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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河孩子每日都远远地站在朱雀巷子口觑一眼林家。 顺带瞟一眼传说住着一个疯癫娘子的的杜家,都唏嘘不已,那可是钱员外心心念念要纳进府的呢。 刚进入夏日,天气开始热起来,镇上开始卖新鲜的山楂、枇杷、杨梅、桃子,其中桃子有许多种类,萧山水蜜桃、唐家桃、邵黄桃、扁桃、矮桃等,柑橘橙子也有许多种类,杜恒言给小小娘剥了几个枇杷放在碗里,小小娘笑着摇头,杜恒言道:”娘吃,言儿有!” 杜秋容才放了绣活儿吃了一个,杜恒言有时候觉得,小小娘除了不认识她们,不会做饭以外,似乎和以前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见小小娘自个吃了,杜恒言才重新坐回小桌子边,听慕俞介绍“橘出温郡,最多种。柑乃其别种,柑自别为八种,橘又自别为十四种;橘子之属类橘者,又自别为五种,合二十有七种。” 枇杷有些酸,杜恒言一边吸着嘴,一边狐疑地看着慕俞,”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慕俞抓抓自个脑袋,羞涩地道:“我喜欢吃柑橘!”说着,悄悄地吞了下口水。 杜恒言忽然忘记咬枇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慕俞的脸,果然和想象中的一般Q弹,又捏了捏自己的,好像也不差,这才满意地接着咬枇杷。 林承彦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伸手去捏杜恒言的。 杜恒言嘴里正含着一口枇杷rou,慕俞一捏,她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腮上,疼的直咧牙。 正捂着脸怒瞪着慕俞,门外忽地传来男子的声音:“杜秋容在不在?” 屋内几人都瞬间噤了声,院内的花婶子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着了绿色宽袖公服的人,花婶子问道:“不知两位端公有甚事?”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县尉司的,杜秋容在不在?” 花婶子道:“是杜娘子家,可是杜娘子前些日子患了癫痫,请问两位端公所为何来?” 屋内的杜恒言听着,直觉与钱员外有关,估摸钱员外的凶手找不到,追到她家来了,忙下了凳子,对慕俞道“慕俞,你快快回去找老相公!” 林承彦点头:“阿言莫急,我这就去!” 第6第 虽然杜恒言猜到衙役的来访和钱员外的死有关,但是当衙役口里说出传唤杜秋容的原因是“钱夫人袁氏状告杜秋容谋害钱员外!”的时候,杜恒言还是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 杜秋容跟着衙役走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杜恒言,不哭也不闹,只是望着杜恒言,等到了门口,委屈地朝着杜恒言喊道:“小娘子,小娘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恒言鼻子一酸,“娘,言儿跟着你!”说着默默地跟在两个衙役身边。小小娘先前已经受了刺激,她不敢想如果再被衙役带到官府,小小娘会怎么样? 行到林家门前,老相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承彦看到杜恒言,忙小跑过来,牵着杜恒言的手,轻声道:“阿言莫怕,阿翁在呢!” 杜恒言紧张地看着林老相公,只见林老相公望着两位衙役,挥手道:“先行!” 两位衙役面面相觑,这是老相公要跟着去衙门的意思? 林老相公回明月镇上的第一日,镇上便传开了,林老相公是三朝元老,深得历代官家的恩宠。此番袁氏狗急跳墙状告已经疯癫的杜氏,不过是要杜氏出一出洋相罢了。 两位衙役躬身对着老相公行了一礼,道:“小底先行一步!”他们只是听上令将人带到县衙,至于案情如何,自有推吏来审清。 明月镇离县衙并不远,成人步行一个时辰即可,林老相公套了马车,缓缓地跟在两个衙役身后。 及到了县衙,林老相公并没有亮明身份,带着杜恒言和林承彦随一般好奇看热闹的百姓被拦在大堂外。 大堂里头除了坐在上位的县尉,还有一个十分蠢胖的妇人,想来便是那袁氏,自杜秋容进来,一双眼睛便在杜秋容身上来回巡了好几遍。县尉当堂喝问,“堂下可是杜氏秋容?” 惊堂木拍得杜秋容浑身发颤,本能地要跪下,杜恒言想要过去扶起小小娘,承彦拉了她一把,轻声道:“这是规矩!” 杜秋容怯懦地看看县尉,又反过来扭头看看阿言。 这时候林老相公道:“官人,杜氏前些日子在镇上受了刺激,目前已有几分疯魔,心智回到稚龄!还请其女为母答言” 县尉抬眼朝说话的老汉看了一眼,见其穿着不凡,问道:“堂外何人?” 这时候县衙里的主薄起身过去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县尉倏然一惊,立即起身相迎,笑道:“原是林老相公,下官有失远迎!” 林老相公淡道:“老夫已经向官家乞骸还乡,此次只是作为杜氏亲邻过来观审,官人不必顾虑。” 这县尉原姓cao,名执中,为人不说jian恶,也不是大善之人。杜氏因着与京中杜府的关系,当袁氏以两千贯钱让他传唤杜秋容时,他还私下打探了,只道杜氏早与京中不来往,他只是羞辱一番,不伤及人命,料不会起大波浪,不曾想,甫一归来的林老相公竟为了杜氏来走这一趟。 cao县尉重新坐下,惊堂木也不拍了,看着被衙役领进来的五岁小娘子,眉头微皱,只按本宣科地问道:“咸宁六年五月二十八午时至二十九日的申时,你在何处?” 杜恒言默想了一遍,二十八日正是柳婶子来说媒,娘亲带她到保善堂,然后镇上遭了一番羞辱,娘亲夜里割了腕,又是陈大夫来医治的,娘亲到第二日辰时才醒来。 想到这里,杜恒言暗叹这钱员外真会挑日子,那一天那许多人证,立即脆生生地答道:“我娘不记得了,我记得!” 堂上的杜秋容眼光发滞,木木的看着言儿。 另一旁的袁氏冷哼道:“县衙重地,岂容你这等小稚儿来捣乱!” 杜恒言对着袁氏道:“疯癫之人都可被传上堂,我耳聪目明,又跟着老相公读书,有何来不得?” 堂外忽地传来一阵哄笑。 杜恒言正紧地回道:“我娘那一日午时从街上归来,由林府的花婶子照应到酉时末,亥时一刻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娘亲手腕上流了许多血,当即大叫,引来林府的花婶子和隔壁的莫婶子,过了两刻钟,林府的护卫林二叔带着陈大夫过来,陈大夫走后,花婶子一直照顾我母女至第二天天明,民女所叙句句属实,官人可请保善堂的陈大夫,朱雀巷子的莫婶子、花婶子、林老相公都可以过堂与民女当堂对质!” cao县尉眼睛微微下沉,这小娘子果是跟着林老相公读书?不过林老相公回乡不过数日,何以这小娘子说起事来十分有条理,竟不似稚儿。 不过此小娘子既是提到了这许多人物,想来必不是作假,林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