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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乖巧地点了点头。 夏侯玄心里一荡,转头偷吻了叶妩的鬓角,道:“张皇后自小喜爱梅花,就连出阁之前的闺房都起名为‘暗香阁’,可见一斑。所以让你暂且忍上一忍,身上带着梅香,可讨巧一番。” 叶妩抿唇一笑,道:“皇后的闺房乐趣贤王爷也敢查,不知皇上知否?” 夏侯玄拧了拧叶妩的鼻子,笑道:“本王千方百计帮你讨巧,你倒是打趣我来了。” 叶妩笑着把夏侯玄的手从鼻子上拽了下来,夏侯玄反手包住了叶妩的小手,尽管马车里密不透风,叶妩的手还是有些凉。 夏侯玄轻咳一声,正色道:“之前你也已经看到了,皇帝身体不好,乃是胎里落下的毛病,一直就这么悬着,没有什么大问题。京城中一共有两位王爷没有去封地。我是承袭异姓王,没有封地,与朝臣没有太大差别,而钰王,与皇帝是双生兄弟,自小与皇帝亲近,他的封地在江南,可见皇帝对他的喜爱。正因为是亲弟弟,即便是钰王不想去封地,皇帝也默许了。” “皇后张嫣,乃是当朝大儒张太师的嫡长女,从皇帝做太子之时就辅佐在侧,皇帝登基之后,顺利入主后宫,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虽宫中依旧倾轧不断,却从未出过大纰漏。”夏侯玄看着叶妩道:“但是皇后无所出,所以这是个大忌讳,千万不要提。” 叶妩认真地点了点头,夏侯玄继续道:“我与皇上、钰王自小一同长大,所以皇上在宫中为我和钰王各留一处偏殿,供我们偶尔休憩。我的偏殿名为倾杯殿,而钰王的则为倾盏殿。因为避嫌,所以我极少去。” “王爷、乡君,皇宫到了。”车外带着一丝的冷漠的声音道。 “知晓了。”夏侯玄从旁拿起一件白狐狸皮的披风,仔细地披在叶妩身上,替她系好带子,道:“我先陪你去一趟坤宁宫,若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皇后一定可以察觉得到。你作为乡君,先去坤宁宫可符合规制。” 叶妩点了点头,伸手帮夏侯玄整了整衣襟,夏侯玄蜻蜓点水地在叶妩唇上轻啄一下,拉着叶妩的手回身掀开帘子。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坤宁宫坐北面南,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红色的砖墙上画着龙凤戏珠,威仪中带着一丝生活气息,棂花扇门上裱着厚厚的窗纸,窗纸上的祥云暗纹更增添了一丝贵气。 坤宁宫外立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右手持直刃戟左手拿盾牌,站得笔直的身上穿着盔甲,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夏侯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常色。 左侧的侍卫看到夏侯玄和叶妩,只是微微拱了拱手,道:“贤王爷恕罪,乡君恕罪,我等执行公务不便下跪。” 夏侯玄没有在意地摆了摆手,宫中侍卫执勤之时的确不必下跪,“本王要见皇后,你们去通报一声。” 侍卫握直刃戟的手紧了紧,似是有些紧张,道:“皇后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叶妩眯了眯眼睛道:“本乡君要来叩谢皇后,你去通报一声,只说求皇后见乡君一面即可,哪怕在外室都可以。” 侍卫握盾牌的手不由地轻抖一下,道:“皇后一早便交代过,若是请安叩谢类的通报,一律在门外叩谢即可。” 夏侯玄和叶妩对视一眼,没有再言语,叶妩后退两步,盈盈跪拜,而后起身。夏侯玄扶着叶妩转身向外走去。两个侍卫见两位离去,不由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夏侯玄闻声,眼眸更加深邃,好似深夜中的星空。 “既如此,我们去御书房叩谢皇恩吧。”夏侯玄捏着叶妩的手,在她手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坤宁宫侍卫是生面孔。” 叶妩点头,收回了手。宫中隔墙有耳,不宜多说,即使是手书,点到为止也就可以了。 灰色重檐下,御书房三个鎏金大字在雪色中依旧显眼,殿顶上金色的针顶直指苍穹,威仪万千。青色的砖瓦上刻着九爪龙纹,张牙舞爪霸气侧漏。雕花棂木门上神龙栩栩如生,与门外红漆柱子上的盘龙如出一辙。 夏侯玄蹙眉放轻了脚步,与叶妩对视了一眼,御书房竟然无人守候,蹊跷至极。叶妩也随着夏侯玄放轻脚步,二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御书房台阶上。 “皇上,您轻一些,啊——”一阵媚叫声传来出来,声音中带着讨好和喘息,“皇上,您好厉害!嗯——” “小妖精!”男人低沉却带着nongnong□□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掉落的声音,女人的□□,男人的低吼连成一片。 叶妩脸上蓦然飞红,咬唇垂下了眼帘,他们这是在听皇帝的壁角,即便是无意中听到,也有一丝赧然,怪不得御书房外没有人守着。 夏侯玄面色却微微有些铁青,皇帝什么时候纳的妃嫔,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御书房如此胡来,皇帝身体不好,本就需要节制,这种妃嫔理应被降级。况且,这种时候更应该有侍卫守候在御书房,万一此时有刺客前来刺杀,皇帝怎么可能有还手之力,必将任人宰割。 不一会儿,男人发出一声大吼,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而后一阵衣衫磨擦的声音,夏侯玄方才重重地咳嗽一声,道:“贤王夏侯玄、睿乡君叶妩求见皇上!” “皇上,您看,您的雄风被贤王爷和睿乡君听到了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屋中软糯的声音中带着点点喑哑,撒娇地道。 “无妨。倒是你这个小妖精,赶紧把衣衫穿起来,难道你还想让贤王爷看到你这一身细皮嫩rou?”皇帝大笑着道。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屋内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夏侯玄上前一把推开了门,门内一阵nongnong的龙涎香味夹杂着浓重的麝香味,颇为呛人。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御书桌上的砚台笔洗镇纸都落在地上,砚台已经摔成了两半,墨汁顺着书桌一直洒到了地上,星星点点的墨色顺着桌角向外延展。宣纸和奏折就更不必说了,落了一地,甚至有些奏折已经被墨汁浸染,看不出原来的字迹。 御书桌旁的花瓶跌落在地,晶莹如玉的梅子青釉碎成片,纹制的龙纹闪耀着阴冷的碎光,这曾是皇后张嫣为太子妃之时,亲自设计,找制瓷大师铸造出来为刘启镇庆贺生辰的生辰礼,现在徒留满地碎琼。 一旁的陈书格和多宝格也没有免除责难,多宝格上的各类宝物散落在地,与一地的藏书混在一起,有些藏书已经被香炉上洒出来的灰染脏,还有的被香炉上溅出来的火星破坏了。 “臣弟见过皇上。”夏侯玄视若无睹地找了一处尚且干净的地面,跪拜道。 “臣女见过皇上。”叶妩也不动声色地跪了下来,依礼而拜。 “平身吧。”皇帝若无其事地道,迈过层层的碎片,在御书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