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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他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望着离去的那一抹樱红色的身影,沈弼言低头看着那一盘棋局陷入了沉思,他突然开始想,将这个女孩嫁与新皇是不是一个错误,自己早年曾拜在棋圣门下,棋艺自然是不用说的,这女孩走棋虽然怪癖,却险些被她胜了去,她能够当机立断瞄准时机变换自己的战略,思绪如此清晰并不像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只怕不日棋艺就能超越自己。所谓观棋如观人,她像她的父亲,却又不像她的父亲。如若她进宫后不受控制?倒时反咬自己一口......想到这里沈弼言笑了笑,笑自己高估了这个女孩,不过下了盘棋,又能说明什么,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罢了,还能翻天不成,只要她母亲和族人在他手中,就不怕她敢如何。 出了老狐狸的书房,沈怀风心中气极,却有没处发泄。正准备回房,却只见阮云墨静静伫立在不远处,见她来便冲了过来,急切的问道:“怀风,沈世伯怎么说?” 一见到阮云墨那张焦急的脸,沈怀风满心的委屈只想一吐为快,却又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这样做了,只是红了眼眶,那泪水盈盈溢满眼眶,眼前那张自己所倾慕的脸也变得不再清晰,以后怕是想再见他也难了。 阮云墨一看她这样便知道卉云说的是真的了,他忙道:“我去求我父亲,我明日就来提亲,我明日一定来提亲,我不会让你进宫的。”他一把将那哭泣的泪人拥入怀中,抱的那般紧,他这话不是在安慰她,是在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求父亲来提亲,怀风是不是就不用入宫了,是自己迟了么?如果他早点说出来,早点告诉她,早点提亲,此刻要入宫的一定就不会是怀风了。 “云墨,你我缘尽于此。今生,只怕就只能到这里了。”怀中的人将他轻轻推开,那泪一滴一滴似滚热的水,滴入他的心头,痛得他无法呼气。 “不,不是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与我终老。”阮云墨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推开自己,时至今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嘛?他不是不知道沈丞相的手段,朝中也多有耳闻他的行为,将自己的女儿子侄嫁给朝中官员,只为巩固自己官场上的实力,如果只是将怀风嫁与朝中任何人他都自信能将她抢来,可为什么偏偏是皇上,为什么。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静静对望着,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谁都舍不得将彼此放开。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谁先放下了手,两个失落的灵魂就这样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再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窗外失了神。 ☆、夜半来人 就这样呆坐着到了晚膳,沈怀风只说胃口不好想早点睡,没有吃些什么菜,就让人把晚膳撤了。侍女们将菜撤了下去,莲花和莲心开始为她卸妆梳洗,想到这一天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只觉得累得不得了,沈怀风长长叹了口气。莲心戏谑道:“今日小姐可是拿阮公子的礼物拿到手软,累着了。” 只浅笑回道:“不是,只是今日这及笄礼的簪子有些多,戴着觉得有些重。”少女成年礼多以簪子结发以示成年,今日来的女眷不少,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各自送的礼物插在她的头上,刚插没什么感觉,可一天下来却也是有些重的。 “小姐今日便觉得重了,若来日要戴金凤冠,着五彩霞帔的可怎的好。”莲花也笑着说道,莲心大呼,那可不是要重死了,可别乱说话,那可是皇后的规格。莲花也不回话,只笑了笑。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沈怀风先是也跟着笑,可随后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金凤冠是皇后才有的规格,她将要入宫的消息大约除了几位叔伯外还没有被许多人所知道,莲花她一个小小的内房伺候的丫鬟是怎么知道的?除非.....自己的房内有老狐狸的人。 低头骂了声老狐狸,就爬上了床睡了,莲花和莲心见她睡了,二人便为她灭了蜡烛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睡到半夜,沈怀风被一熟悉的声音唤了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床头摇着她的肩头。 “怀风,快醒醒。” “母亲?这大半夜的,怎么不点灯?”借着零星的月光,沈怀风才注意到自己的床头是母亲姜烟雨。 “嘘,小声点。别把别人吵醒了,快把衣服穿上”姜烟雨伸出手指示意她噤声,将一件粗布的衣服塞给她,让她穿上。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也不等她多问,姜烟雨又将一个包袱放在她的手边道:“怀风,你一会从后园的后门出去,那里有一辆牛车在等你,细软都拿好,可别丢了。” 见沈怀风还是一脸茫然的一动不动,她更急了,忙道:“你叔父要把你嫁给皇上,我与你父亲绝不能看着你被叔父利用,现在你快坐那牛车到城外去,过几日自然会有人把你送到廉州。” 听到这话,沈怀风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她一把抓住姜烟雨的手急切的问:“那你和父亲呢,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姜烟雨沉默了一会将女儿从床上拉起道:“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她和弼轩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如若不将女儿送出去,只怕会和以前那些被强迫嫁出去的女孩们一样,嫁给从未见过的男人为妻或为妾,一生都在为沈家的仕途而奉献牺牲着自己。那些鲜衣怒马的沈家男儿,可曾有过一刻的不安,他们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荣耀傍身,是用多少沈家的女儿幸福换来的。 沈怀风抓住拉着自己的那双手,此刻她的心因为愧疚而颤抖,这个给了她全新生命的女人,此时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着她的自由,她不知道自己将她送走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是她知道,她如今的命早已牢牢捏在沈弼言的手中,权倾朝野的沈丞相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只有两个亲侄女,不是她便是沈卉云,无论是她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在她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这样被她们白白溜走。 “母亲,我要入宫。”沈怀风轻轻从口中吐出这一句,姜烟雨似不可置信一般,猛的回过头,抬起手一巴掌挥向沈怀风怒骂道:“你疯了嘛?”沈怀风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颊因为顿时滚热了起来,月光下的姜烟雨脸色惨白,似被人一下子抽干了血一般,摇摇欲坠一个踉跄险些要跌倒,沈怀风顾不得脸颊的疼痛赶紧站起身扶住她。 她紧紧抓住沈怀风的胳膊,那细长的指甲狠狠的嵌入她的rou里,她带着哭腔道:“怀风,你别傻了。沈弼言是在利用你,你答应母亲,快走吧。” 沈怀风将姜烟雨扶到桌边的矮凳上坐下,自己跪在她面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母亲,恕女儿不孝,我知道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