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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就连一向待袖春和顾白不错的秦婶也面无血色的看了看他。 这两人的目光花顾白自然是感受得到,但是他并不打算换个姿势等。他兀自抱住怀里的手炉,似笑非笑地侧头道:“秦婶可是怨我这般作为,仿佛完全不把秦叔的事当回事?” 开门见山的话让秦婶慌忙移开视线,花顾白毫不在意地拨动了一下手炉上吊着的玉坠,坠子敲击着手炉的外壳,发出清脆的声音。 “倒不是我不把秦叔的事当回事,秦婶那么疼我,我再怎么说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花顾白一双眸子波澜不兴,更添了几分厌倦和嘲弄,促狭道:“真正不近人情,不把秦叔的事当事的人,可是另有其人。” 秦婶微愣,转回目光来疑惑的看向他。 正要说什么,花顾白就笑意盈盈地伸出刚刚拨弄坠子的芊芊玉手,直指向了她自己。 秦婶茫然:“......我?” 花顾白点头:“不是秦婶你,还能是谁?” 他话音刚落,静默了许久的侧夫语带哭过后的沙哑,反驳道:“花公子怎么这么说我家妻主呢?我家妻主明明如此cao心,而且吃喝穿用对秦哥哥可是万里挑一的好。” 万里挑一的好? 花顾白冷嗤,不以为意地垂下眼睑。 这嘲讽根本不需解读,让秦婶不解的同时,脸都绿了。她自认为从秦叔怀孕开始,对秦叔说不上含着怕化了,起码也是捧着怕碎了。千等万等,就是盼着他肚皮里的孩子出世,这会儿却被一个后辈冷嘲热讽,脸面全无。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温和地问:“顾白何来此言?可是有什么误会,我对你家秦叔可是......” “可是什么?”花顾白没有让她说完的意思,两眼微弯,“若真是如秦侧夫说的那样万里挑一的好,又如何会快足月的孩子都保不住?” “......”秦婶倒退一步,哑口无言。 李袖春整理着衣袖推开门时,就看到外面两拨人争锋相对,气氛冷凝。她先是看了看花顾白,发现他面色毫无异样,放下了心。又表情冷淡地步向秦婶的方向,给出了她开的药方。 秦婶双唇发抖,并不接。 李袖春像是看到她的难言之隐,‘体贴’道:“胎儿已落,秦叔平安。” 秦婶觉得自己脑袋被李袖春猛地又闷了一棍,半天都不能缓过劲儿来。 李袖春这次却不打算安慰秦婶了,反而是毫不留情转身就要去抱坐在凳子上的花顾白,她贴着顾白的耳畔柔声道:“咱们回家。” 那秦婶这才有反应,连忙拦住两人。 李袖春难得的垂下了脸,“秦婶做什么拦我?如果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到位,也可以等我家师傅回来,再给秦叔好好调理一下。” “袖春,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婶怎么也想不明白,今日命运已是待她如此不公,为何李袖春和花顾白还要如此冷言冷语,咄咄逼人。 李袖春闻言,终是没有打落秦婶挡在前面的手,长叹一声后,郑重其事的道:“秦婶或许是觉得我太过冷漠了,但是事到如今能保住秦叔已是万幸。我也很好奇,想问问秦婶,缘何出过一次的问题,非要出第二次才知道疼?” 看秦婶不接话,李袖春继续道:“上次秦叔流产,我便说过万万不可再出意外,否则胎儿不保。如若秦婶你对秦叔的身子再上点心,这胎儿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秦婶听了脸色煞白,手也端不住了,放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这回李袖春反而没有走的意思了,她收回搂住花顾白的手,负在背后,“即将足月的胎儿小产按理说并不容易,胎儿也在秦叔的肚子里呆了那么久,怎么就突然呆不住了?秦婶有没有好好调查过,上一次秦叔出血是何故?一个事情发生两次,除了秦叔心大以外,也有秦婶您不上心的功劳。” “再说,我看过秦叔的舌苔上沾有药物,难道秦婶连孕夫不能乱服药这一点都不知晓吗?” 话说的越多,李袖春越是生气。气秦婶的糊涂,气秦叔的不争气。她就在隔壁,但凡是两人问她一下,服用什么药合适也万不会有这个结果。 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都说了,就要看秦婶还能辩驳什么。 “昨夜是......是袖春你的大婚之夜,我怎么能打扰......”吞吞吐吐的,秦婶解释着。 李袖春怒极反笑:“就算这村子里只有我一个从医的,小镇里师傅又没回来,秦叔服药时,难道秦婶就不会去问问别的有经验的产夫吗?” 秦婶这回闭上了嘴,内疚地低下了头。她怎么好意思说,昨夜看过大婚,内心蠢蠢欲动,联想到了原来自己的洞房花烛,所以当夜就去了没怀子的侧夫院里。秦叔说身体不适时,她也就拿过侧夫口中灵验的保胎药,随意打发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转过头来扫了眼哭花了脸的侧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依附于自己的小郎君怎么可能敢做这种事? 这点小动作没有逃得过花顾白的眼睛,他若有所思地拉了拉李袖春的衣袖。 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妻主,那这么说,是药有问题?” 本意不是揪着这点不放的李袖春这回也蹙起了眉,“确实是有问题,那药里有麝香,剂量虽然不多,味道也淡,但却足以让已经曾快流产过的秦叔受苦了。” 花顾白像是恍然大悟般点头,又带着微妙的语气小声说:“可是,麝香这种东西虽然可以入药,但更多是放在香料里。” “就我所知,这小村子里可没有卖。就连那小镇,也是极少的人家才用呢。”他轻笑,这话还带了几分莫名的炫耀。 在秦婶听来,花顾白不过是在炫耀自己懂得多。可另外的两人就不一样了,李袖春是心里暗骂卧槽,侧夫是害怕地上前靠拢于秦婶,像是被这意味深长的话吓到了。 秦婶左右瞅瞅,扯了扯嘴角:“这害了我孩儿的药听起来还如此珍稀?这我倒是不知道了,是我家侧夫拿出来的,恐怕是嫁与我之前,娘家给他带来的吧。” 花顾白哼笑:“这样啊,是了,差点忘了,秦家侧夫是小镇里出来的庶子。大府里就算是庶子也不能短了这种东西,平常熏熏香熏熏手帕都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