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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那时候,文艺部不负责编文化新闻,文化新闻由专门的文教部负责。安铁和新主任比较投缘,他摸清了新主任的脾气,所以安铁一提这个专访应该有现场感,马上就得到了新主任的认同。刚到文艺部的安铁顺利地得到了一个出差的机会。他费这么大劲想去北京真正的原因是潜意识里想见到李小娜,尽管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这个女人。采访完学者,安铁给李小娜发了短信,告诉自己住的酒店房间号和电话。晚上7点钟李小娜来了。一句话没说,安铁就把李小娜按在床上使劲亲,差点把李小娜的舌头咬断,直到李小娜大声叫痛才停下来脱衣服。做完爱后,李小娜去洗澡,整个过程两人除了用“哦——啊——”这样的感叹词,几乎没说别的汉字。洗完澡,李小娜把安铁抱在怀里,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铁,很久,终于说,“我们做情人吧!”安铁一直盯着李小娜不说话,李小娜等了5分钟,安铁还是不说话,李小娜开始穿衣服。李小娜走到门口的时候,安铁终于用一种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平静的声音说,“走好,多保重!”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安铁发现自己的嘴角发咸,他流泪了,这是安铁长这么大第二次流泪。安铁第一次流泪是在他十六岁写遗书的时候,那时侯他想自杀,安铁连那时为什么会有自杀的念头都忘了,只是清楚地记得,十六岁的安铁一边认真地写着遗书,一边静静地流泪,整整哭了三个小时。当然安铁没死成,哭完后,遗书也写好了,当他重新看那篇遗书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一篇写给青春的情书,然后他就把遗书悄悄撕碎了。在李小娜走后,安铁穿戴整齐,一向穿着随便的安铁出门前甚至让服务员把衣服拿去服务中心熨烫了一番,就像要出门参加一个隆重的婚礼。他去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早上酒吧关门,他又找了一家咖啡厅继续喝酒,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安铁醉熏熏地拎着包就上了大连的火车,找到自己的铺位后,倒头就睡。这天晚上,他一直在做梦,他梦见自己睡在一列列车上,他不知道这列列车往哪里开,也不知道自己要向哪里去,列车员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穿着制服的姑娘,她们微笑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她们就像来自未来,却在过去消失,他还梦到一个小女孩儿坐在他身边哭,哭得他心烦意乱。然后,安铁真的被一阵哭声吵醒。他使劲睁了睁眼睛,就看到对面的卧铺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的哭声还有点特别,是那种很短的“啊”的一声,就马上压抑住,然后又忍不住“啊”的一声。这时候,女列车员走过来,没有安铁梦里的制服姑娘漂亮,列车员狐疑地看着安铁和小女孩,极不耐烦地说:“人都走*光了,赶快下车!”原来到站了,安铁拎起包,看了一眼小女孩,就往外走。安铁有点恍惚,在火车上就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走路有点发飘。出了火车站,安铁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一辆空出租,倒是好几辆拉了客人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问他去哪里,安铁没搭理他们。这时,安铁隐约感觉后面有人,并且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蓝色上衣、土黄色裤子的小女孩胆怯地看着他,衣服上有明显的灰尘,脸上也是,一看就是在哪里蹭的。除了那些明显的灰尘,小女孩的脸和衣服的其他部位倒很干净,脸上的灰尘还被眼泪冲出好几道印痕。在灰尘后面,还是能够看出小女孩长得很清秀。这时安铁的脑子里首先浮现了一个词“乞丐”,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孩子,觉得还是与平时见过的小乞丐有些不同,他突然想到是火车上的那个女孩子。这时候安铁仍然没有多想,他转过头去,准备再拦出租车。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叔叔,我饿——”,安铁再次转过身去,确定那个小女孩是对他说话。“你父母呢——”安铁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你们走散了?”小女孩不说话,只是眼睛看着脚尖一抽一抽地哭。“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就在安铁转身要走时,小女孩轻声说,“我妈打我,是我自己跑出来的,后来我碰到一个阿姨,她说带我去坐火车,到大连来玩,后来我看她不像好人,在火车上我就躲起来了,我两天没吃饭了。”小女孩说完,看了安铁一眼,又低头,一抽一抽地哭。安铁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第一部第三章咖啡厅的下午安铁将小女孩领到火车站旁边一家小饭店,要了3个包子、6根油条、2碗豆浆,三碟小菜。东西是现成的,上得很快。小女孩饭菜刚上桌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根本不理会安铁在问她话。安铁也只有跟着她先吃再说,他刚吃了一个包子和一根油条,准备喝豆浆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东西全吃光了,小女孩正在舔豆浆碗边。“吃饱了没?”安铁问。“恩!”小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安铁再给她要了一碗豆浆,说:“现在能说话不?”“恩”小女孩仰着头,等安铁问话,安铁发现小女孩的脸干净了许多,估计是她用袖子擦了擦,现在一看,小女孩居然细皮嫩rou,脸颊饱满,她对安铁居然感谢性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漂亮而可爱。“那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你家在哪里?谁把你带到大连来的?”安铁问。小女孩再次低下头,低声说,“我叫瞳瞳,我妈老是打我,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后来我肚子饿了就跟一个阿姨去了她家,在她家住了一个月,她说带我到大连玩,今年9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怎么能随便跟人跑”,安铁马上想到了人贩子,安铁追问,“哪个阿姨叫什么姓什么?哪里人?你家在哪里?”“不知道,那个阿姨没说,我也没问,我家在贵州”,瞳瞳说。“贵州哪的?”“农村。”“什么地方?具体点。”瞳瞳抬头看了看安铁,张开嘴又停下,过了一会,轻声说“不知道!”然后不管安铁怎么问他家的情况,她就说“不知道”。安铁有些急了,又问:“那你怎么和那个阿姨走散的?”“路上那个阿姨不断和人打手机,我看她不像好人,我就趁她上厕所的时候,跑到另一节车厢里的床下趴着,趴了一天多。”瞳瞳说,她说的床下就是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