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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伙被我杀掉了哦。 听到她这样说,那个少年满脸愕然,眼中刚刚燃起的仇恨之光,熄灭了。 尘封的记忆被无情的唤醒,风语不爽的皱皱眉,撇了一眼双眼空洞失神的少年,她不是什么好人,无法成为谁的救赎,但她并不想毁掉他。 于是她改口道:“不过,领头的逃掉了哦!吶,变强吧,然后去报仇。” 流千飒抬头,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专注的盯着,仿佛想要把那抹背影刻进脑海,刻入灵魂。 他在家里玩游戏玩的好好的,突然之间电脑就爆炸了,然后睁开眼他就在这个小村子里了。以流千飒的身份活下去,庆幸的是这里只是一个极普通村庄,没有什么灵神鬼怪的东西,也便没有人发现流千飒的壳子里已经换了芯儿。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他本以为的那么……嗯……正常? 那个奇怪的女人刚刚是飞走的吧!?魔法?修真?异能?他无力思考。 流千飒在这个他生活了五年的小村子里恍恍惚惚的走着,眼前这浓厚的仿佛要把大地染红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全是熟悉的面孔。不久前他们还曾在小路上擦肩而过,现在,他们全都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逐渐僵硬失去温度,多是些死不瞑目的人。 心中的愤怒一瞬间被刺激的膨胀到了极点,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首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首次明白家的定义,就这样,被毁了。 风语感受着风中传来的信息,眸子中的兴味一闪而逝。 漫无目的的在这个世界里闲逛,很久很久过去了,她似乎走到了一个边界。 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巅,在风的提示下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就在这断壁的中间位置,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远超这个世界所表现出来的力量,那是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 风语站在悬崖边缘,突然,她脚尖蹬地,向后仰躺,以一种自杀的姿态,跃下了这座所谓的最高峰。 本应该泠冽的风轻柔的环绕在她身边,顽皮的划过她的指尖,在她的周身形成一种看不见的场,把她保护在其中,让她不被外界所扰。 穿过那扇无形的门扉之时,是怎样的感觉呢? 仿佛被水洗刷了一遍,从头到脚,不留一点缝隙,被掌控的感觉实在让人厌恶极了。 场景变换之后,风语微微眯起了眼睛,等待眼睛适应这突然之间的转换。 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链接某个玄幻的世界的门所应该设立的渺无人烟的荒原,而是,类似末世来领之前那种名为招聘市场的东西。 嘈杂的,混乱的,风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气味,铺天盖地的信息一瞬间占据了她的五感,风语不适应的皱了下眉头。 在末日,这种朝气蓬勃的场面是不存在的,异能者和进化者眼高于顶,觉得自己是人类优良品种,对于任何事情都要面瘫处之,年长一些的人称这为“泰山崩于顶,而颜色不改!”,虽然她不太明白,泰山怎么会在人头顶上崩塌,也不明白石头的颜色会有什么变化还要特意强调一下“颜色不改”? 不过,面前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台阶是要徒步爬上去的吗? 风语困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不明白这样……奇怪的挑战项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参加。 风中传来了各式各样的信息,风语一边上台阶,一边过滤着这些奇怪的信息。 似乎,这些人是为了某种选拔才来,嗯,爬这个看起来毫无尽头的台阶的。 玄霄门? 风语默默的超过身边爬个台阶仿佛龟速的人们,难得的对这个玄霄门起了的好奇心。 第2章 不入长生殿 风语轻快的迈过一个个台阶,把身边步履蹒跚的人们抛在身后。 良久,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眼前出现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 他走的很慢,但是很稳。 爬过八千级台阶以后,眼前的似乎就清晰明了了许多,笔直的台阶一层层的堆叠,终点是一座巨大的门,白色的,闪着点点金光。 她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因为她的风无法靠近那扇门。那扇门上散发出一种恐怖的威压,比之她见过的所有强者都要强上百倍不止的威压。 那扇门在排斥她的风,威压之下她的风根本无法靠近那扇门。 而她,即风! 那扇门在排斥她的靠近,她能感觉到,随着距离的缩短,她周身的威压在不断接近那扇门周围的威压,她的前行也受到了愈发强烈的阻碍。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甘! 风语从来不会向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屈服,因为她是风选中的孩子,骨子里那如风一般的洒脱飘逸,换句话说,她太过肆无忌惮。 身死之后来到这里,似乎解开了风语身上的束缚,现在的她,抛弃了屈从。 一步步的向上走去,呼吸变得粗重,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淡青色的薄衫。 九千级! 威压突然加重,风语一时不察,喉头一热,嘴角溢出了鲜血。 之后的每一次抬脚都极其艰难,被她落在身后的白衣少年逐渐接近了她。 九千五百级! 他超越了她! 风语艰难的抬脚,继续向前。 少年弯曲着脊背,狼狈不堪的在这条长长的阶梯上领先,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不堪重负的警报声。 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少年终于跨越了万级阶梯,到达了那扇门所在的地方。 而风语,此时正处在第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之上,只剩那最后一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她只能停在离那扇门咫尺之遥的地方,再无寸进! 问仙门的另一侧,玄霄门的几位峰主看着面前巨大的水镜,然后面面相觑,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解。 闻人狄在一旁打坐调息,对玄霄门几位峰主的表现一概不知。 “门主,您可知这是怎么回事?这问仙门的威压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恐怖,我们在这都有些感觉了。”其一问道。 “是啊是啊,按这模样,咱们这次怕是都收不了几个人了。”有人接道。 左铭启若有所思的看着问仙门的方向,随即看向在场唯一一个鹤发白眉的老者,双手交于胸前,恭敬的执礼问道:“老祖宗,您可知这是为何?” 浈昀子从喉间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在对某人的行为表示鄙夷。 “既无仙根,亦无仙缘,此生不入长生殿。” 众峰主闻言一愣,他们本来很看好那个小姑娘的,突然听到这样的言论,他们不免有些奇怪。 一个既无仙根,也无仙缘之人,究竟是凭借什么爬到那高高在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