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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刚吃完,外面就说苏将军和柳大人到了,沈枳让赶紧请进来,泊冉她是信的,苏元冬她也不想与其为敌,对他二人,沈枳首先都是尊敬的。 “坐”沈枳进来先让二人都坐下,开门见山“请二位来,是沈枳有一事相求。君役还小,正是进学之时,可是初到北疆,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为他讲学,思来想去,只能麻烦二位了。我知道你们忙,我已经让人在北疆境内找夫子了,只是我还是信得过你们,不必每日,闲暇时间即可。” “这”苏元冬赶紧起身,有些为难“柳大人曾在国子监任职,教世子是没有问题。只是末将是军旅粗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引导世子,恐会耽误世子,还请郡主三思。” 沈枳知道他谨慎,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境遇,任谁也会时时刻刻多想一步,所以也不生气“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推脱呀,你先别急”沈枳拦住苏元冬的请罪的话,笑道“皇上都夸苏将军是举世之良将,当年我陪皇上在蜀中,虽然和将军未有照面,可是将军大名,我早已耳闻。君役是公府世子,我为他延请西席,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行的话,将军就不必说了,我信将军。把君役交到你们二位手中,我是再放心不过的。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教,我沈枳虽是一界女流,可也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沈枳在告诉苏元冬,她信他,也在等他的回话。君役是沈枳手上最重要的砝码,她把君役交到苏元冬手上,是她最大的诚意,如今就看苏元冬的意思了。 苏元冬听懂了吗?他当然懂了,他是良将,是人才,是豪杰,所以他有梦想,需要平台,如今在北疆,沈枳能给他需要的东西,怀才不遇是一个英雄最大的侮辱,赏识信任也是对一个豪杰最深的敬意。他心里的天下,不是谁的,而是整个天下人的。他向往阔别已久的疆场,想念早已远去的热血,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他又如何拒绝“元冬谢郡主赏识,郡主之情,元冬铭记在心。” “快起来”沈枳把君役叫过来“君役,来,这是柳泊冉柳大人,这是苏元冬苏将军,是姑姑为你请的先生。他二人都是当世大才,你当尊师重道,勤勉致知。来,见过二位先生。上茶” 沈君役给他们二人奉茶“见过先生”二人皆受了礼,喝了茶,算是成礼了。沈枳在一旁看着,此景如此熟悉,穿过重重回忆,画面回到了那一日他对她说:原来是你。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连回忆都要走过好久才能走到最初,如今他们各有责任,虽有千般挂念,却不能日日相见。那国公府的几年,如今想起,竟是他们最欢愉,最无虑的时光。 宫里承庆殿 竹沥等了好久,皇上还是背手站在窗前,凉风习习,衣袖微微翻飞,他看不清皇上的神色,可是他能感受皇上的思绪,太后那边催了好几次了,竹沥只能上去提醒“皇上,太后请您过去用膳” 德昌帝没有回头,连动也没动一下“竹沥,园子的牡丹开了吧” “开了,前几日便开了,开的正艳呢” “过些日子让人摘些牡丹,让内侍省做些牡丹的花筏送来。”德昌帝专门叮嘱“过些日子再摘” “是,皇上” 北疆又有新的战报,带来的还有她的私信,很长又很短,很长是因为德昌帝读过好多遍了,每次都能读出不同的东西,很短是因为每一遍都太快,意犹未尽。见字如面,可是见字又怎能真的如面?他被困在这一方围城之中,进不得出不得,听着北疆各种的传闻,夹杂着她的消息,可是也仅仅只是听说,只能听说。 宫里很热闹,他却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看看池子里的牡丹花,听人说,沈梓生前给国公府种了一池牡丹,形色各异,花期一到,端的是玉笑珠香,富丽堂皇。宫里的牡丹园也是揽尽天下珍稀,洛阳的醉颜红,易州的颤风娇,可是他还是最想念国公府东苑中一小池的牡丹花,那是最初的记忆,最深的惦念。很多年中,他们携手赏花,闲庭耳语,那池牡丹都有见证。只是他很久没去了,也不知那处的牡丹如今开的如何?雪夫人够白吗?粉奴香够娇吗? 宫里选妃了,郑家的郑袖,何家的何心凰,方家的方玉洁还有蔡家的蔡思恩。还有许多他也不怎么能叫上名字的官宦小姐,匆匆一见,他也没什么心思去记。为国本安定,他需要孩子,需要后宫,于是就有了很多女子,他们有如牡丹一样华贵的,有如芍药一样娇艳的,可是他都不喜欢,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为着多年前一眼,他已画地为牢,自甘囚禁十余年了。他的爱在很远的地方,那里他也很熟悉,有湛蓝的天空,翱翔的孤鹰,嘹亮的号角,无尽的血色残阳,还有他的牵挂和想念。 她给他送了一座城池,可他却真的只想要她。北疆的战报,捷报连连,自从苏元冬和沈枳到了北疆,短短几月内,原先颓势已现的魏军又有了几次振奋人心的胜利,传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很高兴,起码表面上是高兴的。每每读到战报,都有种热血在沸腾,他也想同她并肩共战,可是他有别的使命,他需要顾全大局,需要权衡大势,他压抑了自己,几近于杀死了自己,来成全这个祖宗的江山如画。所以,他让她去了,所以,他娶了很多人。因为他比她自己了解她,她有能力,有野心,在疆场比在后宫更有用,虽然他也想要她,可是天下更需要她,因为他必须妥协,因为这个天下需要安稳。 选妃的消息,她应该快知道了。终究,他还是先有了别人,而她,在远疆为他而战。 她会伤心的,他知道,可是他安慰不了她,连一个熟悉的声音都给不了她,有时候他也恨这高高的围墙,圈住了自己,阻隔了她,可是他从没想过放弃,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追求。如今失去的,牵念的,可能就是追逐中的牺牲了吧。他们都深爱彼此,可也都牺牲了彼此,屈服了责任。 “谁在太后宫里?” “回皇上,淑妃娘娘,德妃娘娘两位夫人都在。”郑袖封了淑妃,方玉洁封了德妃,何心凰封了昭仪,蔡思恩封了昭容,还另有几名婕妤和美人、宝林、采女,德昌帝有的连样子都没记住。德妃方玉洁是太后的亲侄女,淑妃郑袖家世显赫,一直得太后欢心,所以太后经常叫皇上过去,也是顺便见见这二位,培养些感情。这日子寻常的连德昌帝自己都习惯了“走吧” 竹沥赶紧跟上去“皇上,内侍省来问,今晚您去哪个宫里?” 德昌帝步子略滞了一下“一会再说吧” 若是问德昌帝这些妃子里他更中意谁,可能还是淑妃郑袖和昭仪何心凰,她们二人,学识不低,也是有名的才女,经史子集,兵书谋略,都可以说上一些,德昌帝自己勤于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