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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和他相认?” 杜恒言坐回桌前,一边研着墨,一边道:“我是在杜家长大的,爹爹待我如亲女,我这一辈子只会是杜呈砚的女儿,只是他当初就那般抛下了我娘,害我娘担负着五年不贞的骂名,他现在既是又来到了丹国,若是尚有良心,是不是应该为我娘做些什么?” 小小娘至死什么都自己隐忍,而无论是耶律蒙德抑或赵萱儿,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富贵荣华、皇权威势,小小娘却早已埋在荒冢里。她要让那些欠小小娘的人,都要还小小娘一个公道。 林承彦见阿言眼睛泛红,知道她替杜姨不值,宽慰道:“阿言,你放心,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说着,林承彦拿着信便亲自去了一趟都亭驿,他猜到恒言的意思,耶律蒙德既是如今惦记着来找她,自是还惦记着她娘,她要将杜姨去世的真相告诉耶律蒙德。 眼下丹国与赵国虽互通有无,可是丹国与肃王府一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她要断掉肃王府的后路。 林承彦到都亭驿门外正准备请求通报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从里头出来的耶律阿沂,耶律阿沂顿时眼前一亮,跑过来道:“你怎么来了,是找我们吗?” 自从上次樊楼一别,杜恒言寄了封信给她后,却再没了音信,她按照杜恒言说的地址去找过陈鹤,却被陈鹤避而不见,最近正有些发愁,不想就遇到了林承彦。 林承彦道:“我此番来是求见你家阿耶,不知郡主是否方便引见?” 耶律阿沂知道林承彦是担任丹国使臣的四书五经的讲师,以为他是为这事求见阿耶,豪爽地道:“行,阿耶正在里头,你跟我来。” 林承彦跟着耶律阿沂进去,便见到了传说中的耶律蒙德,见耶律阿沂带着赵国的小郎君进来,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眼林承彦。 林承彦上前一步道:“在下是国子监学生,受杜府所托,将此信交于故人!” “杜府?”耶律蒙德猛地上前一把抽走了林承彦手中的信,动作之迅猛利落,让林承彦瞬间愕然。 耶律蒙德打开信,快速看了一遍,面色越来越暗沉,待看完,折了信,问林承彦:“此信是何人交于你?” 林承彦知道耶律蒙德已经找到了乌桕巷子,也不准备隐瞒,“乌桕巷子里,王爷所要探望的杜家小娘子。” “是恒言?” 耶律蒙德一双鹰眼盯着林承彦,问道:“她可说要见我?” 林承彦道:“不曾。” 第60第 耶律蒙德捏着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一直以为秋容是意外去世,他这一次来又去了一趟明月镇,杜家已经封门闭户, 门前的草长了三寸来深, 他到镇上去打听,才知道秋容受惊马所踢, 意外去世,她生了一个女儿, 跟着杜家到了京里。 镇上的人说那个女孩儿是杜呈砚的孩子, 可是他知道不是。 因为她叫恒言 , 永恒的诺言,他会回来找她,她会一直等他。 他们都做到了, 没有背弃当初的诺言,可是,已经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他紧赶慢赶, 终于到了京城,可是杜呈砚这等时候竟然被打上谋上叛乱的嫌疑。 他曾为杜呈砚的事向皇帝赵真说情,可是赵真看着他, 别有深意地道:“杜呈砚若是知道你为他求情,必不会接受。” 赵国的事,他不想掺和,替杜呈砚说情, 是看在秋容的面上,也不会强求。 可是秋容的仇,便是他此回折在赵国,也得为她讨一个公道,十年生死两茫,当初是他死皮赖脸从高阳关追到明月镇上。 耶律蒙德敛了心间悲痛,又望向林承彦,长叹一声:“你回她,我已知晓,此事当由我来完成。” 林承彦也不再多说,抱拳告辞。 耶律阿沂追了出来问林承彦:“阿言住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她按照阿言说的地址,守到了陈鹤,他那一日神色十分淡漠,后来竟是再也不回住处了,她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大胆,没有一点中原女子们的娇柔羞怯,让他厌恶? 林承彦望着跟来耶律阿沂神情复杂。 耶律阿沂是耶律蒙德部下的女儿,部下亡故,耶律阿沂被耶律蒙德收养,耶律蒙德在丹国终生未娶,也许当年耶律蒙德与杜姨确实两情相悦,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恒言作为耶律蒙德唯一的骨血,耶律蒙德势必会将她带回丹国。 林承彦心上一凛,后退了两步,连声道:“不知,不知!”竟似乎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三两步疾行走了。 耶律阿沂心下顿觉怪异,回去找阿耶,却见阿耶的房门紧闭,准备唤他,门口守着的侍卫道:“郡主,王爷在静休。” 耶律阿沂这是头一回被阿耶拦在外头,刚才阿耶看了那封信神情就有些不对,杜家的小娘子,难道是杜恒言送来的信,杜恒言怎么会识得阿耶? 耶律阿沂想不明白,又不敢站在门外吆喝,扰了阿耶清静,只得转身去找堂兄。 耶律扎颜正在看赵国的稼接之术,拿着书指给耶律阿沂看道:“阿沂,你看,照此方法,梨树上可以长出苹果,橘树上可以长出桃子,我们若习得此术,以后一年四季都可吃得石榴。” 耶律阿沂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一把将书按在桌子上,急道:“阿兄,今个有人来给阿耶递了封信,阿耶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你说,阿耶在赵国,难道尚有故人?” 前些日子他们快到京城的时候,阿耶让他们先行,阿耶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等到再见,阿耶一直神情落寞,似乎丢失了什么宝贝的东西。前些日子带着侍卫出去,也是悄悄的。 耶律扎颜听阿沂这般说,不由上了心,细想王叔在汴京的这些日子,好像确实一直心神不属,当下还是安抚住阿沂道:“王叔这边有我,难得来一趟京城,你出去逛逛,喜欢什么,只管买。” 耶律阿沂听了这话,娇嫩的脸颊反起了愁容,“我原本看中了那位杜家女孩儿,想让她带我四处逛逛,可是她送了我一封信后,再也没了踪影,我也不知道去何处寻她。” 耶律扎颜笑道:“这有何难,我派人给赵国太子,让他将那位女孩儿送来陪你!”他们毕竟是丹国皇族,那日观那位小娘子的衣着,该是庶民,让她来陪阿沂,实在是给予了她天大的脸面。 在耶律扎颜看来,这是皇族对于庶民的一种恩荣,然而不过一个时辰,派出去东宫的使者回来道,赵国太子不在府中,一个被唤作张衙内的,直接回拒了。 跑腿的使臣觉得受到了赵国的轻慢,不满道:“郡王,赵国一个小小的庶民都敢对我们尊贵的郡主摆架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