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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把我贬成一个伎子了! 太监的声音落下后,转头盯向我,高声喝道:“王月,还不接旨谢恩?” “接旨谢恩?” 我却低笑了起来。 我一边笑一边站直,漫不经心地将一头墨发打散,我扯下上面的钗玉什么的扔在地上,轻笑道:“这些不是我的,现在还给你们。” 话音一落,我转过身,娉娉婷婷地朝外走去。 几乎是我一动身,皇帝便大喝一声,“放肆!”声音一落,嗖嗖嗖,无数杆长戟指向了我。 我慢慢收起笑容,墨发开始无风自动时,突然间,一阵马匹的长嘶声传了来,转眼间,身着白衣,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的陈四公子,策马跃过众人的头顶,一声长啸后停在我的身边。 马背上,陈四公子无奈地看着我,向我伸出了他的手。 我握着他的手,轻飘飘跳上了马背。 这时,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最先开口的是武承侯,他颤着声音惊惶地喝道:“你这孽子,你准备做什么?” 陈四公子回过头去。 他轻叹一声,拿出一根银钗,突然朝我的额心割了一道! 他这个动作十分突然,连我也给惊住了。 而随着他这一割,我的额心便出现了一道竖纹,转眼那竖纹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再转眼,我的额心出现一道火焰图纹破额而出,红焰焰的光芒在空中冲出一尺远。 一看到我额心的这道图纹,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有老臣更是颤声叫道:“天降凤女?”“陛下,这是天降凤女!”“陛下,她就是传说中能降福我国的吉兆啊!” 可是,这所有的声音都不重要了,在皇帝青白着一张脸楞在当场时,陈四公子已策着胯下的汗血宝马,朝着外面的群山飞奔而去。 转眼间,我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当我们去得远了时,隐隐间,我听到了年轻皇帝那恼羞成怒的暴喝道:“快快,拦住他们!”转眼,皇帝又暴喝道:“着!除林静妃位,将其贬入冷宫!着!林氏一族贬为庶民!着!陈越之妾林三小姐贬入教坊司!”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重回魏国 我自额心被陈四割破一道后,便一直头痛。 不止是头痛,恍惚中,隐隐有什么图像不停地轮转。 不过,这些图像虽然呼之欲出,却一直没有出来。 …… 汗血宝马还在飞奔。 望着远处的青翠山脉,陈四在我头发上吻了吻,轻声说道:“好点没?” 我点了点头,无力地把脸埋进他的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四的声音传来,“京城回不去了,我们要四海为家了。” 我唔了一声,双手搂着他的腰,晕晕沉沉地说道:“陈四。” “恩?” “我一点也不讨厌你了。” 陈四的声音中带上了笑意,“多谢你不讨厌我。”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刚才策马飞奔而来的样子,真是太俊了,陈四,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陈四的声音中越发带了笑,他道:“在下甚是荣幸。” 我搂紧他的腰,高高兴兴地说道:“那是,我这人很难喜欢别人的!”说到这里,我又乐道:“你说我们四海为家,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海边看看?” 陈四的声音很温柔,“好,先去海边。” “去完海边,我们就去沙漠。” “好,都听你的。” “我还要去南蛮,去那里呆上个几年,看看那地方的人怎么过日子。” “行!” “陈四,我真是那劳什子吉兆凤女吗?” 陈四说道:“那是我知道那个传说,唬弄他们的。”他原本以为,替她舍弃那些身外之物就能保得她平安,却没有想到当今皇帝是个昏愦的,竟为了林氏给出的利益,连捏造事实。赶尽杀绝的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是看到她都差点激发血脉了,他又怎么会划破她的额心,逼她露出异相? 汗血宝马还在飞奔。 我在陈四的怀中动了动。也不知怎么的,我感到有点累了。 于是我对陈四说道:“我好累。” 陈四低头。这一次,他看我的眼神,专注温柔得让我好不习惯。 于是我冲他嚷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陈四却是笑了,他抬头看着远方,轻轻地说道:“早知道这么短暂。我又何必去求取功名?” 我更不懂了。 在我眼睛眨巴眨巴中。陈四策马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边飞奔,这个沉默寡言惯了的男人,一边跟我言辞滔滔地说个不停。 他说。等到了海边,择一个夕阳正好的傍晚,他就按着我与他叩拜天地成为夫妇。 我朝他呸了一声,乐道:“我才不跟你叩拜呢。” 然后陈四说,我这丫头没有定性,多半恢复了精神又会喜欢别的美男,到得那时。他就揍我一顿。 我当下格格直乐。 陈四再说,我们第二站去沙漠,他说沙漠中的女人喜欢围面纱,他还说他的模样在沙漠中肯定受小姑娘欢迎。 我再次呸了一声,乐得眯起了眼。 然后陈四又说,南蛮那地方极有趣。有莫测的盅术。还有降头术,有食人的部落。还有各种防不胜防的祝由术。 这么多有趣的地方,这么多奇人奇事,我一进入南蛮,肯定会如鱼得水,会一天到晚尽给他添麻烦,便是没有麻烦,我还会故意找上麻烦。 我会惹了一大堆的怪人后,他则帮我打出响当当的名声! 我听着听着,给乐得直不起腰来了。 陈四接着说道,说我们年纪大了,便可以到中原定居。他说中原山清水秀,华美多佳人,还说我这个爱凑热闹的,可以花点时间学习,出来后就冒充才女。 陈四还在滔滔不绝着,我却咳嗽起来。 我咳了几下,哇哇叫道:“陈四,我咳血了!” 抱着我的陈四,闻言慢慢僵住。 我又咳了一声,拿起掩着嘴的手帕,我摇着他的手臂,哇哇叫道:“陈四陈四,好奇怪哟,原来咳嗽也能咳出血呢!” 陈四轻轻把我的脸按在胸口,低下头把头埋在我的秀发中后,他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便是不能共渡百年,至少也能有个十年五年的……” 我笑,叫道:“你慌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