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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来接到我妈的电话,没来得及回家,就飞速赶了过来,东西只能随身带着啦。” “单身真好。当初,我为什么要妥协呢?”王宁半是羡慕,半是惆怅。 许静乖乖闭上嘴,安静听王宁诉说心事。 “曾经我也有想过,要不要不管不顾,早点提出离婚。跟婆婆、小姑住在一个院子里,日子并不好过。可认真考虑过后,我决定再忍耐一段时间。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老公,而是因为我要顾虑孩子。” “首先,我必须再工作一段时间,让公司再给我交几个月的社保,这样我才能用生育保险和医保报销。其次,如果离婚,以后大概得由我一个人抚养孩子,那么现在的清闲、工资低的工作就很不合适了,我必须重新找工作。”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放心我妈带孩子。最理想的状态是,找到个工资高、老板人好、能让我边带孩子边上班的工作。” “国内有这种工作么?”许静表示怀疑。她真心觉得,表姐找工作的要求比月入过万难多了。 “感谢上苍,我找到了。”王宁露出一丝庆幸,还有些许激动。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以前做销售的事吗?当时有个女孩子跟我同时进公司,关系很好。我妈逼我换工作,于是辞职前,我把手上的客户资源全部送给了她——反正客户资源带不走,索性做了人情。在那之后,我们失去了联系。前不久,居然在路上巧遇了她。然后我才知道,她当销售拼了好几年,攒下足够多的资本,如今已经自己当老板做生意,开了个服装加工厂。” “她很感谢我临走前把手上的资源送给她,说是帮了她不少忙。她信得过我的人品,希望我生完孩子后能去帮她,当工厂采购。她说公司有员工宿舍,需要的话我可以住在那。工资税前三千五,给交三险,以后能提。另外,我还可以带孩子上班,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工作。”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终于相信,老天爷终究是仁慈的,它给了我一条活路。” “挺好的。”许静替表姐感到高兴,“起码现在有了退路。” “你知道么?婆婆端给我的那碗汤,据说喝下去能生男孩。”王宁收敛起笑容,望着天花板,淡淡道。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已彻底死心。 许静虎躯一震,不敢相信,“如果没记错的话,生物书上写得很清楚,宝宝是男是女,在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决定。XX染色体是女,XY染色体是男。她当那碗汤是修正液,能改掉染色体字母吗?!” “她哪懂什么生物学知识?只不过是无知愚昧,所以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别人说那配方熬汤,喝完能生男孩,她就不辞辛苦找齐了材料,做成汤逼我喝下去。”王宁呢喃。 “我肚子痛被送来医院,难受的不行。他们大概以为我没知觉,不会晓得发生什么事。医生给我做检查的时候,婆婆主动提出做B超,想看看孩子性别。” “老公开车送我过来的路上,婆婆慌到不行,还挺自责。等做完B超,知道肚子里面是个孙女,她就不当回事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很明白。” 许静心说,表姐的婆婆比她以为的更差劲。 “我很庆幸,也很感激,在困难的时候遇见了贵人相助。但我依然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听我妈的话,辞了销售员的工作,一切会是什么样。”王宁语气格外惆怅。 “不是我吹,当时在公司里,我做的比她好很多。刚进公司的时候,她迟迟适应不了工作,是我好心帮忙,她才能拿下第一笔订单。辞职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客户大概是她自有的两倍。如果我像她一样,在销售员的岗位上奋斗好几年,如今月入起码上万。” “我告诉自己,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做再多的假设也是白费力气。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没办法不去想。如果我月入上万,工资比婆婆、小姑、老公三个人加起来都多,他们还会是现在的态度么?他们还敢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么?”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许静叹息,“不管结不结婚,收入高,腰杆子就硬,说话做事底气就足。” “很多事,我最近才想明白。”王宁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我非常感激有贵人出现,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但……你大概不会明白,原本不如你的人突然爬到你无法企及的高度,那是种什么滋味。” “我原本可以比她更出色。真的,我办得到。但是在最好的年华、最值得奋斗的年纪里,我顺从了我妈,找了份养老的工作。”说到最后,王宁不自觉流下眼泪。那是悔恨,懊恼,还有遗憾。 “别想太多,好好休养吧。”许静真怕表姐抑郁了,“合不来的人,以后再也别见就是了。你还年轻,有机会重头再来。” 王宁张开嘴,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她妈的说话声。于是,她把话咽回肚子里,抓紧时间问出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据我所知,小姨也曾经劝你换工作,为什么你坚持不换?” 许静特别光棍地回答,“当然是因为穷怕了。” 说着,她看向墙角的购物袋,轻松地道,“今天晚上为了犒劳自己,我总共花了一千多。因为给自己设定的享受额度是两千,我还可以继续潇洒,继续玩乐。这是我做其他工作绝对没有办法拥有的豪气。” “另外,我应该说过,从刚毕业的时候起,我就打算两年内买房,十年内付清贷款。加上今天刚到手的年终奖,付个好点地段的房子首付足够了。不过我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打算多攒点钱再买房。” 最后,许静郑重道,“我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话音刚落,王桦推门而入。 “饿了吧?起来喝点粥,还热着呢。”因为小跑着来回,王桦还在喘粗气,却迫不及待地把粥递到女儿手里。 许静退到一旁,静静地看大姨对女儿嘘寒问暖,心情更加复杂。她知道,大姨脸上的关心和急切不是伪装;她看得出来,大姨很在乎表姐;但她更明白,老一辈的许多观念已经过时了。大姨打着为女儿好的旗号,着实把表姐坑惨了。 最让她害怕的是,大姨是真心觉得自己在为女儿筹谋未来。并且因为眼界和思维的局限,大姨甚至从来意识不到,她不是个能干的人。她应该听女儿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