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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你就加把劲。”苏靖远狠狠瞪他,指了指温雅丽,又回指自己额角鬓边,“看到吗?姨有白发了。” 夜市淡黄的路灯下,那几根白发亮得刺目。 陆越陵愣了愣,说:“我现在真的觉得,你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了。” “废话,还怀疑我没亲妈是不是?明天让我妈带我们吃肯德基。”苏靖远瞪他。 陆越陵看他,忽然间才发觉,不只温雅丽老了憔悴了,苏靖远也瘦了。 白色的衬衣,米色休闲裤,上下都是暖色调,然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身体都显得极单薄,更不必说那瘦得小刀也剔不出rou的脸颊了。 唯一没变的,只是眉眼间的温润。 自己嫌家里烦不回家,把糟乱一古脑丢他身上,陆越陵踢了踢腿,闷声说:“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我一直陪着你,跟你一起面对。” chapter28 苏春江不同意离婚,秦苓起诉到法院,两人分居十多年,一审就判决了离婚。 那套老房子秦苓没放眼里,归了苏春江。 在儿子归谁抚养的问题上,苏靖远已脱离苏春江的抚养多年,虽然不能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且未满十八周岁,可是能自己选择跟父亲还是母亲了,法院征求他的意见,他说,他谁也不跟。 苏家的户口本分割成三份,苏春江一本,苏靖远一本,秦苓迁去L市。 秦苓离开L市前,请陆家一家人吃饭。 五个人围着大圆桌团团坐下,主位是陆达庚,他的左首是温雅丽,温雅丽过去是秦苓,右首是苏靖远,苏靖远过去是陆越陵,挨着秦苓而坐的,是陆越陵。 陆越陵绷着脸,虎视耽耽,戒备的眼神紧盯着秦苓。 温雅丽温和地笑着,不时转动圆桌面招呼两个孩子,“小远,这鳖汤做得不错,喝几口。豉汁蒸盘龙鳝你不是最爱吃么?阿姨特意点的。越陵,自己也吃点,别光顾给小远夹菜,小远还得费心担心你没吃饱……” “孩子虽然不小了,可是当妈的还是一样cao心,你看这唠叨的样子,让您见笑了。”陆达庚微笑着看秦苓,歉然说。 他们才是一家子,自己是多余的。 秦苓苦笑了一声,举起酒杯。 “谢谢你们!我……” “不用谢!”陆越陵抢着说,揽住苏靖远肩膀,冷冷道:“我们是兄弟,关系可比你亲多了。” “这孩子,哎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秦姨到底是小远的妈,不许这么说。”温雅丽薄责,嘴角却翘得老高。 苏靖远沉默,没有理会秦苓的怅然。 这么多天,他一声妈没喊过,也不想喊。 秦苓给苏靖远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元,她说,以后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款,苏靖远迟疑了片刻收下,回家后拿给温雅丽。 温雅丽笑着收下了。 夫妻俩回房后,陆达庚说:“该让小远自己收着。” “那就外道了,没把小远当亲生的才会那么做。”温雅丽说。 “也是,还是你看得透。”陆达庚笑着表示赞同,松了松领带扯掉,“忽喇喇就钻出个妈来,把我吓了一跳,生怕小远跟她走。” “我也怕,这孩子比越陵还贴心,这阵子,如果没他陪着我,我都要疯了。”温雅丽叹道。 陆达庚怔住,低头看去,妻子鬓边白发隐隐,吵闹了许多日子,很久没这么平和地说话,没有认真看一眼妻子,猛然间才发现,妻子在短短时间内苍老了很多。 秦苓走了,陆家动荡了一圈后趋于平静。 也许是两个孩子都在家中呆着没那么寂寞,温雅丽精神好转,不再追查纠缠陆达庚是否有外遇。 苏靖远略微松了口气,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温雅丽在看一本书名为的书。 空调的温度似乎调得太低了,冷冽的风直往骨缝钻,苏靖远按了按额角,走到窗前呆呆看窗外。 三伏天气,园子里的花草有些蔫,围栏边那棵梅树没有花,看不到生机,水泥地面在阳光炙烤泛着渗人热气,苏靖远眯眼看了会儿,回头看看温雅丽,走到厨房盛了拿大碗装了几碗水放进冰箱。 冷水再加几碗冰,陆越陵都不敢这样洗澡,苏靖远一天里背着人悄悄洗了三回。 他和陆越陵睡觉不再搂在一起了,陆越陵也没发现他发烧。 第二天起床见他没起来,假期里,以为他要睡懒觉,也没喊他,中午发现不对劲时,已高烧四十度,昏迷不醒。 温雅丽和陆越陵火烧火燎把他送进医院,检查结果是急性肺炎,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妈,苏靖远不会有危险吧?”陆越陵惨白着脸,一遍遍问。 温雅丽颤抖着给陆达庚打电话。 这个时候,男人就是顶梁柱。 “别慌,没事的,我马上赶过去。”陆达庚沉着安慰。 和一班人应酬着,脑子里乱了,什么都顾不上,说声有事先走了便冲了出去。 苏靖远昏迷了一下午,傍晚时才苏醒,昏迷期间不停做着噩梦,说胡话,痛苦地扭着身体喊叫。 “姨,叔,你们别离婚行不行?” “陆越陵,你别和高海洋出去行不行,你答应我,考试成绩要在年级排名前五十名以内的。” “我不走,我不走,你胡说,我叔和我姨没离婚,陆家没散,我有家。” …… “这孩子心事太重了。”陆达庚叹气,看看妻子,看看蔫搭搭的儿子,五天后苏靖远出院的同时,他递了调职申请报告,申请调到一个清水部门。 “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温雅丽问他。 “太忙了,还是家庭重要。”他说,歉然的目光看妻子。 “其实,就算你因为工作需要一整年不回家,我也不会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心在哪里……”温雅丽视线投向虚空处,茫然,没有焦点,“女人的直觉很准,你不用解释。” 他的心确实曾经浮躁过,坐在那个位置上,权力太大,诱惑太多了。 好在,未曾深陷进去。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陆达庚抱住妻子。 三年后,顶替陆达庚的那位官员因贪污受贿养情人被组织审查,判了无期徒刑。 陆达庚听说后,吓得背脊冒汗,暗暗庆幸自己退步抽身早。 没有人知道,苏靖远这次生病是人为造成的。 高三开学,苏靖远和陆越陵一起住校,周末也很少回家。 离高考只有一年时间,功课紧张,他要帮陆越陵补课,而且,温雅丽和陆达庚和好后,蜜里调油,在家里走动间,有时不小心就会撞见他俩在亲嘴儿,甚至大白天还听到过令人耳赤的声音。 十一到来,跟周末凑在一起,五天的小长假。 假期是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