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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吃完最后一口,摇了摇头:“不确定。我来之前警局不是刚破了个拐卖案嘛,我审问的时候,有一个山屏村的人,叫张民,他说他开始干这个是因为他们村里买了个女大学生,特别好赚钱,他眼馋,加上那组织负责人还没走,他就加入了他们,后来‘几经波折’,到了这个团伙里。我一问这是多少年前的,他说差不多20年前。我又问他知不知道女大学生长什么样,他说不知道。但是‘拐卖’,‘女大学生’,‘20年前’,关键词起码能对上三个,这比以往几率大多了,而且我查了一下他口中说的组织,15年前先是一个中层负责人在山箬镇被警方抓获,然后拔萝卜拖泥似的把整个组织一网打尽,当时救出的30多名受害者中多以婴儿、幼童为主,极少的妇女里也没有出现过女大学生……我就想试试,不能放过一个可能性。”常泽思索了一下,“所以如果那个犯人没说谎的话,这个山箬镇有过前科,还可能存在当年没被救出的受害者,还是个女大学生。这么说来,它的嫌疑确实挺大。选择从山屏村开始是因为他说他们村里买了那个女大学生,也很合理。”陈楠点点头,“对,退一万步讲,要是……要是这次我们还是没找到我姐,但找到了迟到多年的受害者,而她们还迫切想回家的话,我们也算是值了。”☆、第3章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门了。他们沿着台阶一直往上,越往高处风越大。常泽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把里面卫衣的帽子戴上了头,还戴上了棉口罩,全副武装。他们走到了最高处,经过了那栋老姑娘扮小姑娘的不伦不类的房子,看到了一条岔路。望向四周,除了这座房,那条路,就是无尽的杂草和连块的田地。“这要往哪走?”陈楠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喝了口热水。“……那个大姐没说,她说我上去就知道了……”常泽渐渐地没了声,他往那栋屋子的窗户里张望,刚想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你们两小伙子干什么呢!我注意很久了,跟做贼似的。”只见一个身形有点佝偻,但是声音洪亮,精神矍铄,拿着拐杖作势要打。常泽连忙按住老人的拐杖“诶诶诶,老爷子,哪有我们这么一表人才的贼。我们是想去山屏村,可是不知道怎么走,我就想看看屋里有没有人,有人我就敲门问问路,我这不刚要敲,您就开门了嘛。”老人一脸狐疑,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在审视什么。“大爷,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山屏村寻亲的。”陈楠上前一步,一脸真诚。老人看了陈楠一眼,好像是信了,“这就是山屏村,你们要找谁,我在这住了70多年,不是我夸张,只要是这村里的人,大到我爷爷那辈,小到我曾孙那辈的,没有我不认识的。”老爷子一脸骄傲。“哦?这么厉害?那您知道陈迦吗?耳东陈,加减的加再加个走字底。”“……你这是在欺负老头子没文化吗?老头子长这么大,只会写数字,哪像你们年轻人,什么都学,什么都会。我那曾孙,才5岁,她妈就让他去学英语,什么洋玩意儿,中文还说不利索还学英文。到底是想说abc还是ABC……”老人气得拿拐杖重棰了好几下地。眼看这话题要拐到火星去了,陈楠赶忙上前拿出一张照片,“大爷,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19年前失踪了,样子应该没多大变化,今年应该39岁了。”老人拿了照片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先是犹豫了一会,后斩钉截铁道:“不认识,我们村里没有这女娃吧。”说完就放下了照片。“要不您再回忆回忆?我们已经找了她快20年了,您再帮忙好好想想吧,或者您告诉我这村子里其他住户在哪,我们去寻问寻问。”常泽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住一次次的失败和打击,眼下还有点希望,说什么他都要抓住了。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们也是可怜人啊,不过这村子真的是很少有外来人,全村人都姓张,少数不是姓张的我们村早就传遍了,更何况你这漂亮的女娃,到了我们村不得像是来了头野花猪,天天有人跑去围观啊。”常泽:“那您知道在镇上发生的拐卖案吗?”“不知道,我只管村里的事。我帮不上你们,我带你们去问问其他人吧。”说着就起身往外走,热心地帮忙。出师不利。常泽两人只好放好照片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一起下了右边那条向下的小路,走过一段田地,还是没见到一丝人烟。老爷子沿着那细长的土路一直走,也不回头,像是感叹似的嘟囔道:“你这女娃丢了20年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们还找她干嘛……”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终于,他们走过了那段狭小又“无尽”的路,坐落的屋子显然多了,也密了。常泽感觉,他就像是里的那个渔夫,走过一个山洞,洞口不断变大,光线不断变强,然后,他就来到了一个“桃花源”。说是“桃花源”,这并不准确,毕竟这山屏村并不闭塞,也不是纯粹的自给自足,但是它给人的感觉很像,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似,就像张岑和陈迦一样,说不清楚。常泽一眼望去,近处的屋子都与老人同款——黄灿灿的金属大门配上灰扑扑的水泥墙壁。离他们20米远的地方,有一口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大井,那里正有不少妇女在打水,她们把地弄得湿漉漉的,但并不显得脏乱,反倒有一种“啊!这就是农村一道特色的田园靓景”的感觉。在井的上方,满目的长方形的农田呈上升趋势布满全地。再向上,有几一些幢高矮不一的房子稀稀落落地立着,每个屋子旁边,总会有一块或大会小的田地,上面可以种各种蔬菜瓜果,只是现在只剩枯黄的叶子和零碎的树枝,再远处就是青山。顺井处,有一条十字大路延至高处房屋,更是通向外面。一眼瞧过去,山屏村的住户看起来不太多。即使这只是一幅淳朴的田园风光图,常泽总觉得心里难受。这里和他们昨晚入住的地方一点也不一样,倒不是说是屋子新旧、道路宽窄这些形式上的不一样,而是一种气质。只是隔了几条路,下面是一个开始脱离懵懂跟紧时代的小姑娘,而山屏村,就像是一个想要追上时代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老姑娘,在她们想要开放的表面,又有谁能知道她们还是封建落后的思想?老头子突然转了个身,往一堵围墙方向走去。“人老了,走了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我们先去我侄孙家坐会吧,喝口热水避避风。”说着自顾自地走上了台阶,打开了那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径直走了进去。常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