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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她歪头看他,表示自己在听。 “发现那些名册中的人,都被人一一剪除干净,连半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他小心翼翼的说着。 “名册被沈弼言拿走,他一定是看了上面的名字,为了以绝后患,将那些人统统灭口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当真是可怕至极。”她眉头紧锁,眼中的厌恶早已不予言表,她实在是懊恼,当初为何没有好好藏着那份名册。 “嗯。我现在想问你,当初知道这份名册除了你和那个小孩之外还有谁?你后来藏起来后,又告诉了谁?”他有些迫不及待,一股脑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沈怀风垂着脑袋想了想才扒算道:“当初福宝给我时只有我和云墨在场,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有名册这件事透露给沈弼言知道的,到后来我被关入冷宫名册就藏在了凤仪宫内,一直就没拿出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的。” 楚傲寒眯了眼,欲言又止。 其实他暗中埋伏在沈弼言身边的人偷偷向他汇报关于沈弼言新纳了一个帮手,至于是谁暂时并未查探到,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阮云墨,而将名册位置告诉沈弼言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他。 他对于这一切的怀疑由来已久,只是未曾向她明说。他害怕告诉她后他会愧疚,会不舍,甚至是后悔。 他的手覆上她柔软的发,一嘴的话在心里绕了个圈终是没有说出口,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不想让其他事情动摇她半分,说到底,他还是害怕的。 见他不说话,沈怀风也不甚察觉他的异样,只是小心问他:“这次去利州,我可以去么?” 这当然不是突发奇想或是想要溜出去玩,只是这次太后留了消息给她,说利州的那位多年躲藏,不是那么容易请得出来的。 他的眉一下子皱成了“川”字,她知道他又生气了,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扭着他的衣襟小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次若我不亲自去,只怕难以了解先皇逝世的真相。” 太后告诉他,崔成多年来一直在沈弼言身边为他做事,那人不仅是太医院的太医,更是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所以若论谁去见他,怕是除了沈怀风就再无旁人了,他潜伏这些年,靠的就是谁都不信,谁的话也不听。 “这次,只能由我去。” ☆、九十三章 利州之行(三) 他的声音魅惑而低沉,如月华如胧,诸星错落入荧雪,那样飘飘悠悠汇入她耳内,“呐。就像我吻你那样的吻才行。” 看着楚傲寒故意使坏,闭上眼睛凑上自己的唇,沈怀风简直羞得想要打死眼前这个坏家伙,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左右探看却迟迟不好意思在这青天白日做这样的事,推了他一把小声嘀咕道:“这…你故意让我难堪,不想让我去利州你就直说。” 他睁开一只眼,眨巴着看着她,一眸精亮,逗弄她:“那我可就真派其他人去利州了,不仅不放你去,连门都不让你出。” 她有些急了,觉得他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这样的事也好拿来开玩笑么?气得一跺脚发了狠,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拉到自己跟前就吻了上去,辗转碾压将自己一腔怨气尽数发泄在他唇瓣间。 他眼里有雪雨尽碎,风月如潮,忽抬首眸间撞上一抹阴涩暗晦的双眼,仿若天地疾风踏遍,难辨正邪,月满了一江水,荡漾碧波荡漾,万籁俱寂。 他突然笑了。 舌尖雀跃,游走于她嫩粉嫣红的唇瓣,敲开那贝白银齿,顺势滑入,诱导她与自己一同翩舞,品味那甘蜜清甜。 沈怀风尚自沉溺其中,被他三两撩拨了情意,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白色身影。 一丛枯枝被轻轻撞出噼啪声响,她一惊,“好像有人。”慌乱间想要回头去看,后脑却被楚傲寒的大手牢牢禁锢,不让她回头去看,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自己的吻映得更深,片刻喘息都不给她留。 “别管,帝后在一起,哪个奴才敢扰。” 阮云墨跌跌撞撞从刚才的地方离去,他捂住胸口拼命压抑住一股几欲要吐的冲动,厌恶感直冲上心头,松开被自己捏得早已伤痕累累的手心,他看着那血痕满布的伤口,不敢想象自己刚才用了多大的劲才捏住那假山石用来阻止自己冲出去的冲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中最丑陋的感情无法压抑了,他那么重要的的东西被人弄脏了,他的心已经被那黑暗的感情腐蚀得千疮百孔,流脓破损了。 他的怀风,他从小爱若瑰宝的怀风,竟然真的不再是他的了。 他的手悬空拢出一袖的寒冷,什么也没有抓住,他低头看着那空荡荡,落寞不语。 回忆那卷长如扇的睫毛掩过那玲珑剔透的眼,他总能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眉目如初,菱唇贝齿间流淌出他的名字,读来让人齿颊留香。 与她渡过的那些花繁月好,现在也只能依靠翻阅回忆来寻找了。 是不是一时的怯懦就无法重新夺得原谅了?上天对他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了,她像风一样溜出他的指尖,他就再也无法捕捉她的身影了,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自己也只能不断追寻她留下的痕迹,拼命去跑。 他苦笑一声,直觉今日的风比寻常日子更加冷了,他似乎一人茕茕踏水进入皑皑白雪天地间,疏狂如风,冻结了他的喜与忧。 楚傲寒的目光彻底激怒了他,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他看到那一幕。他一角婉转勾勒的冷眼看过了他与怀风之间的别离,嘲笑着他依旧独自演绎着那一场郎骑竹马的戏,如今也只剩他一人还陷在那经世隔年的梦中不愿苏醒。 好啊,真好。 反正他一个人演尽了悲欢离合也无人知晓,不如就搏一把朝夕,看看最后的最后她是否还会站在你的身边。 眼中阴暗未明,摇曳了一地冷清,一袭白衣衣袂飘飘,擦过来人的衣摆。 郭厉从对面走来,见他一人站在风中忙招呼道:“哎,阮老弟,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皇上让你去给他报告城防部署之事么?” 阮云墨一抬头,吓了郭厉一跳,那一脸的煞气与平日的阮云墨简直天差地别,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别人。 阮云墨收敛表情,又是往昔那幅谦谦公子的模样,淡淡一笑:“郭大哥,劳烦你替我去向皇上报告吧。我突感身体不适,只怕不能以这幅姿态去面见圣颜了。” 郭厉大老粗一个,心思也比一般人粗也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刚才那副样子是身体不适才会那样,和气的拍了拍阮云墨的肩膀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大哥替你去就是。只是咱们禁军的男儿怎么能身子那么虚呢,以后有机会跟着大哥一起去演武场多练几把,可不能像个女子一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