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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真可没想过我的感受。“那你就是说我是第三者咯?”她率直的性格,让我感到愉快。“也不能这么说。爱情是很难说得准的。”她连忙解释。“那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她继续问。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尽管知道她是无意的。“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会很累啊?”我岔开了话题。“为什么?”她奇怪的看着我。“因为你总会问很多我想都没想过的问题?”我也看着她。“很奇怪吗?你们孩子都有了,结婚是迟早的事情了。”她好像不明白我话的意思。我低头,抚着隆起的圆圆肚子,没有再搭理她。0怀孕以后,我几乎都呆在家里。除了馨慧jiejie偶尔会来看望我以外,我很少接触外人。心悦的到来,无疑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的乐趣。晨曦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着做定期产检。和我一同来的子善,把他的耳朵贴近我的肚子,聆听胎儿的动静。“她又动了,她又动了。”子善欣喜地喊道。我低头用手摸着的他的小脑袋。“我觉得真是神奇啊,居然会有一个小宝宝在里面。”他抬起头看着我。和我身边的所有人一样,他对这个生命充满了期待。这次怀孕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母亲的喜悦,与上次怀孕抑郁的感觉实在是相差甚远。抬头,看见了一位丈夫陪着他的妻子来做产检。我想了一会,“mama,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叫君临什么?”“爸爸,当然是爸爸啦。”一旁的mama看着我回答。“哦。”我对着她笑了一笑,心慢慢的舒展开来。这个问题自我怀孕后就一直横亘在我的心头。我并不期待和君临有一个怎样的结果,但孩子是需要一个父亲,一个孩子正常的成长是需要一个父亲的,不能再像子善那样。转眼,到了十一月。以防身体出现意外,在预产期前一周我便入住了医院。为了能够顺利分娩,我选择了横切剖腹产,和上次一样。当然,医生一再向我保证这次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产下了一个3.4公斤的女婴。她的爷爷为她取名为,叶曦晨。曦晨,我想这不仅是因为她在清晨出生,更重要的是,她的出生像晨曦一样照耀了整个家庭,给我们带来了希望。然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却哭了。抱着她的清姨,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母亲关心的问:“到底怎么啦?”在我分娩前三天,母亲就来北京陪我了。“她长得实在太丑了,像个猴子一样。”我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生下一个这么丑的女孩?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声泪俱下。话语一出,病房里回响起哄堂的笑声。几乎每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君临也笑了。“傻瓜,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母亲含笑着看我。“是吗?”我从清姨接过这孩子,细细的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刚出生的婴儿,感觉很奇怪。她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九个多月,让我辗转难眠,身材变形,不能打扮,吃尽苦头。一次在呕吐完后,我还想用纸罗列出她的十大罪状,等她将来长大了,好让她看看她曾经做过好事。然而,现在看着她却毫无恨意。子美,是这孩子的字号。在这个家庭里,字号习惯上是由父亲取得。我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到了杜甫这位伟大的诗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君临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不过女孩子取“美”也不错啊,还有和子善的名字凑在一起,便是“善美”了。人间真善美。分娩后的第三天,素蘅和方原来医院探望我。当他们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我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紫檀也来了,不过在育婴房看子美。”方原站在窗边旁,面对着我说。“哦。”我应了一声。她不见我也好,我也不大想见她。素蘅安静地在摆弄着她给我带来的粉色康乃馨,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还应该带个花瓶来。”我看见周围的花瓶都插满了鲜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小子真有福气,年纪轻轻就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说完,方原转身看着窗外的风景。素蘅一脸黯然,我也没有作声。我一直没有正视过素蘅和君临之间的问题。我的出现令到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然而,我的又何尝不是?如果素蘅要恨我,那么我又应该去恨谁呢?我一直没有哺乳子美。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奶。所以,他们请来了一位奶妈。我奇怪现在的社会还有奶妈这个职业,不过,这个社会有钱就有可能了。“母乳喂养很累的。”清姨如是对我说,看见我愧疚的表情。“而且对于身材恢复也不好。”看我想说什么,她又追加了一句。“哦。”我没有再多说了,因为她切中了要点。我的身材因为生育发生很大的变化,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我每次照镜子时候,还有点难以接受。所以,开始了积极瘦身。“你吃这么少东西,会不会饿死的?”有一次,心悦和我晚餐的时候对我说。“是啊,君子这样子不行的,还是多吃一点吧。”mama也担心的说。可我还是一意孤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我相信试过瘦的滋味的女人,都不愿意胖起来。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回忆生完子善后,自己是怎么瘦下来的,还是那时我从来都没胖过?有子美的日子,家里总是闹哄哄的。我很想知道一个婴儿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每次都可以哭得那么声嘶力竭。连子善有一次都感叹:“小宝宝很厉害啊,可以哭得那么大声,而且还哭得那么久。”她哭的时候,mama和清姨总是围着她转,而我还是喜欢在她安静的时候,逗她玩。“我怀她的时候已经吃尽苦头,想不到生完以后还要那么痛苦。”一次,看着她在使劲地哭,我向mama抱怨。“所以你知道养育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了吧?”说完,mama抱起子美,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抱子美的时候,她总是哭。刚从清姨手上抱过子美,她又开始哭了。清姨赶紧接回子美,轻轻地拍着。“为什么我每次抱她,她都哭?君临抱她又不哭。”