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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叶妩手一伸,大吼道,“停!” 叶洪彦脚步一顿,收回了刚刚准备迈出去的步子,问道,“如何?” 叶妩头也没有抬,炭笔不停,嘴上说道,“这里有一串脚印,外边下着雨,留下了脚印,可是有一点很可疑,脚印只进不出。” 赵承恺探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笑道,“若是时间长了鞋子上的水干了呢?” 叶妩抬头看了一眼赵承恺和夏侯玄,再看一眼一旁的叶洪彦,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在纸上写着。 被无视的赵承恺抬腿就要走进屋子,叶妩猛地抬头说道,“别进来!”说着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夏侯玄,心中略有一丝不爽,再看一眼想要走进屋子的赵承恺,哼了一声,道,“哼,若你是凶手,会在屋子中呆很长时间?这可是婚房,闹洞房的人随时可能进来。” 叶妩收起了手上的本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转身往床边走去,边走边说,“如果公子想要进来的话,请把鞋子脱了,小心别破坏了现场。”似是想到了什么,叶妩转过身,指着门边一双绣花鞋说道,“我在房间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你看门边的鞋子,应该还没有干透。” 赵承恺略有些僵硬地看向门边的鞋子,说道,“你如何知道他呆的时间不长?新娘不是已经被侵犯了?” 叶洪彦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此人鞋长八寸的样子,身高应该在八尺之上。” 叶妩细细地看着阮年年的躯体,恍然大悟道,“爹,我觉得需要请个稳婆来看一看阮年年,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凶手的确是只呆了很短的时间。” 赵承恺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般女子就算不尖叫晕倒,面对这种情况也应该惊慌失措,她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好似眼前不是被侵犯被杀死的女子,只是一只被屠戮的家畜。赵承恺转身看夏侯玄,夏侯玄只是饶有兴味地笑了笑。 叶妩叹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手上的纸,说道,“应该是情杀。凶手只是当着新郎的面儿破了新娘的身子,应该并没有继续下去。然后杀掉了新郎,继而取走了新娘的头。”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道,“的确如此。” 叶妩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夏侯玄逆着光站在面前,一身灿色光晕,给了叶妩莫名的安定感,叶妩嘴角微微翘了翘,“公子如何得知?” 夏侯玄上前两步,走到叶妩近前,问道:“不知叶小姐如何判定?” 叶妩虚点了一下阮年年的下身,道:“没有秽物,无论是女子的秽物还是男子的秽物都没有。” 夏侯玄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眼叶妩,未沾染脂粉之气的芙蓉面上脸颊微红,配上神采奕奕的眼神,让人想要轻抚而过。夏侯玄眼角微弯,道:“除此之外,她手臂上有一颗守宫砂,此时,颜色只是略略变浅,而没有退去。若与男子交合,情动之下,守宫砂必退去。” 叶妩眼睛微微长大,弯腰仔细地打量阮年年的手臂,真的有一枚梅色红印。 门外传来跑步声,捕快从门外赶了进来,朝着叶洪彦行了礼,道,“大人,我们听到拂冬小姐的传话就赶了过来。” 叶洪彦远远地朝着赵承恺拱了拱手,道,“你们先把把阮年年夫妇的尸体抬走。”继而走到阮金财的面前,问道,“阮老爷,有没有谁人对阮小姐的亲事不满?据你请来的说书人所言,似乎是有两人求娶过小姐。” 阮金财收回看向阮年年方向的目光,道,“小女平日里足不出户,也没得罪什么人,只有打擂台的时候露过面,当时确是有两人争夺得很厉害,是宁澄和张加来。” 叶洪彦点了点头,道,“宁澄身高在八尺之上?我听说书人说张加来身高仅有五尺。” 阮金财痛苦地把脸埋进手中,“小女果然是因为此事而……”阮金财哽咽着吐不出喉咙里的字,好一会儿说道,“宁澄确在八尺之上。” 叶洪彦转身朝剩下的捕快说道,“你们去把宁澄带去府衙。”叶洪彦看着已然瘫坐在地上的阮金财,朝着赵承恺示意一下,走了出去。 叶妩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脚印,走到门边穿上了鞋子,朝着夏侯玄摆了摆手,也跟着走了出去。 ……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宁澄一身湿漉漉地跪在大堂上,已经看不出衣衫的颜色,衣襟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泥水。 坐在叶洪彦下首的叶妩看了看对面不请自来还一脸自若地坐在那里的夏侯玄和赵承恺,再看一眼理所当然的叶洪彦,叶妩无奈地看向了宁澄,又被宁澄这一身狼狈搞的愣了愣,叶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下面跪着的可是宁澄?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嗷~”宁澄一听叶妩的询问,大呼一声五体投于地,衣襟上的泥水四溅开来,夏侯玄脸色铁青地看着宁澄,叶妩眼角瞟见夏侯玄面上的不悦,对夏侯玄不食人间烟火形象崩塌很是满意,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宁澄。 宁澄不管不顾地哭丧着道:“青天大老爷啊,我是冤枉的啊,他们不问一句,就说我杀了人,把我带了过来,我冤枉啊!” 叶洪彦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撒泼耍赖?跪好!” 宁澄缩了缩身子,忙爬了起来又跪坐回原处,战战兢兢道,“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杀阮年年。” 叶洪彦眯了眯眼睛,道:“我还没有问你,你如何知道是阮年年被杀了?” 宁澄抬手擦了擦刚才溅在脸上的泥水,道:“我虽是没有参加阮年年的婚礼,但是我被带过来的时候听说了。” 叶妩箭步上前,在宁澄收回手之前捏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道:“你手上的伤口是为何而来?”一道深深的刀伤横亘在宁澄的手掌之上,由于顺着纹理而伤,刚刚在他插科打诨的时候竟然被无视了,就在他擦拭脸上的泥水时,血痕才被叶妩看到。 宁澄挣脱开叶妩的钳制,讪讪地收回手,道:“毕竟也是求娶过阮年年,我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如今她嫁作他人妇,我心情不好就喝了点酒,然后在院子里边练武,不小心被刀伤到了。” 叶妩从袖中抽出手帕,缓缓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泥水,纤长的玉指辗转其中,手帕上绣着的竹叶若隐若现,沾染着土色的泥水,叶妩忽然问道:“你杀了阮年年?” “不是。”宁澄脱口而出。 叶妩低低地嗯了一声,收回了帕子,问道,“你在练武的时候有谁知道?” 宁澄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答道,“没有人,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练武的时候我把门关了,没有人知道。” 叶洪彦问道:“宁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宁澄抬起头,呐呐道:“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叶洪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