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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听意见不一致,四目对视,噼里啪啦,火花四射。 “那是,什么?”阿衡问,软软的语调。 思莞笑着对meimei解释——“都是专门烹调龙虾的西餐厅。Seine主厨做的虾是一绝,而Avone的虾味道虽不如seine绝妙,但是老板私藏的啤酒却是别处喝不到的。” 哦。阿衡点头。 “思莞哥,你能不能不说虾,感觉像是我被吃掉了。”戴帽子的小孩儿鼓腮,十分的不乐意。 思莞酒窝深深,揉揉小孩的帽子——“抱歉抱歉。” 阿衡笑,那要叫什么? 这厢,言希达夷掐上了。 “avone的啤酒!” “seine的龙虾” “avone!” “seine!” “脾酒!” “龙虾!” “啤酒!” “龙虾” “龙虾!” “啤酒!” “好,啤酒!”言希拍案,双颊泛着桃花红,笑颜得意。 “言希!!!”辛达夷知道自己被哄了,小龙虾要飞,飙泪。 “好了好了,吵什么!”思莞挺胸,拿出了魄力和风度——“外带avone的啤酒,到seine吃龙虾!” 言希耸肩,桃花散开。 阿衡面上一抖,她为什么觉得言希倒并非有他说的那么想喝啤酒,反而是恶趣味,想要逗达夷呢? 一行人到了avone,离餐点儿还差了些时间,客人不算很多。 Avone的设计和一般的西餐厅并没有什么区别,明亮的落地窗,挂着浮彩夸张的油画的墙壁,优雅的餐台,银质的餐具,深色的折叠成天鹅状的餐巾以及每个餐桌上新鲜的带露玫瑰。 可,阿衡看了,总觉得整个餐厅有一些不协调之处。噢,是了,未置餐桌的吧台对侧的墙壁上没有挂油画。 “啊,是言少,温少,辛少。”穿着燕尾服的栗发褐眸中年外国男子走了过来,一口流利的中文,但音调还是有些僵硬。 “李斯特。”思莞彬彬回礼。 言希只淡淡点了头,达夷憋得脸通红,来了一句——“hello。” 李斯特笑——“辛少,我是德国人。” 阿衡偷笑。 小虾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斯特。他对陌生的事物或人,总有着浓厚的兴趣。 “几位这次光临……”李斯特询问的语气。 “挑几瓶啤酒。”言希拿起吧台上的塑料手套,轻轻贴附在纤长的指上,平淡微笑。 李斯特殷勤上前,走到未挂油画的墙侧,用脚勾了墙侧的卡口,缓缓推转,反面,一格格瓶装精致颜□人的啤酒映入了目中。 阿衡觉得眼前一亮。 这些瓶子,不做酒瓶,当做工艺品也是能收藏的。流畅的曲线,恰到温暖的光泽。 言希走到酒墙中央,沉思片刻,伸出戴了手套的手,取出靠右侧的一格啤酒,轻轻摇了摇,原本清水的色泽,瞬间沉成流金,耀目而明媚。 “fleeting time,李斯特,你藏了这么久,还是被我发现了。”言希语速加快,挑眉,带着兴奋和惊喜。 李斯特诧异,迟疑,半晌,才开口——“言少,这酒,有人定了。” “谁?”言希挑眉。 “我们小老板。”李斯特为难。 “不行,是本少先发现的。”少年抱着酒瓶子的手收了紧,孩子气地瞪着李斯特。 “李斯特,我们可以付双倍的价钱。”思莞适时上前,温和有礼地开了口。 “之前言少也问我要过几次,我一直很为难,实在不是故弄玄虚,只是这酒是我们小老板珍藏的,仅有一瓶。”李斯特解释。 “你们小老板在哪儿?”思莞皱眉。 “他目前,在国外留学。” “那能否打电话同他说明呢?”思莞不甘心,再问。 “这……”李斯特犹豫片刻,有些勉强地开口——“我试试。” 看着李斯特走到了一旁接电话,辛达夷骂开——“我靠!什么小老板,比老子面子都大,思莞你跟这老外磨什么,家里老头儿们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酒喝不到嘴里,还在这儿,让老子看内什么狗屁小老板的脸色!他奶奶的!” 思莞苦笑。 要不是言希想喝,他才…… 抱着酒的少年不作声,只是轻轻用指摩挲了酒瓶,眯眼看着金色的液体又一点点恢复澄清。 待李斯特回来,一通道歉——“抱歉,我们小老板说,fleeting time是他的心头好,要送给最珍爱的人的,所以,言少的要求,我们恐怕……” 言希怔怔看着酒瓶,随即,抬了头,递给李斯特,淡笑开——“本少忽然不想喝了,还给你。” 李斯特终觉不妥,得罪不起眼前的三人,便挑了几瓶上好的啤酒,作为赔礼送给言希。 可,言希,却淡了心思,回绝了。 辛达夷勾了言希的下巴,嘿嘿笑道——“美人,没关系,只要你跟着大爷,没有那啥啥福利太,咱还有青岛呢,支持国货,哦耶!” 言希笑若桃花,反手抓住了达夷的手,轻舔了舌尖,眸光四溢,不怀好意地掐着嗓子——“死相!“ 阿衡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达夷却轰地红了脸庞,说话不利索了——“言希你你你……” 言希笑,瞬时抛了一个媚眼,无辜而狡黠。在戏弄别人的事上,他断然不会落了下风。 思莞淡笑,挤了进去,不动声色地分开了两人。 “别闹了,小虾都饿了。对不对,小虾?” 好像是。小孩儿摸了摸肚子,懵懂地点了头。 阿衡淡哂。 她势必把自己放在超然的位置,才能掩盖自己的迷惑。 到了avone,老板极是热情,像是许久之前便熟识的人。看样子,三人经常光顾。 “陈老板,新鲜的龙虾看着挑几只,最大的冻了切薄,添几叠芥云红酒酱,小一些的用荷兰奶油焗了。”辛达夷熟练地翻了菜单。 “是是。”对方殷切开口——“辛老最近身体可好了些,陈年的痼疾,春天最易发作。” 辛达夷凝睇,笑说——“老爷子身体好得能上山打虎,只是一帮护理警卫员小心得很,倒显得我很不孝顺。” 此言,不可谓不得体。语句拿捏得刚刚好,派头做得恰到甘味,却不是阿衡熟识的辛达夷。 阿衡抬眼,思莞言希是习以为常的面容。 “这位小姐是?”陈老板看阿衡是生面孔,微笑询问。 “家妹。”思莞微微一笑。 “哦,是温小姐呀,怪不得模样生得这么好,像极温老夫人。”对方笑着称赞,心中却有了计较——这姑娘就是才寻回温家的正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