站在一边,我真的有点恼了。“有什么奇怪的?你抱的姿势不正确啊。”清姨看着怀里的子美对我说。“是吗?那君临的又正确吗?”还是有点生气。“当然,小少爷小的时候,少爷经常抱他。”不是吧?还真看不出来,君临会那样做。我想了想,也难怪子善会那么亲他,原来是从小培养的。子善进行手术的具体日期还没确定,所以,我还需要等待。等待日子总是漫漫的,我发现一个人清闲的时候,总会想着很多的东西,而我想得最多便是子善将要进行的手术,一想到任何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实在令我郁郁寡欢…幸好,由于研究生的课程比较少,心悦经常会在家里住。有一个同龄人的陪伴,稍稍的排解了我的心头的苦闷。每次她回来,我总喜欢拉着她聊天,从小时候发生过的趣事到大学校园的生活,从服饰妆容最新的动态到日常发生的琐事,滔滔不绝,无所不谈。不过,心悦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经常不敲门就冲进我的房间,我在的时候如此,君临在的时候也如此。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阅杂志,君临也抱着笔记本,半躺在床上浏览网页。突然,心悦推门进来了。见了我们,愣了一下。“有事吗?”君临抬起头,缓缓问道。“没有啊,就想找你们玩。”心悦有点窘迫。“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一下门?”尽管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还是忍不住再说。“有什么要紧的,你们又没在干什么不见的人的事。”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一切被路过的清姨见到了。第二天早上,清姨认真地对我说,以后你们睡觉时记得把门锁上。只可惜,我没能牢记清姨的劝告。新的一页手术定在子美出生百日后的一天,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在子美出生时,医生便取出残留在脐带中的血储存在医院。因为脐带中的血是一些造血干细胞,而利用干细胞治好白血病的机会比用骨髓移植高出几百倍,所以,医生解说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将会比平常的骨髓移植高。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不安。在进行手术的前一晚,我忐忑地来到子善的病房外。发现君临站在走廊上,他背靠着墙,仰着头,闭着眼,一脸疲惫的样子。我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冷峻的男子,陷入了沉思。想起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有意无意的忽略君临的存在。虽然,每晚都同床共枕,然而,心却咫尺天涯。在这些日子里,凭心而论,我发现君临也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而且,在子善的教育方面,的确有他的一套方法。有时候会想,或许一天,我和君临没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也能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就像朋友一样。我曾经和馨慧jiejie提过,在子善的手术后,我想结束和君临之间的关系。“那之后你准备怎么样?离开北京?”馨慧jiejie有点惊讶,随后用平静的语气问我。“不可能,我不会离开子善和子美。”回答得很坚决。“现在的一切都那么不明朗,你贸贸然的作出这个决定,不觉得有点不明智吗?”“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父母的感受。”见我没作声,馨慧姐再补充了一句。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怎样做才好?”“顺其自然就好了。”馨慧jiejie拍了拍我的肩。回过神来,发现君临不知几时已经睁开眼睛,正在看着我。相信今晚于他和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因为做父母的都是一样的。翌日,站在手术室外,感觉比当年高考还紧张。当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时,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手术后,子善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便转回普通的病房了。他很喜欢到医院的儿童康复区玩,那里有很多小朋友。这是他患病以来,第一次能和这么多的孩子相处。一天下午,我到病房里发现子善不在,便到了儿童康复区。子善和一个小朋友在玩,君临在一旁看着。见我进来,望了我一眼。我走到子善的身边,用纸巾为他擦了擦汗。也向他的小伙伴打了声招呼,“你好啊,Bobby。”结果,小伙伴不仅不理我,还有点生气的推了一下我,然后,和子善跑开了。我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了。“他叫乐乐。”当君临离开,经过我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在我反应过来的以后,一脸尴尬。子善出院的那一天,正好碰上了mama四十八岁生日,爸爸在丽思卡尔顿大宴亲朋。我第一次见识到叶家在京城的声望,宴会场面富丽浩大,到来的每一位宾客,从他们的穿着都可以看出,非富则贵。而且很多都是可以从平常的电视、杂志里面看到的人物。我穿着一件湖蓝色单肩长裙,陪在mama的身边,笑对每一位宾客。“这是你的女儿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年龄约四十岁的女宾,听见我喊mama,问道。mama愣了一下,可能是不知道怎么介绍我吧。要说我是君临的未婚妻,肯定会引起全场轰动。我笑了一笑,“是啊,我是mama新认的干女儿。”mama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令公子和杜小姐真是相配啊。”那位女宾看着不远处说。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远处的君临和素蘅被好几个人围着说话,像被众星追捧的月亮。久未出席如此盛大的宴会,让我觉得有点疲累。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便带着子善回家了。这天夜里,我早早的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好像有个人压在我的身上。等有意识后,我不断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然后,用挣开的手去按床头的灯。灯亮了,只见君临醉意迷离的眼神。“怎么啦?”他用手揉了一下太阳xue,暧昧的看着我。我们相互对望,一片沉寂。“没什么。”我打破沉默,伸手关上灯。心中始终深深不忿,每次都借酒乱来,上次是我无力反抗,这次是我没有理由反抗。算了,就当被鬼压吧。我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一百次。我和君临渐渐恢复了那种关系,虽然没有以前那样频繁,可总是有的。有时过后,我会纳闷,不知道君临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有个人在身边不享受一下浪费了,还是已经习惯了,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转眼到了九月,新的学期开始了。看着子善背起书包冲进校园,我有一种无所依托的感觉。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