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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告辞,“谢谢你,再见。” “等一下……”黄欣犹豫片刻,“其实宁俐和我聊了三个月,也没聊什么,就是些生活上的琐事,比如她去超市买了什么,在哪里遇到什么人之类的,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相互之间也没什么关联。” 吴庆东惊讶,“她没有说些自己的私事,比如父母家人?” “没有。一般人心理出了问题,有的是封闭自己,有的是围绕相关事件倾诉、发泄,她相对温和,或者说她懂得自我纾解,并不需要旁人帮助。她的意志力与自控力都比较强,或者她自认比较强。” 吴庆东又一次沉默。 “吴先生,你问了这么多,那么我能问一下,你是她什么人吗?”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吴庆东回过神。 “她的朋友还真多。” “哦?”吴庆东来了兴趣,“还有人找过你?” “对,还有两个人找我问过宁俐,一个身材比较胖,姓龙。” 吴庆东点头,那是他雇的侦探龙石。 “另一位先生比龙先生来的要早,姓郑。” 吴庆东皱眉,那人应该是郑桐。他再一次与黄欣道别,走到门口,突然又想到什么,他转过身,“黄医生,你对孤儿心态怎么看?” 黄欣一愣,刚要说些什么,吴庆东笑了笑,已打开房门,“谢谢你,黄医生,再见。” 进电梯之前,吴庆东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小诊所,很显然,黄欣只是一个听众,根本没有走进宁俐的内心。 吴庆东来到地下停车场,看了看手表,中午他约了张连成吃饭,时间还早,他慢悠悠地把车开到地面,恍然发现,天基证券与这家心理诊所的距离是这样近,本来他还在疑惑宁俐如何找到这里,看来她是偶然发现的,他想象着某一天宁俐也是这样驾着车,去天基证券办完事,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然后就看到这家诊所的招牌,然后就上楼去找一个听众——不需要给她回应的听众…… 她没有朋友,没有娱乐,生活中只有学习、赚钱,只有枯燥、乏味与无尽的孤独。 ☆、第二十九章 吴庆东来到一家中档饭店的包间, 张连成还没到, 他打开手机邮箱,把那个叫江澜的个人情况又看了一遍, 江澜是比宁俐大三届的校友,L城济武县人士,家境贫寒, 大学里成绩优异, 头脑也很活络,大一就开始做生意,开始只是帮同学联系外面翻译公司的活儿, 中间挣个辛苦费,后来毕业后和几个同学一起开了一家小翻译公司,是个大学生创业比较成功的例子,本来很有前途, 可惜,五年前他失踪了,那时公司刚开始盈利, 后来只能落个注销的结局。 他还有一个meimei和两个弟弟,他meimei叫江漓, 五年前也考入A市的一所大学,毕业后留在了A市, 目前在一家小公司任文员,她上大学的资助人是宁俐。 吴庆东打了一会儿腹稿,这时张连成到了, 他连忙起身招呼。张连成是A市东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五十多岁,由于常年艰苦又紧张的工作,他面相显得比实际年龄老,眉间川字纹很深。两人落座后寒暄了几句,聊了聊上回截获抢劫团伙的事。 接下来张连成话题一转,“前些日子我看到卢启明了,当时没来得及问,他爸最近怎么样?” 张连成是当年绑架案的负责人,那时他还年轻,只是刑警队长,吴庆东也只是一个少年,张连成惊讶于吴庆东的少年胆色,两人自那时起就结下渊源,多年来一直有来往,关系处得不错。 “还那样吧,不太好。”吴庆东回答。 张连成想起当年的事颇有些感概,“老爷子当年为了儿子也挺拼的。” “老实人,被逼急了。”吴庆东笑了笑,给张连成点上烟,“张队,请您来,是想请您回忆回忆,五年前宏程公司江澜失踪那案子。”他转到正题。 “这案子我有印象,至今没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是这样,江澜不是有个meimei吗,我不认识她,也不知她找了什么人,托了好几层关系,找到我这儿了,想让我帮忙再问问情况,她上个月应该去找过您。”吴庆东按事先想好的托辞解释说。 张连成看了吴庆东一眼,想了想,“对,他meimei上个月是找过我,要我们再找找她哥哥,姑娘挺可怜的,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找我。案子我们肯定不会放弃,可是查了那么久,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目前实在找不到。” “这事够邪性的,就没有任何线索?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们发过悬赏通告,有人打电话提供过一条线索,说是在C市见过江澜,她提到的时间正好是在江澜家人报案的前两天,我们查过那个电话,是从C市郊区的一个报亭打来的。” “哦?”吴庆东眼前一亮。 “可惜,我们连同C市警方把整个C市都搜遍了,又走访了当地很多群众,还是没找到江澜。” “那么提供线索的人呢?” 张连成摇头,“也没找到。那人只说在C城见过江澜,没说具体地点,打完电话就挂了,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那人男的女的?” “女的。” “那应该是江澜认识的人吧,就没排查出结果?”吴庆东心中一动。 “毫无结果,报亭我们找到了,收电话费的是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太,只记得那人戴着口罩,根本说不清那人的长相。而且那地方是个死角,摄像头监控不到。” 吴庆东有些失望,“那么江澜是怎么被发现失踪的?” “他meimei那年考上大学,他爸妈和他未婚妻一起送她来A市,本来一家人在A市相聚,高高兴兴,结果喜事变丧事。上午江澜说是去公司安排点事,结果一去无回,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里,根本没动,公司的人也说那天根本没见到他,人就这么消失了。” 吴庆东沉默,随后问:“那他家里现在怎么样?” “他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差,四个孩子,他是老大,父母好不容易把大儿子供出来,大儿子又好不容易在A市站住脚,人却找不到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在他老家工作,听他meimei说,他未婚妻后来虽然嫁人了,但她一直有帮忙照应他爸妈和他两个弟弟。” “挺仁义的。”吴庆东点头。 “是啊,两人当年感情应该很好。”张连成叹息。 “这事真是奇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江澜身边的人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吴庆东不死心。 张连成又想了想,摇摇头,“找不到江澜,怎么说都白搭,失踪地点又无法确定,即使是他出了意外,也无法证实,因为没有任何有效证据。” 吴庆东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