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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原来那看着房门的动作一动不动。柳君则从容不迫的吃完了那碗热气腾腾的rou羹,将碗递给了崔杼。崔杼收了碗也不走,一掀衣摆坐在栏杆上,一手撑着脸看着卧房门那雕花。柳君则挑眉,淡然道:“那我先走了。”随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任允,拂袖而去。月影西沉。“铮——!”琴弦一颤。“咳咳咳!”苏长留一手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小童看见苏长留这幅模样,慌忙放下擦血白布去给苏长留拍背顺气。“当啷!”墨迟生把那沾满了黑血的箭矢扔进了一旁的盘子里。“苏少爷!”那小童慌忙摘了耳塞,又是给苏长留顺气又是给人倒茶喝,“您不能再弹了!”“咳咳……”苏长留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无妨。刚刚只是呛着了……”“清宴!别闹了!”墨迟生不知何时摘了耳塞,头也不回道,“救他一个就够伤神了,你那病若是再复发,想让我活活累死吗?!出去!”“可……”“出去!”墨迟生怒喝,飞快的从一旁药箱里摸出七根长针,手若虚影一晃,稳稳当当的扎在唐溯后背几处xue位上,“别碍事!”苏长留无奈起身,眼前一阵昏花,踉跄两步扶着墙站稳,缓过来后抱着那琴推门而出,复而关好。任允看着苏长留。苏长留脸色现在可谓是相当的不好,却是依旧笑道:“箭矢已经取出来了,接下来应无大碍……”任允嘴唇有些发白,听见苏长留的话,恍惚的眨了眨眼,半晌才低声道:“……谢谢。”“谢什么。”苏长留眼梢一弯,“唐溯可是我们自己人。”崔杼打了个哈欠,看着苏长留的脸色,怪声怪气的拖长语调道:“少爷——”苏长留一抖,差点没抓稳琴,这才看见靠着廊柱的崔杼,一脸错愕:“你,你怎么……”“少爷,”崔杼一手拿着碗,两步走到苏长留面前,神色凝重看了他一会儿,星眸阴沉,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都快卯时了,请速去歇息。”苏长留莫名感到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本能的抱着琴后退半步,讪讪道:“好……”“啊——!!”一声惨叫从房内传出,声音哀惨听得直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是墨迟生的怒喝,只是被那惨叫压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任允心头一紧,慌忙两步走上去想要推开房门,房门却是自己开了,一个小童探出头来,认认真真的说:“先生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尤其是苏少爷,先生说您再进来他就打晕您再扔出来。”那小童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忍着!”墨迟生咬牙道,又含了一口药酒喷在唐溯后背,自己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飞快的划开那伤口,烧过的刀尖在伤口里一转,挖去一块已经彻底坏死的rou扔了出来。唐溯此时嘴里咬着一团白布,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淋,神经传达给大脑的信息除了痛还是痛,墨迟生特制的药酒效果虽好,可浸透伤口的痛也是比烈酒还要厉害几分,唐溯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十指曲起死死的抓住身下被褥,指节半分血色也无。墨迟生确认已经清理干净了,看了一眼小童,小童会意,立马拿出银针在火上燎过,飞快的穿好了冰蚕丝递给了墨迟生。墨迟生往那创口上撒了些药粉,唐溯只感觉又是一阵剧痛,呜咽着喉结滚动,死死的咬着白布,隐隐感觉到喉间泛出几分血腥味,墨迟生拿了针,深吸一口气捏住伤口,看了一眼唐溯,抿了抿嘴唇低声颤抖道:“忍着。”语毕,墨迟生一咬牙,针尖发烫的银针引着线刺入皮rou,在唐溯背后织成一条蜈蚣一样的缝合口。唐溯早已痛得没力气抓住东西。灼热的针穿过皮rou,残余的药酒寸寸浸入,趴在床上近乎奄奄一息,双目涣散的看着一处。东方的天空泛起几分白色,撕裂了夜空的黑暗,圆月已经沉入了地面。天光破晓,日出东方。墨迟生侧头咬断了那冰蚕丝,打了个结,又给人包扎上一层,这才大功告成。一地染透黑血的白布。墨迟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e,坐在桌子前,拿了一个调药的罐子,用小勺从各色药瓶里舀出些许药粉,细细的调和。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子,小心的滴了几滴到罐子里,揉成了一个樱桃大小的黑色药丸,走到床边让唐溯吞了下去。“你小子命大。”墨迟生拍了拍唐溯的脸,一脸疲惫的笑了笑,“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救得了你。”唐溯痛得头昏脑涨,勉强牵出一个笑道:“辛苦了。”“……你也是。”墨迟生拍了拍唐溯头顶,“辛苦了。好好休息。”唐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头一歪昏睡过去。墨迟生等着小童收拾完这一地狼藉,疲惫不堪的推开门,被阳光刺得一眯眼,缓过来后看着院落里安静立着那人,眉梢一扬。……这人莫不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任允看着墨迟生出来了,眼睛亮了几分,忙道:“小祖宗怎么样了?”……小祖宗?墨迟生唇角抽了抽,饶有兴趣的看着任允道:“没事了。”任允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强压下去的疲惫感顿时席卷全身,几步走过去想要推门进去看看。“九转回魂丹。”墨迟生眼眸弯起,懒洋洋道,“是你给他吃的?”任允顿了一下,凤目微眯看着墨迟生,道:“是。”“那东西可不好得,不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墨迟生看着任允,一字一顿道,“跟着唐溯,接近他,有何目的?”“与你无关。”任允道,一双幽蓝的凤目静静地看着墨迟生,墨迟生看着他的眼睛,眼眸微眯,嗤笑一声道:“奉劝你一句,莫要对唐溯有所隐瞒,否则……”“否则?”任允一听唐溯名字,心沉下去几分。墨迟生似笑非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眯起双眼看着这炫目的晨光:“唐溯会很生气,非常生气。”“他啊,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呢。”墨迟生转过头来,看着任允,“隐瞒,也是欺骗的一种。”任允心底一凉,掌心沁出些冷汗。墨迟生看着任允这幅表情,心情大好,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走了。任允又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一板一眼的僵直着走进了卧房。房间里血腥气未散,唐溯脸色苍白趴在床上睡着,眉心微蹙,似乎很不舒服。任允轻手轻脚的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