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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严厉,对众弟子说:“速派人通知各大门派,声讨阮翎君这个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 在众位群豪纷纷赶来之际,阮翎君便好整以暇地在峨眉山上住了下来。这里风景奇佳,山水溪流连会贯通,形成一个半开的回字形,令人叹服。若非此番噩运,只怕这辈子都无缘一见。 一同跟来的只有冰糖和游自在,白若水和叶伶俐都被挡在了峨眉山外不得进。看来青桐道长是铁了心要他们有命来,无命归。游自在身为围观的豪侠之一,也不禁跟着忧心忡忡。倒是苦主阮翎君仍是一派平静淡然的神色,不知心里已有了什么主意。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毕竟古代没有高铁。 终于盼啊盼,恨啊恨,那些个身负伸张正义之旗号的武林群侠都到齐了,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阮翎君,就差没把他那张俊脸烧出个窟窿。 青桐道长首先发难:“阮少庄主,你可知罪?” 阮翎君抬起眼皮,淡淡地笑道:“知罪。”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青桐道长也一时错愕,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也无法再接下去。但她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一扫拂尘重新摆出严厉肃穆的表情:“那你倒是说说,你犯的什么罪?” 阮翎君歪着头望她,拧起眉头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怎么,这么多人日夜兼程赶过来要取我性命,却不知道我究竟犯的什么罪?” 他回答得如此巧妙,每一句都让人吃瘪,也每一句都火上浇油。其中一个灰衣侠士当先走了出来,指着阮翎君严厉说道:“你jian.□□女,为了掩盖罪证还出手伤人,杀死了段轻崖,最后还畏罪潜逃。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罪?” 阮翎君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只是在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变化。他喃喃道:“段轻崖死了?” 幽深的目光直直盯着那灰衣侠士,迷惑充溢着眼眸,似有怜悯,又似恼怒。只看得那灰衣侠士遍体生寒,拔出宝剑声色俱厉道:“你这个江湖败类,今日不除掉你,他日又将有多少无辜女子要受你糟蹋,看剑!” 说着,剑光凛然,直逼而来。忽然一个人影窜了上来,速度之快,竟令不少人都为之一愣。 “住手!”冰糖拦身挡在灰衣侠士面前,一张娇俏的脸颊满是忿满,“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就杀人?而且,这难道不奇怪吗?我哥哥是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恶,才能劳动各位不远千里大驾光临,前来看他受死!你们一天到晚,都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慌吗?” 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说得灰衣侠士顿时无话反驳,身后群雄之中也议论纷纷起来。青桐道长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女子,沉声说道:“阮姑娘,不以小善而不为,不以小恶而为之,这是谁都懂的道理。” 冰糖转过头来望着这个老尼姑,冷冷地一笑:“如此说来,在座的每一个人里,有谁敢说自己从未做过恶事?”她轻蔑地扫视着众人,娇喝道,“有吗?” 在场之人无不是声名显赫的侠士英雄,而侠士英雄的名号,又不是用累累尸骨铸就而成。就连青桐道长这个出家人,也曾动手取过冥顽不灵的山贼性命。 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青桐道长神色不变,悠然道:“在座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名侠,手中刀剑只对极恶之人亮出锋芒,亦是为了拯救苍生。阮姑娘,你的兄长罪行滔天,无耻之极,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以免连累了自己。” 冰糖气得头上都要冒烟,真想冲上去朝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敲一记木鱼。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杀气,阮翎君伸手拦住了他。不料这一动,隐忍的气血顿然上涌,他面露痛苦,一口污血顿时喷涌而出,昏迷了过去。 冰糖大惊失色,厉声喊道:“哥——” ☆、和解 一旁静默的游自在出手如电,迅速封住了阮翎君周身几处大xue,他才幽幽醒转过来。只是那张脸,憔悴得不成人形,让冰糖好是心疼。 一口污血逼出,阮翎君似已恢复了多少清明,他一双冷如寒霜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停在了青桐道长的身上,噙起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道长,段轻崖已死,敢问回梦姑娘又在何处?” 青桐道长蹙起秀眉,低怒道:“你想作甚?” “只要找到回梦姑娘,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这句话犹如一颗落入水中的棋子,立即泛起了涟漪。青桐道长却是面沉如水,望着远方道:“你要一个女子亲自站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被人所污,岂非禽兽不如。” 众人纷纷响应:“不错,你根本就是在为难回梦姑娘。” 游自在倒是揣着两只手悠悠笑道:“各位难道不知?回梦姑娘早先可是青楼女子,说实话……”他挠了挠自己的脸,粗矿的脸上有些害臊,“我也曾享过回梦姑娘销魂的一夜。对于男欢女爱,回梦姑娘可不是羞于启齿的闺阁女子。”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哗然。有人艳羡,有人不齿,有人忍着肚子偷笑。而青桐道长整个脸都黑了,狠狠地瞪住游自在,绵里藏针讥笑道:“原来崆峒派练得竟是这般功夫,倒让贫道受教了。” 游自在脸色一沉,一把大剑蓦地顿住于地,震得屋子仿佛一颤,一字一句道:“每个门派当中都会有些离经叛道之徒,青桐道长难道要矢口否认,回梦姑娘曾经是你门下弟子,却跟着段轻崖私奔了?” 又一次震惊武林的八卦爆料,惊呆了围观的一众人等。青桐道长脸色黑如焦炭,先前维持的端庄肃穆再也装不下去,出口大骂道:“休得胡言,我娥眉派中从未有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游自在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个徒弟你是承认的咯!” 青桐道长怒不可遏,拔出一柄青剑便向游自在直刺而去。谁知剑不过方离剑鞘,身形还未飞出,就已经被人握住了手腕,一股强力的内力致使她动弹不得,也让围观群众大惊失色。 嘴角仍噙着鲜血的阮翎君竟如影一般飞身而起,阻挡了青桐大师的剑势。他明明身负重伤,却仍有这般能力,可见功力之深厚,实在不可小觑。 “青桐道长,我知回梦就在观中,是非曲直,自有定论。”阮翎君望着她,那双目如死灰,死灰中压盖着一丝疯狂,淡然说道,“求道长慈悲,赐我另一半的解药。过往之事,我既往不咎。” 他的声音虚弱,可在场皆是武林群雄,耳力极佳,闻言顿时失色。一双双锐眸都从阮翎君身上,移到了气急败坏的青桐道长脸上。 “你……”青桐道长咬着牙不肯松口,“好你个阮翎君,竟然血口喷人,反咬一口。我何来的解药,回梦姑娘又怎会在我的道观里?” “因为你身上,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