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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 “那为什么之前向川回广固的时候,你让他带的话却是:‘反正就是才喝安神汤开始,他变得不对劲,发作地厉害了,任谁也驾驭不住’?” “嗯?带话?我什么时候……向大哥去找慕容将军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啊!”枣琦先是一愣,可看我眼神不对之后,便又很快接道,“哦……那……那大概就是我之前和他说的吧,可能是他记错了。向大哥也是希望,这个案子能早些结束的啊。” “除了你说的那些情况,还有什么不一样的症状吗?” “没有什么了,只是在那天晚上……就是最后一天晚上,我爹说有些恶心,把晚饭全吐出来之后,才强撑着回房睡觉的。” 恶心呕吐,并不是在正常反应之内的。而且有了那种东西在体内滋生,正常也是不会因为什么病而有呕吐的症状的。除非到了那时候,就已经有人想要了他的命,重新下了新的毒,还是剧毒。 窗边卷起一阵冷风,门外传来金属叮叮之声。我警惕地按住了枣琦的右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到柜子后面躲一下,把衣服换了。”我附在她耳边轻说道。 枣琦看起来也是一脸惊恐,立刻听了我的话,轻巧地躲到了柜子之后。 只在她身影隐匿的那一刻,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捧起烛台,走到门口。 门外几个巡逻的卫兵正举着火把,全副武装着,只是见到我,多少还显出些客气的神色:“刚刚有人说看到一个女鬼飘到了姑娘的院子里,不知姑娘是否有事。” 领头的那个看上去竟然没有几分莽夫之气,完全不像是个兵士。 “没事,刚刚只是听到响动,起身之时已经没了影子了,大概是跑出去了,你们再到别处找找看吧。”我相对礼貌地回道,“可真是麻烦你们。” “那……”他向我屋中扫视一圈。 我向旁边让了几让,他只是眼神一顿,很快就缓和了脸色。片刻之后,才推脱了几句,带着人转身离去。 慢慢关上门,我重又坐回到案前。 刚刚那个人,看上去长得十分结实,长得又高又壮,身上透着些文雅的气息,说话也没有寻常卫兵那样的痞气。 如果说刘大明带着儒生气,田大壮是土生土长的壮小伙子,刚刚那个人倒真像是两个人的合体。 “子樱姑娘……”枣琦在柜子之后轻声招呼。 “出来吧。”我点头回道。 “刚刚……刚刚那个人……”她犹豫着坐到我身边,已经脱去了白色长裙。 “怎么了?” “长得很像刘大明!”她神秘地附在我耳边说着。 “哦,巧合吧。”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很不在意地说了句,“不早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趁着那群人刚刚走远。” “嗯,子樱姑娘你自己小心。” 枣琦轻柔地卷起长裙,融入了夜色之中。 公孙五楼通过慕容超控制着南燕,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有他一手策划,或许除去某些疑点,有些地方已经能说得通了。 那个晚上趁着大雨,有人带着人从暗道进入枣琦家,趁着枣琦在院子里之时找到地方躲了起来。在夜幕降临之时悄悄行动,却不想刚好被发现。因为某些事起了口角,最终杀害了枣琦一家。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刚刚领头的那一个。 只是作案的动机至今还是个谜,枣琦家的关系也听着人越来越糊涂。 突然感觉一阵疲倦,转身去关窗户,冷风吹得人头脑猛然一阵清醒—— 那……如果说……死去的根本就不是枣琦的家人呢? 第12章 支线二 又是一个宁静的夏夜,月朗星稀。 近日总是失眠,向太医院讨了些熬安神汤的药材,日日煎熬服用,仍是不见什么效果。 起身又至窗边,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期盼。只是慕容超自那日起,便再没有出现在此园附近。 说是为慕容氏三人反叛之事cao劳,可谁又没听到那经久不息的笙箫礼乐呢?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心里那种奇怪的感情时常刺得我痒痒的。可若是要真想细说,却无从描绘。 “啊!”门外又起惊呼,我只是关上窗子,轻叹一声。 至今还没人知道,那深宫魅影便是枣琦,有这种声音也不算个稀罕事。 可是今天的……听起来又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有一阵喧闹声起,我开门出了内殿,只见得几个小公公行色匆匆,正向外跑。 “出什么事了?”我拦下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小公公问道。 “姑娘你可不知道!出人命了!”那小公公一脸惊骇的样子,悄声向我说。 出人命?我还以为有些什么大事。倒不是说人命关天的不重要,只是深宫之中,死去一两个宫女太监什么的,早不是什么罕事。更何况处于乱世,这些人早该麻木了吧。 我心里寻思着,一时送了手,那小公公轻轻一挣,便又跑走了。 我原地站了会儿,在零星的碎语中才大概了解到,今晚死的并不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却是慕容超的近身侍女之一——琼竹。 栗兴大跨步跑到我身边,轻声低语了句:“劳烦姑娘……” 我并不回复些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从侧门走了出去。 琼竹是慕容超近身侍女之一,也就是我进宫那日见到的几人中的一个。由于慕容超自身的癖好,一直用着琼花熏香,名字自然也取一个“琼”字。 能被选做近身侍女,琼竹还是凭着一身的好本事才被看上。年纪轻轻,不看那倾城的相貌——事实上带着面纱也看不起来——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舞技绝佳,还能将汉舞与鲜卑舞结合创新,可是很难得的。 只是她一贯傲气冲天,仅仅仗着这么个地位,经常瞧不起宫里其余的宫娥,甚至栗兴也曾被得罪过。 自然死亡没有可能;自杀也没有理由;情杀是不会;如果说是仇杀,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说不出到底会是谁干的。 这几日琼竹总有些不舒服,似乎还病得不轻。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透出隐隐的药味,还是慕容超真的大发了慈悲,总之近来她都被特许晚间早些回房歇息。 结果偏是今日,她刚躺下,就再没了呼吸。 我被准许进入琼竹的房间查看,她正合衣躺在床上,神态安详。仔细寻了几番,见不到什么挣扎的痕迹,无外伤。只是面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周身的琼花清香中也暗含了些苦涩。 一个个子不高的媵人端着一个木盆走过,传来一阵呕吐物的恶臭。我皱着鼻子斜睨了一眼,里面是消化了一半的食物残渣,还混合着一些白色硬块。 “她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