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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变得压抑。“你……”顾谨言很想开口问问自己的身体是被谁清理的,这事还有没有被别人知道,可是,他实在是难以启齿。“你是我见过的被打得最惨的人,”他拿起病例念著,“肋骨断了两根,全身有不同程度的被踢打和扭掐以及烧伤的痕迹,部分内脏有轻微出血现象。所幸你头部受伤较轻。至於肛门……”“别…别说…这个…”顾谨言一听这两个字脸白了,直往被子里缩。陈一声瞥了他一眼,叹口气:“你放心,这个只有我知道,我不会说的。不过现在的高中生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这个都敢干,”他看到顾谨言对这个词实在不能接受,也很体贴地打住了,“那麽我先走了,哦对了,记得打电话叫你家长来把钱付了。”待他走後,顾谨言在被子里窝了一会。然後感觉到枕头湿了。他到底还是怕的,这种事对於一个男人来讲是惨烈的残酷,除了贞洁以外,他失去的是尊严。更痛的是,没有人能分担他的这份痛苦,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顾谨言拿过手机,他必须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潜意识的,他还是看了看来电显示。当然,什麽也没有。这才是正常的,这才是那个江亦江少爷,不是吗。看著空白的来电显示,顾谨言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他竟然是在期待什麽吗?期待江亦会担心他,回个电话吗。当跟班当久了怎麽也变得像条总想要食的狗了。顾谨言觉得在一起混了这麽久,怎麽著都应该是有点感情的,感情这个词意思很宽泛,顾谨言没指望过那是友情,当然,更不可能是爱情。可是,江亦比他想的还要冷酷得多。顾谨言咽下苦涩,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言言你在哪里啊!!!我都要急死了!”是mama的声音。“呃,没事mama,那个,我今天遇到了打劫……”顾谨言支吾地说著。“什麽???打劫?”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那,那你怎麽样?没事吧?”“恩,没什麽事,被打了一顿,不过我遇到好心人,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为什麽会被打?现在打劫的怎麽这样?你把钱给了还要打你?”“妈你……”顾谨言对他mama的话感到很无力,“呃,我没给他们钱……”“什麽?为什麽不给?你疯了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呃,mama你小声点,我在医院呢,”顾谨言把手机拿远了点,他实在受不了他mama的音量,“好了好了我以後知道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把。”顾谨言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他mama在那头一直大吼“喂?喂?等等言言!”顾谨言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扔到床尾,整个身子深深缩进被子里。他必须挂掉电话,不然的话,他怕自己马上就会哭出声来。他又隐瞒了。但这对他来讲,已经成了习惯。他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曾向江亦说过。他没有说过,蒋诗颖是他的初中同学,他一直都很喜欢她,所以,他最开始,真的真的很讨厌许桓。他也没有说过,他的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就抛弃他和mama跟人跑了,跟个男人跑了。所以,他真的很反感很反感同性恋。在他误会江亦喜欢蒋诗颖的时候,他没有说。在江亦拉著他整天上gay网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像他爸爸刚走的时候,邻居的小孩儿都骂他是变态的儿子以後也肯定是个变态一样,他又哭又气,但终究也只是站在那里,不曾还口。习惯性的忍耐,然後铸成了性格。跟班(十)第十章顾谨言没有再去上课,他的伤势,别说期末考,恐怕暑假都不一定养得好。周一顾谨言没来上课,江亦就觉得奇怪。尤其是想到周五晚上的那个电话,更觉得心头发慌。而且,虽然顾谨言平常老说自己是他和许桓的电灯泡,可是在只有他和许桓两个人的寝室里,江亦怎麽待都觉得不对劲。其实顾谨言平时在寝室也不大说话,很多时候都只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但现在没了他,江亦始终感觉寝室里空荡荡的,不习惯。“许桓,谨言有给你打过电话吗?”晚上在寝室的时候,江亦找机会问许桓。“没有,”许桓从IPOD里抬头,“我和顾谨言没有交换手机号码。”他停顿了下然後说,“你不是有他电话吗。”“有是有啦,不过……”想了半天,江亦也没理出个头绪到底不过什麽。“你那麽担心的话明天去问班主任好了,顾谨言应该会说请假理由吧。”“也好。”“……你干嘛还站在这儿?”“我就想站在你旁边嘛。”打定主意明天去找班主任问问的江亦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点,於是又开始对许桓软磨硬泡,“那小桓明天陪我一起去吧。”“不要。”这是江亦早料到的回答。“小桓你怎麽这麽不团结同学呢,谨言可是我们室友啊!”江亦指责得极其正义,好像如果许桓不答应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似的。“……”许桓无语。可是第二天,先找许桓和江亦的人竟然是班主任。“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是他同寝室的朋友,所以我想你们应该去看看他。我去看过顾谨言一次,伤得还是非常严重的。哎,现在这个社会真是……”江亦和许桓被叫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和顾谨言有关,更没想到是关於顾谨言被打劫的事。听到“非常严重”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很担心。“知道了老师,今天下午我们就会去,您放心。”相较於江亦的沈默,许桓出声答应了老师的话。不过,许桓瞥了眼江亦的表情,估计打劫的那群人会很惨了。顾谨言是在窒息的痛苦中被迫醒来的。“醒了?”顾谨言心一沈,这个声音是,田峰。“做得不错,知道说自己是被打劫了,看来你也确实不好意思跟别人说那种事啊。”田峰松了松掐在顾谨言脖子上的手,满意地看到顾谨言趁著这一阵空隙大口喘息著,却在下一秒,又更紧地掐住。“你!咳咳…”顾谨言涨的满脸通红,大声咳嗽著。“不用这麽大声,不会有人进来的,我都给护士打好招呼了,而且,我也给你挂好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怎麽样,周到吧?”“你……你到底还想,咳,干什麽?”顾谨言闭上眼睛问,深深地无力。“我想干什麽?我不过是想报复而已!你只是第一步,我还要报复江亦!”田峰被戳到痛处,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