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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生伸手揉了揉燕秋尔的头,转了话题问道,“你那花月阁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大事没有,琐事太多。怎么了?”他若不主动说,燕生可是甚少询问有关花月阁的事情。燕生依旧没有正面回答燕秋尔的问题,转而说道:“三郎不是在洛阳?你不是还从常安带了个人来?既是琐事,便让他们去做,谁家的主君整天自个儿跑前跑后的?”那假骆时能将那引子在洛阳城中散布,难不成还能散进他这帝府里来?当初若是事先知道秋尔会这般将计就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若秋尔执意要用这份真实去迷惑假骆时甚至是骆时背后之人,那他宁愿这份真是是由他来做。如今燕家在西南的人正与骆家一起查探这假骆时的底细,相信以两家之力,就算有人欲从中作梗也拦不住多久,至于这假骆时身后之人……他倒也谨慎,唐硕安排出去的人也只知道那假骆时与他那随从并非真正的主仆,至于那幕后之人则一点儿踪迹都寻不着。“嗯,需要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便交给岚风好了。”燕秋尔往燕生的身上一靠,更觉心安几分。今日之事也让燕秋尔知道了自己以身试法的鲁莽,原以为只要避开那假骆时便可,却没想到那人的小伎俩倒是不少。这两次毒发之时幸好都有岚风在身边,不然他怕是凶多吉少了。燕秋尔也没想过要拿命来玩,故而为今之计便是缩在这帝府里面,不然若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夺去了心神利用一番,可就得不偿失了。做都做了,他也只有想方设法地撑到商联会召开之时,如此方才有机会钓到大鱼。幸好他有提醒唐硕使得燕生逃过此劫。两人又闲聊一阵,晚饭之后,燕生便又被叫到前院堂屋里去,而燕秋尔的头脑还有些迷糊,便借口疲累,留在了闲居里。吩咐唐硕留下保护燕秋尔之后,燕生便独自去了前院堂屋,进门见到坐在堂屋里的人时便暗自庆幸燕秋尔没有跟来。登门拜访之人正是本该在花月阁里主事的燕新堂,虽然燕秋尔再三嘱咐他中毒一事不能告诉燕生,可燕新堂还是觉得不安,于是便来了。因为知道燕秋尔今日头脑不清,断不会跟在燕生身边,所以燕新堂才选了晚饭之后的时间来。见到燕生进门,燕新堂便起身,恭敬一拜,道:“新堂拜见燕家主,久疏问候,请燕家主莫怪。”无论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燕生都是燕新堂崇拜之人。“无须客气,坐。”如今燕新堂是燕秋尔的帮手,燕生待他的态度竟比两人以父子相称时更为友好。燕新堂对燕生的这份和颜悦色感到些许疑惑和不适,扭捏地坐了下来,搔搔嘴角,开口问道:“秋尔不会过来吧?”“不会。”他离开闲居时秋尔虽极力掩饰,可神色中还是透出些许疲惫,此时天色尚早,可秋尔怕是睡下了吧。“那便好。”燕新堂放下心来,对燕生说道,“新堂唐突来访,是为了秋尔的事情,秋尔他……”“我知道。”燕生一直都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燕秋尔的事情,有人比他更了解燕秋尔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那蝉花你能收到多少?”燕新堂一愣,随即释然。果然是瞒不住燕生的,尤其燕生与燕秋尔似是都格外在意彼此的事情,故而有些事情是即使对方不说也是会留心去了解的。“燕家主既知晓秋尔身中奇毒一事,新堂便放心了。那蝉花难寻,新堂所能联络之人手上都没有多少存货,现成的也只有二十钱,还有大约十钱可以等到。”这三十钱的蝉花是燕新堂有把握能弄到的,至于没把握的,他也没必要告知燕生,燕生从不需要那些不确定的消息。闻言,燕生微微眯起了眼睛。唐硕说秋尔需要十两蝉花,而燕新堂那边只能弄到三十钱,剩下的七十钱都要依靠那些药材商人吗?难得从燕生的脸上看到苦恼这种情绪,燕新堂琢磨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其实也未必要凑足十两。”燕新堂此话一出口,燕生立刻目光炯炯地看了过去,急切地问道:“怎么说?”燕生是真的很疼秋尔啊。燕新堂嘴角微扬,解释道:“那日秋尔与我说过之后,我一面托人去寻蝉花,另一面也从一些江湖朋友那里问了那鬼医的情况。那鬼医是近两年才声名鹊起的,先前他还只是江湖中为人称颂的武学奇才,只不过近两年突然苦心钻研医术,如今大成却不医病救人,只四处搜集名贵药材,偶尔做了什么奇怪的药还会随便绑架无辜之人试药,这才有了恶名。我听人说,这鬼医不论是钻研医术还是搜集药材,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活死人。那活死人对鬼医似十分重要,我那些江湖朋友都说那鬼医无论去哪儿都带着那活死人。”燕生微微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蝉花能救那个活死人?”燕新堂点点头,道:“虽然我并不清楚秋尔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秋尔既然说了要用蝉花引来鬼医,这事儿便八九不离十了。我的意思是,这蝉花本就是难寻之物,别说凑足十两,普通人想要寻得一钱都是困难,那鬼医得罪了不少人,要得到蝉花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如今我们能给他寻到三五十钱,这已是大恩。”燕生思索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得到了燕生的赞同,燕新堂继续说道:“而且若我们放出消息说我们有十两蝉花,那鬼医必定会带着那活死人赶来,到时候若真是不行就……就劫了他的活死人!”燕新堂一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做这坏事。燕生有几分诧异地看了燕新堂一眼,突然觉得燕新堂这人,必成大器,就冲着他此时为了秋尔做的决心,成不了也帮他成。被燕生看得不自在,燕新堂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地问燕生道:“燕家主觉得新堂这想法可行吗?”“可行。”燕生毫不犹豫地给了燕新堂这份肯定,而后再给燕新堂一个甜枣,道,“我听秋尔说你在寻亲?”听到这话,燕新堂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憨笑道:“就是一个执念,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想知道自己为何被抛弃,如此而已。只是……只是我与其他弟妹不同,虽说要寻,也未必寻得到。”“不必担心。”燕生沉声道,“你们那花月阁好生做着,日后会有大用。我也会让燕家的商队帮你打探着。记着,就算你们离开了燕府,你们也是燕家人。莫管他人闲言,我认你们便可。”秋尔将他们当做亲人,他们便也就算是秋尔的娘家人,与他来说也算是门亲人吧。他们帮他照顾着秋尔,他便也帮秋尔关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