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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病人家属。”黎郢梵耸耸肩,嘴角处轻轻地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帅气的脸上恰到好处,好看得让人不想移开目光。 ‘病人家属’,那样一句轻飘飘的话,从诸溪的耳里进到她的心底,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只愣愣地望着黎郢梵。 黎郢梵似乎也在盯着她看,黝黑的双眼深邃不见底,根本无法从那样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等诸溪快要撑不住撇开视线之前,他终于抬脚又往前走了两步,“诸溪……” “你是怎么回事?” “阑尾炎咯。”他终于移开视线,诸溪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而后又补充一句,“急性的,完全不受控制。” 她刚手术完,不能垫枕头,身子是平躺着在床上的。黎郢梵个子又高,那样低垂着看她,有种审视她的感觉,“平时又不注意饮食了吧。” 他轻轻地道了一句,不是问句,听起来也不像肯定句,语气里倒是有些无奈。这样的语气诸溪并没有注意到,连黎郢梵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恰好有护士小姐进来给诸溪换针水。黎郢梵礼貌地退到一边,将路让出来给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将针水的速度调好后,才将医生的嘱咐转述给诸溪,“诸小姐,等会儿麻醉过了以后,可能会很疼,但并不影响正常的大小便。” “嗯。”诸溪应声答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瞥了一眼身边的黎郢梵,却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大概是没有注意她和护士说话,只是十分专注地盯着支架上那瓶几乎满了的针水看。 护士小姐将换下的针水瓶放回推车里,又继续说,“如果你要是想上厕所,让你先生扶着你过去就可以。你刚做完手术,为了防止阑尾炎术后肠黏连,还是多走路比较好,这样有助于你的伤口恢复。” 护士小姐的称呼,让诸溪和黎郢梵都愣了一下,诸溪看着黎郢梵,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出神,赶紧解释:“他不是……” 我的先生。 话还没说完,护士小姐已经率先打断,“对了,如果有放屁一定要和我们说,在放屁之前一定不能吃任何东西。” 诸溪涨着一张红脸,已经忘了刚才护士小姐失言的事情,默默无言地目送着护士小姐离开病房。当她再抬眼去看黎郢梵时,他已经轻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不明地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楼下给你买洗漱用品。” 黎郢梵说着,便朝着门外走去,在他快离开视线之前,诸溪脱口而出,“黎郢梵,你这个骗子。” 男人离去的背影一顿,半侧过身,视线落在光洁的地面上,“什么?” 见他停了下来,诸溪忽然很想哭,泪水也真的很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你说过阑尾炎手术一点都不疼。” “可是,真tm疼。” 黎郢梵愣了愣,头一直没有抬起来,也没有去看诸溪一眼。他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沉沉地说了一句让诸溪想了许久都不明白的话。 “嗯,我们都是骗子。” 第02章 前夫 02 麻醉作用过去后,诸溪左下腹的刀口隐隐作疼了一夜,加之身边一直有黎郢梵陪着,令她紧张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总是在入睡后突然转醒,房间里开着空调,醒来后却是一身的汗。天快亮的时候,她又醒了一次,然后和每次醒来一样,侧过头去看看已经在陪护床上睡着的男人。 黎郢梵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陪着她。他睡着的时候,整个人笔直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职业装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一丝褶皱。 在记忆里,黎郢梵似乎总是这般模样,不管人前人后,他的蹈矩循规、一本正经总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看得认真,甚至能够发现他眼角细微的纹线,以及眉头轻轻地拧在一块,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诸溪忽然想起,在律所实习那年,偶然得知黎郢梵做阑尾手术,她死皮赖脸地跟着他的同事们来看他。 那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笑着说一点也不疼的人也是他。 那时候的黎郢梵,说的每一句话,对诸溪来说,都是教科书,都是真理。 想到这里,诸溪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又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 诸溪和黎郢梵认识有九个年头了,九年是个什么定义?一年365天,那就是九个365天,掰着手指算,估计只要几十分钟。可对诸溪来说,却是人生的三分之一光景。 因为这样,黎郢梵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当黎郢梵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时,诸溪及时的闭上双眼。而就在下一秒,黎郢梵已经醒了过来,翻了个身面对诸溪,那双本来该惺忪的眼睛此时正专注地看着她。 诸溪闭着眼睛,看不见黎郢梵,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害怕被大人们发现的孩子,呼吸都小心翼翼。 病房里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黎郢梵抬头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窗外。早晨七点,阳光暖暖正好透过窗台洒在了房间里。 黎郢梵眯了眯眼,轻手轻脚地起来,将病房里的陪护床收起来后,又看了诸溪一眼才转身往洗手间去。 听到洗手间关门的声音后,诸溪才慢悠悠地睁开已经泛酸的眼睛,伸手往脖子上一抹,一手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手心,诸溪无声地笑了笑。 无论何时何地,黎郢梵总是那个能够扰乱她心绪的人。 片刻,黎郢梵做了简单的梳洗,便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卷起的衬衣袖子放下。看他这样,诸溪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要走了吗?” 听见她的问话,一直低着头的男人手上的动作稍稍有些迟钝,“你醒了?”尔后,还是不假思索轻轻地应了一声,“嗯,早上要出庭。” 他将挂在椅子上的大衣拿起来,搭在手臂上,“我已经给泰阳打电话了,她一会儿就过来,你……” 说着,黎郢梵看了诸溪一眼,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在椅子上坐下来,改口道:“还是等她来了,我再走。” “黎郢梵……”诸溪内心再也平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