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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还是可以做到这个份上,还巧妙地,完美地装成是,对女方的尊重和珍爱。太了不起了,江亦。顾谨言甩开杯子,直接抱著酒瓶就灌。为什麽会有如此强悍的人?可以在心里有一个那麽那麽深爱的人的时候,甚至,当那个人就在一旁的时候,装的如此若无其事地去和另一个人亲吻?顾谨言想到自己仅有的和几个女孩子接吻的经历,每一次,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不知道怎麽该不该用力,该在哪里用力,该怎麽用力,该怎麽深入,该怎麽收场。全部全部,都那麽胆战心惊。他觉得接吻是一件那麽神圣的事情,可是江亦却能如此面不改色,去吻一个他根本不爱的人,一个,他根本不可能对其提得起兴趣的异性。他还是低估了江亦装模作样的本领之大,能力之强。“喂,你疯了??喝这麽多??”叶茗看著顾谨言面前越来越多的酒瓶和顾谨言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也有些著急了。她上前想夺过顾谨言手中的酒瓶,顾谨言在喝酒之後却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他一手挥开叶茗的手,力气比平时大了几倍,也粗鲁了许多。“顾谨言!”叶茗毕竟是骄傲的,被顾谨言挥开後脸色瞬间变差,她提高了音量对顾谨言吼了一句,不过,在现在这样人声鼎沸的场合下,这种音量还是算不得什麽的。可是,却吸引了一个人,江亦。江亦是忍著巨大的反感和何梦情接吻的。他是个随性的人,何梦情的身世背景并不是让他委屈自己的理由,只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下去拒绝一个美丽的女性,是江亦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的。这一次,老爸让易临逍给他安排何梦情做他的女伴,江亦再想不通就是傻子了,可是,他真没想到,何家的小姐也太大胆了,看来得早点说清楚了。江亦烦闷地想著,用借口甩开了何梦情,他看了了看许桓,虽然俗气,但却是只能用白马王子来形容。娇妻在侧,春风得意。他想迈开步子去走近他,却发现自己怎麽也动不了腿。已经没有必要了,也没有理由了。只能远远看著他,这样,也就够了。对了!顾谨言?江亦猛的想到他,刚刚看到他在这里,现在……江亦四处张望,身高优势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头一转,就看到了叶茗和顾谨言。然而,下一秒,江亦却觉得一股巨大的怒火滚滚袭来。叶茗坐在顾谨言的腿上,顾谨言几乎被挡完了,但从姿势和动作来看,两个人似乎闹的很欢。叶茗在抢顾谨言的酒,顾谨言却执意要让叶茗喝。江亦本来就不怎麽好看的脸色瞬间沈了下去,他大步走向他们。“你们干什麽??”江亦的声音阴冷低沈。“江亦??”叶茗转过头,看到江亦明显吃了一惊。“恩……”顾谨言却只是眯了眯眼,咕哝了一声,显然已经醉得不轻。叶茗现在紧紧贴著顾谨言的胸口,顾谨言也一手扣住叶茗的腰,虽然他们俩都是无意中摆出了这个造型,可是在江亦看来,却是暧昧异常。叶茗仔细看了看江亦的脸色,却不动声色地笑了。“我们干什麽?江少爷,我和顾谨言是相亲对象啊,说不定以後要结婚的,你说我们干什麽?”叶茗浅浅笑了笑,对她这样不常笑的人来说,这样一笑,简直就是必杀武器。江亦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被逼的说不出话的时候,总会和顾谨言有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生气,然後什麽都不想地就这样跑过来质问。搞不懂。和顾谨言有关的事,他总是来不及思考就做出行动。“你先起来。”江亦只想快点分开他们紧紧相贴的胸膛,怎麽看怎麽别扭真是。叶茗算是个识时务的人,她并不想惹怒江亦,很快就起身了。拍了拍顾谨言的脸,见顾谨言没有反应,叶茗只好在他耳边说了句“江亦过来了”。叶茗知道这一句对顾谨言的影响力,但还是低估了这影响力的力度。顾谨言简直就像僵尸突然挺身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酒杯都差点掉。他揉了揉眼睛,又蒙蒙地眨了眨,才渐渐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看来清醒了,累死我了。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叶茗说完几个短句便潇洒地离开。留下这两个人。“干什麽?”顾谨言受不了沈默,先开口。江亦很想说“你和叶茗在干什麽”,但是刚刚被叶茗那麽一说,又觉得实在怪异。“没什麽要说的吗?”顾谨言见江亦很久都不说话,又加了句。“……你在生气?”江亦有些迷惑,顾谨言的语气虽然没什麽变化,但他就是觉得顾谨言不高兴。“……怎麽可能。”顾谨言怔了怔,又不痛不痒地回了这麽一句话。“还说没有,你明明就在生气。”江亦这下算是笃定了。顾谨言绝对是在生气。不过,他在气什麽?“我生没生气关你什麽事!!”顾谨言像突然爆发了一样,猛的看向江亦,提高音量,说的很是不满加愤怒。“你这是干什麽?”江亦皱皱眉。顾谨言现在的样子,真有点像得了失心疯。喝了酒的脸呈现不自然的红,加上音量的提高和粗鲁的肢体语言,让顾谨言以前谨小慎微的形象大打折扣。“没干什麽!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顾谨言站起来,舞著瓶子跌跌撞撞走向江亦。江亦基本可以确定,顾谨言喝醉了。“我怎麽样?”江亦小心地扶著顾谨言,但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你明明喜欢许桓,为什麽……为什麽还要和那个女人接吻??”其实,顾谨言真正想说的,只有後面一句。可是,他有什麽资格质问呢,所以,他只有搬许桓出来。他嫉妒了。顾谨言又灌了一口酒,呛得眼泪终於流了下来。完了,他真的没救了。江亦看著顾谨言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不忍,又觉得在这里实在不便,於是把顾谨言扶著拖了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江亦把顾谨言扶上了车,替他系好安全带,顾谨言已经闭上眼睛,看来睡去了。江亦神色复杂地看著顾谨言,这样的顾谨言倒还是他第一次见。脆弱的,疯狂的,流泪的。尤其是,流泪的他。现在都还看得见,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泪珠。江亦不知道顾谨言为什麽会流泪,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酒?江亦好像快要明白什麽,但他甩甩头,有意抑或是刻意地忽略了。他发动车子,驶向了家。他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