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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神情麻木,“从二十岁到现在,我生了很多孩子,要么夭折要么痴傻,要么养了几岁就被拿走。”“太可恶了!”李卓凡气的眼睛都红了。付宽烦躁的抓紧了江海州的手,浑身都在轻微发抖。“现在怎么办?”李卓凡问江海州,“我们回去报警?”“这不是报警能解决的问题。”妇人看了他一眼,“这里世代都是如此,反抗的下场就是被人乱棍打成傻子。你指望警|察?太天真了。”“那找到那些人救出来总可以吧?!”“救?”妇人拧眉,“那么多地窖,有的还连通着,你要投入多少人力才能救出来?整个村子都串通好了帮着藏,谁能救?神仙难救!”“那怎么办!”李卓凡焦虑起来,“那彭素怎么办!”江海州想,整个村子合力都在隐藏一个秘密或者一个阴谋,那他们一定有一个共同的领导人来组织策划,并且有一个共同的都能受益的目的,所以才能如此的响应号召。所以他们在那间白色瓦房里看到的事情就有了解释,这很可能真是一个阴谋,只是不知道这阴谋牵扯了多大的范围。如果真像这妇人说的那样,那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妇女和儿童遇害,没想到法治社会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事,真是丧心病狂。“李阿姨。”江海州忽然开口,“您知道圣水吗?”他说完就见那妇人蓦地睁大了眼睛,神情惊骇,仿佛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几人一惊,互相对视一眼,觉得应该是抓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妇人听到圣水神情惊恐,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远远的,院子外面传来一个人声,那人吼了一嗓子。“李寡妇在家不在?!”“糟了!”妇人猛地站起来,“你们快躲起来。别被发现了!”“躲到哪去?”“跟我来厨房!快!”几人迅速跟了过去,付宽顺手把那几只碗摞起来拿上了。妇人赶紧把墙角的酸菜缸挪开,下面是一个不起眼的地窖,入口很窄,刚好能够一个人通过,下面是土质台阶,沿通到一片漆黑的地方。“进不进?”几人有片刻的犹豫。“快进去!”妇人说:“再不进来不及了!”江海州当机立断,“进!”虽然能打得过,但他不想给妇人带来麻烦,他们能脱身,却不能把妇人和孩子一起带出去,以后这些折磨妇人怎么办,他们又不能“一劳永逸”的把这几人杀了。他打头阵,付宽紧随其后,李卓凡垫后,妇人把地窖上的木板回归原位,酸菜缸重新压了上去。“哟,干啥呢这是?!”外面有两个二十七八的人进来,一个男人走过来拍了李寡妇的屁股一下,“酸菜长毛了?!”“没有。”李寡妇的口音迅速融入到了和村民一样的形式,直接转身往屋走,有意让两人避开那酸菜缸。“做粥啦?”另一个年轻人掀开锅盖,“做这么多?哪个野男人来过了?”“没有。”妇人说:“早上米洒了,我怕浪费筛筛洗洗就下锅了。”那人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闻言“呸”了两声直接吐了回去,“我说怎么有股子土腥味儿!”地窖里,江海州拿出打火机“叮”的一声点亮。这里面积不大,三个人紧挨着才不至于挤到墙,江海州把打火机转了一圈,能看到堆积的土豆红薯,还有两块粘鼠板和一个捕鼠器。李卓凡没见过,挺好奇那是什么玩意,刚要碰,被江海州阻止了。“你手指不想要了?”李卓凡赶紧把手缩回去,小声问:“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把咱们关在这的,我可看到了,外面那块板子可是用钢条封住还有锁头的。”这要是什么计谋,借机把仨人直接锁在里面,那可真是救人不成反自身难保。地窖阴冷潮湿,三个人围着一点火光,感觉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股幽冷的气息。“不太可能。”付宽小声说:“我们听听,外面在说、说什么。”空间都不大,外面的声音能传进来被几人听见。那两个年轻人大概是说早上去祠堂发现圣水不见了,老爷子大发雷霆,孙道士说几个管事办事不利要严惩,还说只能重新制作圣水,还要在祠堂加派人去守夜,以平息长生童子和周家祖先的怒气。两个人发了好一阵牢sao,然后问李寡妇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外人。几个人同时凝神细听,紧张的汗毛倒竖,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李寡妇说没有见到。几个人松了一口气。那俩年轻人也没怀疑,毕竟李寡妇平时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也不会有胆子隐瞒他们。“拿两个碗来,我们要喝点粥。”“那粥不是进土了吗?”“那有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二子你还挺挑!”“糟了!”李卓凡说:“桌上有咱们的碗!”江海州笑了一下,示意李卓凡看付宽。付宽把地上拿过来摞起来的三个碗轻轻敲了敲。好在当时付宽把多出来的三个碗带进来了,不然他们仨只怕非得把这两个年轻人绑起来不可,到时候打草惊蛇事情就难办了。李卓凡感慨,“付宽真是太聪明了,以后一准儿了不起。”江海州冷笑了一声,“你少惹麻烦,我们还能有以后。”李卓凡很尴尬,“把你们拖累进来真是太过意不去了,你放心,你和付宽以后就是我李卓凡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有什么忙随叫随到!”付宽伸手止住了他说话。这时上面隐隐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喘息和男人粗俗的谩骂,还夹杂着啪啪的拍打和撞击声。李卓凡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一脸愤怒的就想冲出去。江海州阻止了他。“这种事你不管吗?!”他近乎低吼般的:“这他妈……我忍不了!”江海州按住他,“你脑子不清醒,老实待着。”“你什么意思?”李卓凡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海州,又看向付宽,“你也不管吗?”付宽眉心紧蹙,好半晌叹了口气,“不能管。”“什么?”李卓凡愕然,“什么意思?”“你能,带走她?”带不走的话,以后李阿姨会受到变本加厉的欺辱。“我……”李卓凡说:“我们可以问她啊!”江海州摇头,“估计她不会跟你走。”“为什么?”江海州声音低沉缓慢,“她曾经是大学生,受过很高程度的文化,但如今在这个村子已经遭受了十几年的迫害,早就对外面有了恐惧,她可能曾经想出去,疯了一样的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