膀之处有一道大口子,若是再深一点的话怕是就见到白骨了,“不行,我们的进城看大夫。” 余全却不在意的撕下一条衣带子,撒上金疮药随便给自己捆绑了一下止了血,这才说道:“大人,这时候进城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城中设伏,我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章元敬心中却愧疚不已,余全力大无比,若不是为了护住他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伤。 “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的。”章元敬却不同意这么做,他们的性命是重要,但余全与他一起长大,名义上是主仆,但感情比一般的亲兄弟更好。 平时余全话不多,人也不是那么机灵,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之外,也只有余全能让他完全放心了,他哪能看着余全出事。 但这一次,向来听从章元敬的余全却没有听从他的话,甚至是反过来劝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不去城里头,我最多就是丢掉一条手臂,去了城里头,很可能咱们俩都送了命,大人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章元敬微微叹了口气,理是这个理,但情绪上却很难接受,他正在想是否有万全之策,却听见马车的声音朝着这边传来。 余全的脸色一边,当机立断的将章元敬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大人,我们先躲起来。” 章元敬点了点头,幸亏古代官道旁边都是树丛,他们两个人加上两匹骏马藏起来也不挤。 很快的,一辆马车穿过积雪缓缓行来,速度并不算快,且马车后头装着许多大包袱行礼,章元敬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应该不是追兵。” 章元敬这边松了口气,驾着车的男人却忽然拉住了马车,锋利的眼神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何方高人,在暗处窥探?” 章元敬微微皱眉,既然被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再藏在暗处的必要,索性就带着余全走了出去,他们两个现在的模样可不太友善,身上又是血又是刀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果然,看清楚他们的模样,驾车的男人也微微皱眉,一只手放到了腰侧,显然是摸着自己的武器打算防御了。 章元敬连忙喊道:“请别误会,章某带仆从返家,路上遇到了贼人,这才形容狼狈了些。”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那男人跳下马车,仔细看了看章元敬,失口叫道:“你是章元敬?” 章元敬也是吃了一惊,仔细朝着那男人看过去,只觉得他身材高大,脸上也是一副胡子拉杂的模样,看不清楚具体的五官,但确实是越看越眼熟。 很快,章元敬从回忆之中挖出一个人来,惊叫了一句:“孟兄?” 孟嘉义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孟某,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当日一别,竟在这里有缘相聚,章老弟,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章元敬也笑了笑,心中的戒备却并未放下,他与孟嘉义确实是有几分交情,但当年孟文茵退亲,孟家如今又上了京城与顾阁老沆瀣一气,孟嘉义是否还是当年那个舒朗大义的兄长,章元敬并不敢直接判定:“可不就是缘分,孟兄这是要去哪儿?” 孟嘉义何等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章元敬的戒备之心,他远离朝廷多年,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戒备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口解释:“家中舅舅和舅母过世,我与贱内送他们两位老人还乡,虽然千里迢迢,也得让他们重归故土。” 章元敬眼神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