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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之色,到底是他没本事没能让二丫吃过饱饭,回头瞄一眼李兮玥,这远远地一看,那蹲坐在地上的小身子更显得单薄弱小了,顿时黑脸透着重重的枣红色。 “那……那谢先生了。”李栓柱蹩着嗓子吐出一句,“还有……” “我还给李二丫重卜了一卦。”小乞丐看李栓柱实在是笨嘴拙舌,便把他后边的还有替他说出了口,“我给她改了名字,她的灾难已过。” 李栓柱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小乞丐的话,看来都是真的,这时候难堪羞愧又全然消散了,黑脸洋溢的全是笑意,再一次躬身道谢:“真是多谢先生......多谢先生......”说罢便要退身离开了。 “请留步!”小乞丐却又将李栓柱喊了回来。 “先生还有话要说?”李栓柱再次上前立于那四方桌前。 “我院中有一颗小松柏因一次雨夜风大刮歪了,动了根把围砌的花砖也掀了起来,树倒是扶正了,可那花砖却还凌乱在地上,你是泥瓦匠可会砌这花砖?”小乞丐淡言几句问了李栓柱。 “会!”李栓柱忙爽利应下。 “那好,也就几块砖,我让人这就领你过去。” “好,我拿上东西就去。”李栓柱便转身回了,总要跟李兮玥交代一下。 小乞丐又转头对着他那小徒弟青书示意道:“青书,记着慎言。” 青书起身,领会师傅的意思,转身也跟去了。 第18章 善人 李兮玥看李栓柱转身回来了,一颗心顿时揪到了嗓子眼儿一般,忙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迎着李栓柱,仔细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猜测着他一会儿对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李栓柱到了近前,李兮玥只觉得他有些匆急,但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正当她自己心犯嘀咕之际,李栓柱便开了口,一边开口一边弯腰将他的东西装好了。 “你好好在这看着,不许乱跑,爹有个小活儿,一会儿干完就能回来,你一定把东西看好了,不能乱跑......”李栓柱是嘱咐了又嘱咐,这才跟转身跟着青书走了。 “知道了爹。”李兮玥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忙笑盈盈地应下了,又目送了李栓柱好远。 李兮玥晃动着小身傍低头看着眼前铺开摞在一起的几张席子,顿时觉出无聊来,可是又真的不能跑,回头丢了席子,她肯定又得挨打,想想便在席子上盘腿坐下了。 抬眼一晃便看到了那小乞丐,还是那白衣飘飘,温润雅致的样子。想来爹爹是跟他的小徒弟走的,那应该是去给他干活了,不过,刚才看她爹那神情应该是不太了解昨天的事情,或许就是因为昨天的事去陪了两句不是,正好他有个什么小活,这一帮忙便算两清了,这样于她便是很好了。 李兮玥就是老实坐着并四下看着都是做什么买卖营生的,很快便有生意找上门。 “小姑娘这席子多少钱一张?”上前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往上的中年男人,胖胖的,有点儿肥头大耳的感觉,上唇之上留着胡子,深绿色直缀长衫肚子微有突出,看那布料的垂感不是大富也是个有钱人。 李兮玥忙起身站好,小脸之上闪过一丝忧困,她忘了问她爹这席子是怎么卖的了,并不知道多少钱一张,可上门的生意总不能推出去吧? “大爷,你先别问多少钱,你先看看这席子编的可紧实?” 李兮玥总算是想起来现代人“先尝后买”的生意经,好好地利用了起来。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被眼前小丫头片子的机灵给逗的一乐,还真蹲下仔细翻看了起来。 “嗯!手艺不错,平整、厚实。”中年男人连连点头称赞。 “那大爷说这样好的席子值多少钱?”李兮玥歪着小脑袋笑眯眯地冲着那男人问道,不看那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是很可爱的。 “你这小孩儿,哪有让买客自己说价钱的,我若说的少了不成了欺负你一个女娃了?”中年男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指责。 “不能,一看大爷就是面善之人,心里肯定更是大善之人,定不会欺负我一个穷人家的小孩子。”李兮玥面上笑的天真可爱,心里却暗道,你随便说,我觉得给少了自然不会卖于你,谁让我也不知道价钱呢! 中年男人顿时笑的是一脸横rou乱颤,大概也没人如此夸过他,主要是那张胖脸根本看不出什么面善之色。 “你这孩子……好吧!看在你这么会讨人欢心的份上,你这八张席子我全买了,按这市场价呢!一张席子也就是八文钱到十文钱,我就按十文钱给你,一共八十文,大爷也不白让你讨欢心,再多给你加二十文,正好给你一钱银子。”中年男人说着便从水袖里摸出一钱碎银子递于李兮玥。 只是没想到,李兮玥并没有去接,而是敛去了那一脸的灿笑,随之敷上了满满的哀容愁丝,沉沉地弱声道:“我知道大爷给的价钱是高于市场的,只是,我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家里有痴傻在床的奶奶和病弱的母亲都等着钱吃药延命,我之所以让大爷自己说价钱就是希望能碰到个心善之人能多出点钱好给我奶奶与娘亲治病,只是这一钱银子实在是差的多,小女子想遇到个能肯出大价钱的人再卖,还请大爷不要怪罪。” 李兮玥说到最后已是泪光凄凄的了,还不忘弯腰作揖以示陪罪。 这又不是强买强卖,人家一个几岁的小女娃说得这样凄凉、诚恳、明白,这中年男人自然也就没有怪罪的理由,看这一身脏兮兮的补丁衣服还有那瘦小的小身板就知道家里是什么人家了,不但没有怪罪,一时还真心软起来。 “罢了,看你也是挺可怜的,你奶奶和你娘亲需要多少银钱看病?”中年男人很是同情地问道。 李兮玥一听心里瞬间明亮起来,这就有戏了,但脸面上肯定是不露丝毫的。 她刚才就在心里盘算过了,这一百文才一钱银子,十钱一两她还是知道的,这样一算,一千个铜板才一两银子,她天天的上山割蒲草,挨饿受累的,她娘再一根一根地捋好编成这席子,这才十文钱一张,这老百姓的辛苦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简直是廉价到割rou一般疼,就算是在那男人的价钱之上翻上十倍也不过是一两银子,可看那男人一步一步地由她牵着鼻子走倒也不像是一个jian佞小人,可能市场真就是如此。她也不能真狮子大开口,好歹也是全要,不能直把人吓跑了再黄了这笔大生意。 “大爷也真是个大善人,小女子真是感激,我奶奶和我娘亲那都是需要长年吃药的病,说白了就是无底洞,一个月没有那一两二两银子也是过不去的,也不能真按着这个给大爷要价,大爷看着给吧,差不多我就卖给大爷了,能遇到大爷这样的也是我奶奶与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