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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要纳妾,妻子死后热孝中,迫不及待得迎娶新人进门。” 说到这额头冒着青筋,牙齿咬得吱吱直响的他停了一瞬。 凌空一马鞭下去,迫使颜三跌跌撞撞到了马前跪倒。 与仇人四目一对,苏元正黑亮的眼睛里仿佛熊熊怒火在烧,炽热刺心。 那怒火刹那间化为了满腔的恨意,声音里带着刀锋冷意,厉声喝问马前的人。 “我只来问你。 当初我meimei怀孕8月,被这个贱妇骗到你们通jian的地方。 无心撞破你们脏污的丑事,结果大着肚子被她狠手推到地上难产而死。 你明明亲眼所见,为何昧着良心,一点不顾念结发之情,隐瞒事实和她同流合污。 不念一点我们两家几辈的情分,丧尽天良的,就这么让自己的原配发妻冤屈而死? 我再问你,稚子无辜。 我那生而失母的可怜外甥女,被这毒妇安排的乳娘差点毒害,小小的人常被毒妇掐的青紫。 被你大哥大嫂抱走养在身边才能得以活命。 你为什么不追究?不替着襁褓中的幼儿做主?还妄图替毒妇遮掩? 难道真是色令智昏,廉耻良心全能抛开。连自己的亲生骨rou性命都不顾念了吗?” 虽是乱世,人命如狗。公道正义,礼义廉耻还是在人心中的。 这为着女色,不顾妻子枉死,也不顾亲生女儿性命的做法,还是让人胆寒,责难,不可原谅。 更何况是以清正门风立世,自以为江南书香名门典范的颜家。 凛然正气的苏元正把刚刚及冠,翩翩俊秀的新科探花龌龊底细,在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下,清清楚楚的抖搂出来。 不说颜三此时脸皮涨红发紫,羞愧的脊梁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佝偻着腰一言不发。再没有了一点当初傅粉何郎,红绸游街的意气风发。 就连四周围观的颜氏宗族里,才知道实情的族人也纷纷侧目。 听说了苏蓁真正死因,难掩心中巨浪的颜老爷子骇然变了脸色。 第一时间扭头,不可置信般看向马上目光清亮,坦荡无畏的苏元正。 心头一凛,他又扭头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招认了所有关于韩玉珠和侄子隐私,惶然慌张,抖如筛糠的家生仆妇们。 再看看被揭穿丑事无从分辨,默认一般的侄子。 事实如何,已经不言而喻。 在如何气恼,颜老爷子也只能气的手脚发颤,浑身发冷却口不能辩。 好一会儿,无力回天的他才长叹了口气。 看眼下苏元正摆开的这架势,在听了苏蓁身亡事情真相后。 经多见广的他心里明白,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善了了。哪怕他亲自出面,屈膝求饶也没用的。 早有准备的苏元正是绝不会饶了侄子的。 想到即将面对的恶果,他不由暗自懊悔自己太大意了。 小瞧了这个他以为只会上战场上拼命的武夫,承继父祖之恩的汉中王。 他也真是没有预料到,苏元正行事如此雷厉风行,还竟然有如此胆色。 不顾家中丧事,不顾个人安危,不管藩王无旨不可出封地的御旨。敢亲自带人从益州千里奔袭到扬州来。 人家又心计了得,早摸清了事情原委。 人证,事实俱在,就这么青天白日下大刺刺铺陈在众人面前。 理直气壮地让苏家人哑口无言不说,还先抢走了若棠这孩子,颜家本来最有力的砝码。 而被突袭没有一点防备的颜家,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老谋深算的他此刻心里恨得的咬牙切齿,暗自咒骂那个乱家的毒妇,这个糊涂的蠢侄子的同时,一颗心越发的沉重。 事已至此,不可转圜。 如今只能但求老天保佑,给侄子他留条命,别让二房断了传承血脉! 站在老爷子身边,跟颜三最好。交游广,三教九流朋友无数,最最机敏灵活的颜六。 听完了嫂子冤死真相,三哥为女色而对亲骨rou的无情,那脸色也是青红黑白的急转。 此时,别说什么智计,手段,就连几句场面话,他也再说不出来。 苍然无力的看着跪在地上三哥的背影,忽然间觉得陌生的很。 再想到那天他为家族,劝三哥抱走若棠养在身边很多从权的混账主意。 一时间脑海里嗡嗡作响,不由暗恨的攥紧了拳头。 扫了一圈颜家那些听闻事实仿若不可置信,面面相觑,自诩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冷笑了两声苏元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屑与厌恶,放缓声音做了事情的最后判决。 “颜廉啊颜廉,廉耻全无的你可真对得起父祖给你的名字,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圣贤书里面学了些什么? 虎毒还不食子,如此看来你比那禽兽畜生还歹毒不如。 如今,看在我们两家几辈的交情,你是若棠亲身父亲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不然这世间还哪有天理公义在,还哪里有好人的活路。 你这所谓的探花郎,读书人,还是先学学怎么做人,再去卖弄风雅吧!” 说到这,他墨玉似的眸子一转,落在瑟瑟发抖的韩玉珠身上,轻蔑的目光冷冷瞥过。 “至于这个寡廉鲜耻,狠毒无德的yin|妇。 既然是你杀妻灭子也要爱重的心头rou,我就成全了你。 从今后她就留在你们颜家,好好的跟你这个畜生不如的配成一对。 jian夫yin|妇恩爱情浓,白头偕老去吧! 来人,动手。” 最后这几个字真是说的一字一顿,沉声冷冽的让人寒彻入骨。 马前那一对有情人,不由自主同时哆嗦起来。 不等颜家人他们反应过来说什么,拥上来求情。也未等到哆嗦着的韩玉珠哭闹求饶。 苏元正把话说完立马一个眼神过去,等待已久的手下立刻领命。 不知在那对野鸳鸯身边一直守着的几个黑衣人做了什么手脚。 令人毛骨悚然般凄厉的男人惨叫声传来,让专注听着的若棠忍不住一个颤栗。 抱着她的女人立刻一边拍着她一边悠悠起来,嘴里低低柔柔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男人惨叫声刚刚落下,又听着嘶声裂肺,尖利刺耳的女音传过来。 被人紧紧抱在怀中的她,也不知道那两人到底受了什么酷刑,叫声如此的渗人恐怖。 就连人群中也是止不住惊怕的啊啊声传了出来。 不过两声又捂紧嘴巴,赶紧把惊叫声压抑在喉咙里,看来也都是吓得够呛。 抱着若棠的女人打量了几眼前面的情形,跟身边同伴道了句:“王爷把事了了,咱们走。” 三纵两越飘出了街路,轻飘飘落进了马车里。 半点颠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