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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彦僵住身子,秦芃转身朝着淮安王府跑去。 她得去找秦书淮,尽快! 她一路狂奔到淮安王府,冲到门口去拍打大门,门刚一打开,她就往里面冲,直接道:“秦书淮呢?!你们家王爷呢?!” 秦书淮家下人几乎都认识秦芃,当初秦芃伪装成秦书淮小妾混入府里来这件事给了下人很大冲击,这次大家不敢随便给她放进来,便一路追赶拦着,着急道:“公主,王爷出府去了,您别着急,您稍等……” “公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秦芃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赵一提着鸟站在长廊里,看见秦芃,有些诧异。 赵一作为影卫,一般是不随便出现在人的面前的。然而今天他放假,所以倒也算闲适,就像个普通侍卫一样,提着鸟逛逛院子。秦芃看见赵一,心里有些震惊。 她自幼陪伴到大的侍卫,为什么没有像白芷一样为她报仇,反而是留在了秦书淮的身边? 是因为他投靠了秦书淮,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隐情?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道:“柳书彦和白芷要杀秦书淮,他在哪儿?” 赵一愣了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冷着脸道:“公主随我来。” 秦芃跟上赵一,赵一将鸟交给下人,同时让人叫了江春,风风火火就往大堂走。他早就让人通知下去,到了大堂,江春已经让人在等着了,赵一同秦芃一面走一面道:“每年今日王爷都会出去,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他去的地方都是随意的,只能靠找。” 秦芃点了头,立刻道:“分成两队人马,你跟我走,江春另外带一队人。江春顺着人在城里打听着踪迹找,我们出城。” 她说的很熟悉,全然一副旧主的模样。赵一和江春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戳破这层,迅速按照秦芃的话做了以后,赵一就跟着秦芃驾马冲了出去。 出去后,秦芃询问道:“他出去时有带酒吗?” “带了。” “一个人?” “一个人。” “宣京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东霞山。” 秦芃驾马一转,就朝着东霞山去。 她在寺庙里看见了她和秦书淮的名牌,按照如今她所听说的那样,秦书淮其实是一直在重复着她生前他们做过的事情。比如说月老庙里的名牌,就是她生前每年都要带他去寺庙里做的。 以前乞巧节他们总是如此,逛月老庙,逛街,手拉着手爬上燕都附近最高的山,眺望整个城市。 三杯两盏淡酒,笑看它晚来风急。 赵一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习惯的,见秦芃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他心里有了些答案:“公主为何觉得王爷一定在最高的山?” “当年我和他就是如此。”秦芃冷着脸:“每年乞巧节,都会去附近最高的山上去喝酒,度过这一年乞巧节。你那时候不也跟着吗,赵一?” 赵一露出诧异神色,秦芃回头看了他一眼:“还听不出来?” “主……主子?!” “嗯。” “您怎么会……” “借尸还魂,”秦芃冷静道:“你跟着秦书淮,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是知道,但是并不知道……这居然是您……” “赵一,”秦芃一面打马,一面询问:“为什么会留在秦书淮身边?我死了,你该跟着赵钰回北燕了。” “我留在王爷身边,这不是您授意的吗?” 秦芃仔细回想着,却始终想不起来她让赵一留在秦书淮身边,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她曾让赵一留在秦书淮身边。 当年果然是发生了太多太复杂的事。 她的记忆虽然零碎,但大多是能够联系的,她以为自己能窥见当年的真相,却到今日才发现,有太多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可是,到底是被她遗忘,还是赵一故意骗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母亲刚死那一年,她谁都不敢信,谁都不能信。 柳书彦可能是杀她的凶手。 那赵一未必不是秦书淮当年派给她的间谍。 她不敢暴露自己不记得很多的事实,一旦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事情的真假就可以胡编乱造。 她故作镇定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赵一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试探道:“公主之前不是一直对王爷剑拔弩张,怎么此次王爷有难,却主动相救?” “他没招惹我,我没觉得他该死。” 秦芃站在一个政敌的角度来看,解释道:“而且,我还有事要问他。” 赵一见秦芃面色不善,也就不再多问。 而这个时候,秦书淮已经爬上山顶。 此时月上中天,他坐在断崖边上,将赵芃的牌位放在一边,又将他在集市上的点心放在一旁摊开,将酒壶放在一边,到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赵芃牌位面前,一杯握在手里。 “芃芃,”秦书淮声音温柔:“今年七夕又到了,街上出了一些新点心,我想你会喜欢吃,买了一些,你尝尝吧。” 月光洒落在山崖上,秦书淮坐在地上,靠在身后松树上,眺望远方。 远方依稀能看到云雾笼在繁华的宣京之上,秦书淮目光里带了怀念。 “芃芃,来齐国六年了,你想北燕了吧?我记得北燕的都城,和齐国不一样,它方方正正的,看上去不如宣京精致,但是却有一种很大气的感觉。你想不想回齐国啊?想的话,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去看看。我们说好,只是回去看看,不能留下。我不喜欢赵钰,我年少时候说他狼崽子,你说我骂他,其实吧,我真的觉得,他就是个狼崽子。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说不出理由,可是齐国吧,我不会让你回去了。” 说到这里,秦书淮倒了酒,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算了,如今你也已经是秦芃了,齐国的长公主,哪里能说去北燕就去北燕?” “芃芃,”秦书淮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活着好,还是死在六年前好。” “你死去这六年,我觉得自己陪着你死了。可如今你活了过来,我却发现,我真的该死了。” 说着,秦书淮对月举杯,高笑出声:“秦书淮无父无母,无师无友,无宗亲长辈,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独行于世……” 秦书淮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唯有发妻,赵芃。” “仅有发妻,赵芃。” 如今连赵芃都没有了,秦书淮还有什么呢? 秦书淮有些茫然。 便就是这一刻,他听见身后有利刃破空而来! 秦书淮猛地回头,一把捏住飞来的羽箭,与此同时,十几道剑光破空而出! 那些剑光织成密网,秦书淮袖中长剑横扫而出,广袖将赵芃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