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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点着给她安排,“现在有两条路线,一条是按照我之前订好的路线,走走停停,然后到罗马,再去阿玛菲。” 他看着成汐韵解释,“我之前没有打算去阿玛菲,你是知道的。” 成汐韵点头。 “第二种呢?”成汐韵追问。 “第二种。”韩蕴说,“就是放弃这些行程安排,咱们还是尽快开到阿玛菲,中途住一晚,等到了阿玛菲,看看能不能给人家画画。” 他看着成汐韵,“想直接去,还是走走停停,慢慢去?” 成汐韵说,“那当然是选第一种。咱们不一定要吃很好,有地方住就住,没地方住就睡车里,高速服务站里面可以洗澡,为什么要一口气开到阿玛菲。” 韩蕴说,“不考虑第二种吗?如果去给人家画了画,我们可以多点钱。” 成汐韵摇头,“才不要,你之前不是不想给人家画吗?如果去了再有什么意外,这一路缺吃少喝的乐趣都不会有了。” 她拿过韩蕴的本子,那线条有种真实感,令她觉得,在绘画上,韩蕴一点下过不少苦功夫。有些东西虽是靠天赋,但是基本功却没办法偷懒。 韩蕴看她发呆,以为她在考虑,就说,“你想清楚也好,第一种,按照我之前的计划,有些酒店是预定好了,可是还有些地方没有预定,到时候也许咱们连这种也租不到。就真的要睡车上了。” 成汐韵抱着膝盖看着他笑,感慨地说,“咱们俩这也算患难与共了,这么穷困潦倒的日子,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咱们还是选了吧。” 韩蕴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不怕辛苦?” 成汐韵说,“你说了要浪迹天涯的,我有两年签证,你有多久?” 韩蕴反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成汐韵的神色瞬间黯然下来,她都忘了,她就算什么也不在乎,也不能在外头浪迹天涯一辈子。 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艺术家也许身无分文也可以四海漂泊,反正走到一个地方,也许就遇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人。韩蕴的生活本来就需要游历。 而她呢? 她看着韩蕴说,“怎么样才可以一辈子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想过吗?” 话出口的瞬间,她想到韩蕴常说的。 ——只有多走走,多看看,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她笑了。 韩蕴没有说话,左手在本子上画着字母,她靠过去,“你会左手写字?不对……”她更紧地挤过去,看不出是什么字母。 韩蕴写好了,放正递给她看。 成汐韵还是看不出,她专注地凝视着韩蕴,“这是什么?” 韩蕴说,“去把你的镜子拿来。” 成汐韵裹着床单去拿过来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散在床上,挑出来镜子递给韩蕴。 韩蕴翻开镜面,放在字体的左侧,说,“你这样看。” 成汐韵弯腰,对着一样的高度,看到里面反射出,gxiyun 一行的拼音字母。她惊叹地看着韩蕴,“你学了达芬奇的密码?还写的我的名字!” 韩蕴笑着合上镜子,问她,“要不要学,我教你。” 成汐韵说,“好呀。先教我写你的名字。” 韩蕴说,“等一下。”他拿着笔,想了想画出了一个签名,不过是右手写的。他问成汐韵,“这个好看吗?” “好看。”成汐韵的手摸上去,“这就是你的字体?” 韩蕴说,“以后是,以前的不能用了。我和家里闹翻,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创作了。” 成汐韵一听,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安慰说,“他们这样对你,会后悔的。” “不说那没意思的。”韩蕴把纸翻了一页,翻到刚刚写字的背面,“你看,就这样先描一下,你就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靠近成汐韵,小声说,“我的画,都有暗记。以后就弄这个。” 成汐韵立刻感了兴趣,凑过去说,“我知道好多古玩留暗记的方法,你这种是什么?” “你知道好多种?”韩蕴重复她的话,眼睛看着她有些怀疑。 成汐韵睁着大眼睛,急于证明自己,“真的,要我每一样都给你教一教吗?” 她的脸白白的,这样睁大眼睛,像急于和老师表白她有认真做家庭作业的小学生。韩蕴一下给笑了。 这酒店条件恶劣,可是他们俩围着小小一块床,也渐渐忘了身在何方。 ******* 清晨, 天早早就蓝了,院子里的花,夜晚也偷偷地开了。 承平和小王睡在成汐韵和韩蕴的住处。他们俩昨晚在这里整理东西,成汐韵和韩蕴东西不多。但事实上俩人都想着反正出去也是住酒店,这里住一晚上酒店报销的款子就是他们俩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却被包围了。 几辆车在房子外面停下,韩夫人从车上下来,高高盘着头发,以她一贯不容侵犯的高傲模样,眺望打量着面前的房子。 他们的翻译从另一辆车下来,走到她身边,殷勤地说道:“就是这一家,和韩先生住的那间是同一个老板。酒店员工那里买的消息。” “你们做得很好。”韩夫人说,“等会儿进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里面看见的事情不许外传。” 旁边的人连忙点头。不过也是她的司机和翻译。 其他都是当地找的临时工,就是做个样子。 方阑躲在远处的一辆车上,不敢露面。 几个人房子一围,司机和翻译去前面敲门。这次他俩都存着报仇雪恨的心情,砸门砸的特别狠! 咚咚有声。 门猛然从里面开了,一个穿短裤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刚睡醒的样子,那人满脸不耐烦地用意大利话说,“找谁?” 外面的司机一把推开他,“都是中国人说什么意大利话。让开。” 里面堵门的是小王,一下就被掀到了一边儿,几个人呼啦啦冲进去。 小王很受伤地看着他们破门而入。 韩夫人高高在上的姿态走进来,嫌弃的左右看了看,好像站在这里都是侮辱了她。却没有一眼看到儿子,还有她儿子的任何东西。 一条男士短裤从楼上飞了下来,飘落着……慢动作落在韩夫人面前地上。 满室皆静。 “谁?”室内跃层上,开口的男人湖南口音。 司机带着他们的人冲上二楼,看到那里一个男人在睡觉。体型一看就不是韩蕴。 反正已经闯进来,大家厚脸皮当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后左右看一圈,最后只能和韩夫人报告,没有看到女孩的,也没有看到韩先生。 韩夫人当然知道。 那是她不知道,东西昨晚都被承平收拾了。 “是不是找错了?”她只能问带路的翻译,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