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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永远不嫌事大。 “他是怎么拿到的!!”这是两年来,骆缘在这个班级里发出过的,最大的声音。 ——是他们做的!他们分明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没人应她。 一张张事不关己的、要笑不笑的脸,没人应她。 “我问你,他怎么拿到的?”骆缘指着其中一个同学,高声问他。 那同学倒也不再躲避,料她掀不起多大风浪地答道。 “敢写还怕被人看?” ——怕,怎么不怕。 ——他们最知道不过了,不然也不至于将书传给叶冶班上的人。 叶冶打架被歪曲成为了她打架;叶冶被塑造成坏蛋小狼狗,腰好体力佳;光是H,里面就有十几场。 ——更何况,她还……喜欢他。 如果有一个可以钻的洞,骆缘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抱着双腿,面无表情地在里面等待过冬。 “她死定了哈哈,叶冶那种炸药桶,竟然敢这样得罪他。” “我们这是给她制造机会,她不是非常想跟叶冶发生点什么吗,那么sao!” “你们少说几句,她不开心了,把你们也写进书里哦,哈哈哈哈。” 为什么那么多声音里,没有为她说话的。 是她做错了吧,是她不正常。 为什么当初要写那种书呢? 曾以为是私人的秘密基地,现在被人为地开放,被众人参观。 骆缘的世界,缩成更小的一点。 不声不响、不打扰别人的生活方式,不再能保护她。 中午放学,骆缘拖到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满心想的是……要去哪里躲起来? 她当然不会按纸条上说的去隔壁班,她怎么敢去见叶冶。 但一个人呆在班级,又很怕他等得急了,直接找过来和她对峙。 以往习惯性地去到那些可能偶遇叶冶的地方,今日,它们都成了能把她炸得浑身碎骨的地雷区。 不然请假回家?不行……老师问请假理由要怎么说?爸爸mama也会觉得她奇怪的。 踟蹰的脚步,最终迈向荒废的实验楼,据说那里闹鬼。 骆缘想着,在实验楼的高层里,躲到下午铃声响,观察到叶冶进教室了,再回来上课。 ——遇到鬼总比遇到叶冶强。 念头发芽、扎根,她终于找到了出路。 落了灰的玻璃窗、静谧无声的长廊、冰冷的水泥阶梯,成了新的庇护。 骆缘背着书包,义无反顾地一口气连上了三楼。 在三楼楼梯的最后一个转角,她悬在嗓子眼的心,嗷呜一声,差点被她呕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黑色的校服裤子,长腿懒洋洋地伸直。 ——老天不曾眷顾她。 少年坐在阶梯上,手里捧着一本脏兮兮的蓝色线圈本。 ——夜、夜…… ——不不不!!!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骆缘挣扎地,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她的本子,他不也有本一模一样的吗? “骆倾城?” 叶冶看着她,好听的音调轻巧地点过这三个字。 ——老天不曾眷顾她。 骆缘驼着背,蔫得像霜打过的茄子。 她不知道,他这样叫她,是因为没听过她的名字,还是刻意地嘲讽……对于她这个死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写的是我?”点了点手里的书,叶冶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啊!对!可以说写的不是他! 眼睛猛地亮了,骆缘直起脑袋,朝他望去。 那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视。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下巴微仰,那张脸神气又漂亮。 ——他在问写的是不是他,仿佛在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紧追不放的目光,是不耐烦的催促。 ——快说,是不是啊? 骆缘咕嘟一咽,不小心将“不是”两个字咽了下去。 ——确实喜欢他。 叶冶轻声一笑。 低头,继续读他手里的本子。 ——犹豫什么啊犹豫!这下他能确定她是默认了! ——跑吧!不然跑吧!跑的话还可能活命! 握紧拳头,骆缘的腿,往后挪动了极其微小的一步。 “站着别动,等我看完。”叶冶头也没抬,手里又翻过了一页。 指甲要把掌心抠出血来,她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宛如一个等待老师批阅作业的乖巧好学生。 他的手每往后翻一页,死亡的沙漏就多倾斜一分。 若是骆缘不知道叶冶看到哪里了,她死前的心情或许能平静一些。 可是,她知道,还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看完这页后,整本只剩三页了。 一页详细描写,魔教教主与骆倾城溪边戏水,然后他把她拉到水下进行不可描述,一做从清晨做到天黑。 一页详细描写,戏水回家后,教主感染风寒,骆倾城照顾他。教主说对她:“坐上来自己动”,然后他们从病中做到病愈。 最后一页,是看到叶冶哭后,回班级写的。 一手养大魔教教主的奶奶,因病去世。他浑浑噩噩了几天,无意中路过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竟然和他奶奶从前做的面有相似的味道……遂,悲从中来,教主潸然泪下。 转眼间,叶冶已经安静地看完了最可怕的两页。 他没笑,也没骂她,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好似一个真正的班主任,在认真审阅学生的作业。 骆缘猜他……是要积攒到最后,一起爆发。 果然,看完最后一页,叶冶的脸色变了。 他把她的撕了。 第17章 闹 拖延症,害死人。 两星期了,叶冶还没送走。 林警官那边好像很忙,调查暂时没有进展,骆缘催了几天,后来也懒得催了。 于是,她就和叶冶过上了幸福快乐的同居生活,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