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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自己养孩子了。不过,这地方你怕是住不下去了,可愿意随无常司离开,给你再安排个地方?”无常司买下的庄子里,都是隐姓埋名的“污点证人”,在家乡待不下去的受害者,还有无常司受伤致残的自己人,多一个带着孩子的徐氏不是啥大问题。“愿意!愿意!自然是愿意!”冯铮示意,孩子被交还给了徐氏。李氏已经被押了出去,可是老太太显然是不可能甘心的,先是在外头哭可怜,哭她这个老婆子该怎么活。看里头没反应,就开始在外头骂,连什么整个无常司的男人都跟徐氏有苟且都出来了。无常司依旧没反应,结果……“将军!那李氏……在外头开始脱衣服!”李氏其实还不到五十,只是因为风吹日晒的干农活,所以老得很明显,但别管年纪大还是年纪小,这脱衣服都实在是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别管,这事我处理。”卢斯摆了摆手,把供桌上反正的,那个比人脑瓜子还大一圈的香炉端了下来。卢斯出来的时候,李氏不但脱得□□,还蹲在门口小便。原本被赶远的村人,现在都站得近了些,对着李氏指指点点的。李氏看见了卢斯,张口正要骂,卢斯手上就是一扬,香炉里的香灰顿时撒了李氏一头一脸。“咳咳咳!呸!呸!”李氏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且她满脸满嘴都是香灰,自然是骂不出来了,只能用手擦着眼睛,扣着喉咙。“你儿子还有活路,你再这么折腾,这活路却就要断了。”“咳咳!你、你没骗我?”“呵!”卢斯转身走了,没再多说一个字。李氏蹲在地上,突然觉得自己坐的地方有点凉,低头一看,原来她坐的是自己刚才尿湿的地方。一咬牙,李氏随随便便裹上衣裳,回家去了。她也知道,这么撒泼没有用,可是那是她能想到,能做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救下自己儿子的方法。但是现在卢斯给了她另外一点希望,她只能相信。其实卢斯没骗李氏,纪有水还真有点活命的希望,谁让纪三是恶意传谣呢?而且,冯铮的手段让闵师爷“很痛快”的招认出,纪三不但传谣,他还很清楚的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今天这次值夜之后,他本来就要逃到镇上去,然后作为“老实巴交”的甜水村百姓,把甜水村的情况“如实上告”。一旦让他告了,那甜水村聚众造反的事情,更加是铁板钉钉。一村子的人都要死啊。可是纪三本人,作为心有朝廷的首告者,却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闵师爷私底下也会给他另外一笔赏钱,他下辈子就能躺在床上,吃喝玩乐的过活了。所以,虽然纪有水的初衷,是挺神展开的,但对于甜水村,对于朝廷来说,他算是阴差阳错的做了好事。没让甜水村毁于战火,没让朝廷错杀无辜百姓,错赏贪婪官员,进而救了更多可能牵涉进来的人。甚至卢斯都要谢他,因为如果纪三没死,那卢斯来的路上,先遇到的怕就是他,然后一听见甜水村真的造反了,而冯铮还在村子里……卢斯当时的选择怕就是带人冲村——即便察觉出不对劲了,他也会这么干!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真上堂了,这人最后的结果也是吃一顿板子再找个地方发配。棒伤之下,戴枷远行,看这纪有水的身体状况,怕也是死在路上的命。这个人命案子完结了,可是麻烦却远没有结束。闵师爷的说法,是他做的这一切,瘦谷县的县令完全不知情。在他口中,瘦谷县的县令属于盖章县令。他到瘦谷县上任之初,就已经找好了三房师爷与三班的班头。这些人,都是姓闵的,是他家族里头的人。他浩浩荡荡的带着人过来,从此就再也没有费过心。这是一个跟卢斯这样把自己宗族祸害死绝的,完全不同的人,瘦谷县的县令是个孤儿,让宗族养大,也是宗族供他读书,他做官了之后,也反哺宗族,并且极其信任宗族。“你信吗?”冯铮问。“咱们说要到甜水村的时候,确实县令只是担心你我的安全,可是我们只要拿定了主意,他就不说话了。这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大概是也是笃信宗族的原因,这个人面对权威,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而且,如果他对甜水村的事情知根知底,也是不敢让你我过来的吧?所以从这方面讲,我还是有点相信的。可是,他以作为一县之守,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底下人说什么,就信了,也实在是……”这个县令不管知情还是不知情,都得倒霉,毕竟这是他的县,具体实行的是他的亲近属下。可是,县令本人知道不知道,对于他们判断如今的形势是非常重要的。“他那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的表现,会不会是做贼心虚,怕我们起疑。干脆放弃,然后等我们离开之后,直接联系柳城校尉闵楷?”“一千人的校尉……他联系了干嘛?”“也是……”一千人的校尉,真敢造反,那也是分分钟就被干掉的结果。“等太子他们回来了,跟他们商量商量吧。”说曹cao曹cao到,那边太子和周安,就已经带着那人犯一家子回来了。那一家子四口,老两口加小……不,中两口,不管男的女的,都瘦,也都邋遢得很,一头的头发就拿根树杈子别着,即便是婆婆和儿媳的衣裳也短得很。这年代的着装是女子里头穿里裤,外头还得套着裙,可她们那裙,都短到膝盖上头了,而且脏兮兮皱巴巴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围裙呢。这可一点不是什么时髦或者情趣,这就是穷,没布料。婆婆一脸戾气,看谁都想咬一口的样子。公公则一脸愁苦,唉声叹气。做儿子的弯腰驼背,还哭哭啼啼的。那儿媳妇则是看起来有些不对,眼睛不对焦,是飘着的,等站稳了,她就一会笑一声,一会笑一声的,明显有点痴傻的样子。周安到了便说:“他家大女儿嫁出去了,老二给卖了,老三……我们去的时候,女孩已经死在柴房里头有些日子了,都臭了,正让仵作去看。”“这样的人家,在我大昱是不是还有很多?”太子则神色不好,看着是怒极,却又像是委屈极了。“殿下,这样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卢斯叹气,别说这年代了,现代也一样了,而且不只是华夏,哪个国家都有。这事情让正常人无奈,愤怒,可是却依然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不正常。太子深吸一口气:“案子了了,下面怎么办?向盐亭那边的驻军求援?”卢斯和冯铮点点头:“我俩也有此意。”“拿你们无常司的印信,还是拿我的?”这回两人没点头,而是看向周安,这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