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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刑场设立在菜市场,侩子手的刀子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挲,刀锋刮得蹭亮,看到囚车近了,侩子手端起旁边大瓷碗,饮尽黄酒,另一半吐在刀锋上,气势汹汹的等着囚车靠近。 不等囚车到,百姓神情激动,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往囚车砸鸡蛋和烂菜叶,一人消停了,另外一个人立刻补上。 屠夫在车里已经狼狈不堪,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身上都是各种秽物。一个女人跟在囚车后面哭,众人也就拿烂菜叶去打她,一点都不留情面。 屠夫的老婆跌倒,没人去扶她,反而跟着囚车走远。 “没事吧。”九婴跑得快,幸好这桐城小,也能赶上,刚跑到这里就看见屠夫老婆摔在地上。 屠夫老婆哭得悲怆,“那些官啊,有钱人不敢惹,有权势的不敢惹,就挑我们这些没有任何要紧处的穷人,他们只觉得死一个穷人不大有关系,却不知道穷人对他们是小事,但可能是一个家的天,天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捶胸顿足,“怪我啊,当初只觉得只要没做过,就算是抓到了也能够查清冤屈,又能白白拿了金子,这有什么不好,这是报应啊。” 九婴默然,把人扶起后,掏出怀里的手帕,蒙着脸便朝着刑场的方向走。 当一名官差被甩到一旁时,喧闹的现场逐渐安静,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蒙脸出现的女子。 “反了!”县令拍案而起,“这可是朝廷重犯,难不成你和他是同伙。” 九婴夺过一旁衙役的长刀,一把劈开囚车的锁链。 县令急了,挥手让人上前把这半路闯出的逆贼擒下。 衙役人数众多,九婴虽然体力好力气大,又是妖,但是由于不能在百姓面前展露妖力,因此也很吃紧,很快左臂就被砍了一刀。 九婴吃痛,下意识握着衙役的刀,在众人的惊呼下连人带刀的甩出去。 就在这时,十几个家丁从人群里穿梭而出,将九婴团团围起。 江楼看了被围在家丁中的人一眼,看到她捂着受伤的手臂,眼波动了动,而又恢复自然,朝着县令作揖。 “县官大人。” 九婴看到夫君朝着县官作揖急了,夫君见丞相都不卑不吭的,凭什么要对这小县官作揖?那小县官能受得起? 袖子被悄悄拉了拉,一旁的青竹频频做眼色,她这才忍下。 “江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县令盯着两人,已经开始怀疑。 江楼朗声道:“县令大人,我宅府昨夜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几经追查之后才查到为该盗贼,没想今日她公然出现,便带着家丁赶过来。” 县令点头,“既然这盗贼又偷东西又劫刑场,江公子你便和我一同去府衙,本官定不饶她!” “县官大人,宅院丢失的东西不能与外人说,是最贵重的东西,所以请县官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将人带走,以保那件东西不被外人知。” 后几个字江楼特地加重了语气,县令心里一机灵,贵重的东西,莫非是“那位”的? 他犹豫不定,再看看一旁的屠夫,下定决心似得,“江公子,这劫法场真不是小事,要是其他还好说,可是百姓都在这里,若是今天让你把人带走,恐怕百姓心不服。” 江楼皱眉不语,就在这时,几个家丁护着陆贵人闯入人群,县令一看到来人赶紧起身,“陆夫人。” 陆贵人先对江楼点点头,这才道:“我院子里也丢东西了,怀疑是这盗贼所偷,那东西同样贵重,乃是丞相赏赐我的,丢了可不得了,我要把人带走。” 丢东西的居然是当下桐城县的两位贵人,县令哪里还敢说什么,而且此时已经过了斩首的吉时。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即便斩首也是要挑吉日吉时的,避免冤魂不散死了后出来作祟,现在吉时已过,只好暂时把人再压回牢里,择日再斩。 小巷内,江楼向陆贵人道谢,后者捂嘴轻笑,意味深长道:“若是真的谢我,下次再宴请江公子的时候可不要再推脱便好。” 侍女扶着陆陆夫人上了马车,待马车离去,江楼才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车内,九婴捂着手臂低头不语,心情滴落。 青竹把帘子放下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听到丝帛裂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公子这来的是哪出? “走。” “是。” 他不敢回头看,赶紧扬着马车离开。马车直接从侧门进了江府,青竹将所有佣人都支开,站在一旁挑起门帘,也不敢往里面看,“二少。” 江楼穿着里衣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袍子把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大步流星走向内屋。 进了屋,九婴自己把袍子从脸上拉下,龇牙咧嘴的嘟哝,“疼死我了。” 江楼一言不发的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拿桌上的药。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提前把药弄好了?” 他不语,继续从托盘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几罐药,走到床沿坐下,沉默的拉开袍子。查看伤势。 刀口不深,血流满了手臂,伤口的血已经有些凝固,看着触目惊心。他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又起身将将软巾放进水盆里清洗。 “你在生气吗?”九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委屈,老娘这是为了你百年之后着想啊,还捱了这么一刀,你居然还要生气。 江楼置若罔闻的拿着湿巾回来,将湿巾按在伤口周围,刚放上去就听到痛呼 第24章 另一种可能(下) 九婴眼泪都下来了,也只是换来一瞥,不过再下手的时候手劲便轻了很多。 昂贵的金创药像不要钱一样的糊满了胳膊,火辣辣的感觉好了很多。九婴并不担心伤口,虽然现在疼,但是鲛人的愈合能力比凡人好得多,用不了几天就得好的。 他担心的是面前这个此时一言不发的男人。 “我能不能洗个澡?” 本来以为这个要求也会被忽视,没想江楼收拾好瓶瓶罐罐后便出了门,回来后便将床帘放下,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让抬着木桶的妇人进门。 看到水,九婴眼前一亮,今天运动出了一声汗,又浑身都是血,早就想洗澡了。 她刚起身,江楼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浴桶前又轻轻放下。 虽然九婴很想说自己伤的是手不是脚,不过当下这种情况她还是选择闭嘴,直到外衣被脱下,对方又帮她把里衣耶脱了,赤条条的抱进桶里。 以往两人并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自动九婴解决了遇水化身的问题,两人也一同洗澡过。不过被人帮着洗澡这是头一遭! 桌上烛火明晃晃的,身子窝在清水里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再对上一张寡淡的脸,九婴的脸从头红到脖子。 江楼拿起湿巾,又拿过皂粉,她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