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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开始举实例论证:“就像我买那么多题,最后还是有效果的,理化生不是都提高了,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可以换我辅导你了。” 她说着,不由自主弯了弯眼睛,波光滟潋的,晃得骆刃心里一动,见骆刃呆呆的没说话,许依诺意识到自己在人家生日宴上说教,实在不合时宜,忙补救:“就是举个例子,我这鸡汤灌得太无趣了。” 骆刃却勾了勾唇角,否定许依诺的自我否定:“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骆刃又慢慢严肃起来,道:“我的生日愿望,不想对蜡烛说。” 许依诺脱口而出:“那你想对谁说?” 骆刃看着许依诺,三好学生似的坐得笔直,不带一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气,一双眼睛深深看着许依诺:“对你说。” 许依诺只觉那个今天以来一直若隐若现的念头,在脑海里飞速旋转、成形,她本就偏圆的杏眼瞪得圆溜溜,却很快低下头,干笑一声,在骆刃看不到的地方,紧张地咬住下唇,好像等待宣判的犯罪嫌疑人。 因为她的想法太荒谬。 这小崽子……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怎么可能,骆刃怎么会喜欢自己,他还是个熊孩子啊,即使十八岁成年,对她来说还是个熊孩子。但是,他在成年这一天,为什么只单独请自己呢? 骆刃伸手抬起许依诺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终于说出那几个字:“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好吗?”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后边就简单得多,骆刃第二句流利得多,也强势得多,他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把胆小的许依诺吓得不敢再靠近自己,可一旦说出来,他就势在必得,这样好的女孩子,他不会放手。 “你……”明明想到了结果,可当对方真正开口,许依诺仍旧感到震惊,她慢一拍地推掉骆刃抚上自己下巴的爪子,才补全后面的话,“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骆刃道,“我是认真的。” 骆刃从小到大,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一直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但他确定自己真的喜欢许依诺,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见到一个人就欢喜”,“刚刚离开就会思念”是什么感觉…… 经验令他对自己的“魅力”颇有自信,可在喜欢的人面前依旧忍不住忐忑,骆刃期待许依诺的回答,甚至想到了“我要好好学习高考之后再谈恋爱”的拒绝理由,却没想到许依诺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许依诺的慌乱和震惊,很快便平息下来,她似乎是在心里字斟句酌地措辞,小心翼翼却坚定地说了句:“对不起。” 没有任何理由。 “为什么?”骆刃不甘心。 许依诺别过头,淡淡道:“你才十八岁,哪知道什么是喜欢。” 即使是世故的成年人,也未必能明白什么是喜欢,况且,再真诚的喜欢,也会随着日久天长的消磨,渐渐变成厌烦。 当年的王鸿俊,也曾海誓山盟,后来不也当着她的面,和许依姗亲.亲我我,令小三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逼得她死于非命吗? 这辈子,许依诺只想为自己活,不再依靠男人,也不再奋不顾身地为谁付出一切,不再……相信爱情了。 何况是这种小孩子的‘喜欢’?这样的“喜欢”能坚持多久,不过是青春期朦胧的好感罢了,大约过一个暑假,骆刃自己就会清醒。 “十八岁怎么了?”被个比自己还小的毛丫头嫌弃年纪,骆刃始料未及,震惊反问。 许依诺却没再和骆刃耐心辩论,她站起身,“骆刃,我得走了,祝你生日快乐。” 转身的瞬间却被骆刃一把拽住,十八岁男生的手掌宽阔厚实,即使盛怒之下也能保持分寸,牢牢钳住许依诺的肩膀,却并没有弄疼她。 “你不信我。”骆刃说的是肯定句。 “别闹!” 许依诺挣扎无果,心里慢慢开始发毛,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骆刃,见多了他的绅士和体贴,居然忘记这家伙是传说中的“校霸”,万一犯起混来,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忍不住越想越怕。 骆刃人高马大,真想桎梏住柔柔弱弱的许依诺,一只手足矣,可他舍不得弄疼她,更舍不得看到她惊慌的眼神,骆刃手上的力道就下意识又减了五分。 正在这时,骆刃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热热闹闹地在安静的房间里高唱,许依诺趁着骆刃分神,如有神助,小兔子似的从他腋下的空当钻出去,直奔玄关。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足一秒钟,颇为帅气,可惜手忙脚乱穿鞋足足穿了一分钟。 骆刃:…… 终于穿好鞋的许依诺:…… 第 35 章 手机仍旧很没眼色地继续响, 骆刃看着许依诺,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许依诺在响亮的铃声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而后推门离开。 骆刃并没有追, 他站在原地,默默等手机铃声自动停止,才自言自语道:“还是吓到她了吗。” 骆刃看了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将手机扔到一边,视线重新回到餐桌上, 扫过被刮得干干净净的面碗, 盛过“爱心便当”的空饭盒,最后落在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蛋糕上。 数字蜡烛太卡通,订蛋糕的时候因为嫌弃没要,店员便附送了传统的彩色螺旋细蜡烛。 骆刃将蛋糕打开, 把附送的蜡烛一根根.插入绵.软的蛋糕胚, 一共十八根, 一丝不苟地排成一圈。 骆刃又走到落地窗边,依次拉上每一幅窗帘, 餐厅暗下来, 他打开抽屉, 翻出一个旧款Zippo,熟练地打火, 将那一圈蜡烛点燃。 看着黑暗房间里的这一排亮光,骆刃缓缓叹口气,却又“嗤”一声勾起唇角,在心里暗骂自己幼稚,怎么能听毛丫头的话,做这么娘们兮兮的事情? 可片刻后,他还是闭上眼睛,虔诚地沉默了好一会儿,骆刃再睁开眼睛,眼神里那点被拒绝的失落,便消散的七七八八,一口气吹灭蜡烛,骆刃小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你说的啊。” 他坐在重新暗下的空荡房间里,嘴里忽然闲得发慌,骆刃没有开灯,凭着记忆在黑暗里摸索,翻箱倒柜地找出半包烟,骆刃半靠在客厅背景墙前的懒人沙发上,直接点燃了香烟。 久违的尼古丁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戒掉烟瘾并不容易,他没咽到肺里,只由它们在口腔里打转一圈,辛辣的香味又烫又绵。 手机又一次响起,在寂静的黑暗里尤其刺耳,骆刃眉头皱得更狠,忍无可忍地接起电话,语气并不好,“喂。” “都不叫一声爸爸?”电话那头的男人责备。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骆良弼轻笑一声:“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