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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赛后又因立了大功被年长的队友挨个儿夸赞,此时兴奋得绷不住故作成熟的脸蛋儿,笑得眯缝起猫儿一般的大眼,连牙龈都露了出来。 鹤呖混在花痴的大姑娘小媳妇中冲着那孩子也兴奋得又跳又叫。 “远郎!远郎!” “小将军在看我!小将军啊啊!” “你太棒啦!李远佞!就是你啦!”鹤呖的尖叫刚出来就淹没在声浪中。 然而毫无所觉的李远佞还是傻乎乎的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哎哟,还带心灵感应的呀。”鹤呖笑眯了眼。 ☆、第77章 真实谎言 李远佞,虚岁十五,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二儿子李承诫的长子,即李大将军家二房长孙,一直居于长安老将军府,这次趁着比赛到洛阳自然是住爷爷家,到顺便看望爷爷和大伯李承训。 喜好马球、打猎、郊游、习武和收藏宝刀,性格……中二期。 不管长安还是洛阳,他到哪儿都是名门贵胄,小公子比赛之余和小伙伴一道四面游玩,鲜衣怒马意气奋发,过得分外自在。 这次共十六支马球队到达了神都,按照隔一天一场的速度来看,少说也要两个多月才能进行打到半决赛,故而这阵子在城内但凡遇到扎堆的马队,十之七八都是马球队员,其中最为洋气俊美的,那必然是佑吾扬威的队员了。 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像聚光灯一样吸引着周围路人的视线,武周的洛阳承继了“天可汗”太宗以来独属于长安的盛世繁华,别说唐人,就是开春进贡或者前来游学的外邦人士都被这气氛和马球的魅力所影响,追逐起独属于这个秋冬的潮流来。 平时只在各自领域等人采撷的美人蜂拥而至,以各种形式接触着这群健康又美型的天之骄子,有的渴望能长相厮守,有的也只期盼露水姻缘,几天时间洛阳城内处处桃花,竟似春天又来了一遍。 这当然方便了某些心怀鬼胎的人。 鹤唳拿出了脑残粉追星加上狗仔队抢热度的劲儿,硬是在短短几天将一个少年的喜好和行动规律摸了个遍,其详细和精确程度已经达到了过去拥有网络和监视器的水准,编写一个程序出来差不多可以让一个机器人完全复制他的生活。 比如宰相张柬之家的公子出现后,如果递了拜帖进去,那不是诗会就是庙会,出了门如果右转那便是诗会,左转那便是庙会。如果没有递拜帖,只是站在门口等,那目的地不是青楼就是会所,青楼的话出门往东,会所的话,往东是个会作诗的妹子,往东北就是个会跳舞的妹子…… 以此类推,李远佞在洛阳的所有大小关系和行为活动都被她织成了一个细密有条理的关系网,根据亲疏远近和他的个人喜好环状往外,直到再没别的可能为止。 而从这张网上所体现的所有信息,都把小李公子的整个人由内往外的展现了一遍,误差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五。 一遍遍回忆着脑内的网络,鹤唳终于确信,这个小家伙,已经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可以行动了。 李远佞很气闷的坐在云兮楼的二层雅间中,面前楼下胡人女子跳着激情妖冶的回旋舞,鼓点声勾起一阵阵欢呼,楼下的商贾纷纷各出奇招企图吸引台上美人的注意,本来热闹却高雅的场景顿时一塌糊涂。 “爷,请用。”柔嫩的女声从旁边传来,丰腴美丽的女子递过来一碗清酒,笑意温婉。 “走开!”李远佞一把推开,“让我一个人呆着!” “可是,小相爷吩咐过……” “他是吩咐我!又不是吩咐你!我还不能吩·咐你走吗?!” 被这么吼了,女子不以为意,起身优雅的福了福身,从容的走了出去。 “哼!”李远佞一口喝掉杯中酒,看着桌上圆润饱满的葡萄,抓起一把就扔了出去。葡萄一颗颗砸在门上,咕噜噜的滚了开去。 “自己去寻欢作乐……”他咬牙切齿的倒酒,“拉着我做幌子!可恶!可恶!谁说我什么都不懂!他又知道什么,我可……” 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滚了进来,转身的时候立刻关上了门,速度之快,小将军都没反应过来。 “你!”李远佞猛地站起来,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该死!”他低骂,今日被拉来得急,他没来得及拿佩刀! 刚要张嘴喊叫,却在那人抬头的一瞬止住了。 这是个瘦弱的女子,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烂,透出满身狰狞的血痕,她的脸是唯一还白净的地方,一张小脸明眸皓齿,脸颊上却遍布干涸的泪痕,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和惊恐,在看到他摸着腰间的手时,甚至流露出一丝狠意。 她单膝跪在门前,一手撑地,一手微微握拳,全身紧绷,像只蓄势待发的受伤的小豹子。她的手腕处有捆绑勒出的血痕,显然为了挣脱捆缚她几乎磨断了手腕,垂下的手上满是鲜血。 她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泪痕全变成了血痕。 她咬紧了牙关,眼睛微微眯起,忽然往后看了一看。 李远佞也听到了,粗重的脚步声快速的靠近,转眼就接近了他的房门。 女子的神情越发绝望,可周身的狠厉之气更盛,她急促而小心的呼吸着,无视呆滞的李远佞,直接扑向另一边的窗户,她探头往外一看,犹豫了一下。 虽然临街,但这是二楼。 连李远佞都替她紧张了,此时门口已经有人敲门,一个温和恭敬的男声问起来:“李公子,小的是这楼子的管事,有些要事,可否进来禀报于您?” “额……”李远佞一愣,他往窗边一看,发现那女子竟然不见了!窗户大开着。 真跳下去了?! 他连忙奔过去看,却发现那女子确实在窗外,双手却紧紧巴着窗沿,吊在半空中,见他探出头来,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表情冷硬,可眼泪却掉了下来,她压抑的呜咽了一声,却没说出一句求救的话。 “李公子?”外头催促之意明显,似乎已经有了破门而入的苗头。 李远佞无暇多想,他一把按住那女子其中一只摇摇欲坠的手,回头见那形容儒雅的管事真的自己进来了,立刻横眉竖目:“我正要问你们!什么血淋淋的东西都敢往外放!刚才是有个人开门,见我在里面就跑了!爷可受了大惊了!” “血淋淋?”管事似乎有些疑惑,他四面看了一下,对着大开的窗门多望了两眼,似乎确实没想到会有人能这样巴着窗外,便不顾李远佞的质问,连连道歉,又着人送了赔礼的酒水点心,才关门离开。 此时李远佞分明感到手下巴着窗户的手已经剧烈颤抖,仿佛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他连忙探出窗户,双手抓住女子的手腕,只摸到一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