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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背后,突然倾身戳了燕生一下,而后立刻坐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拉着燕老夫人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燕老夫人。突然被戳,燕生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就瞧见燕秋尔在跟他使眼色。秋尔这胳膊什么时候变那么长了?燕生瞄了眼装模作样的燕灵,复又收回视线看向燕峰与碧荷。“梁成,将此二人拉出去执行家法。燕峰贪利忘义,违背燕家组训,杖十五,遣回江南,无令不得入常安。女婢碧荷不忠,杖五,逐出燕府,但罪不及父母,望其好自为之。”碧荷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做了错事,虽是被骗,可终究是错了,只五杖的责罚已是老夫人与主君开恩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碧荷自小在常安燕府里长大,因着她祖母的关系,这府里谁都让她三分,谁都捧她三分,先前她是被这些虚假奉承冲昏了头,又涉世不深,整日里想着攀附燕家的高枝,这才栽了跟头。可碧荷终究是燕生奶娘的孙女,将燕家的规矩学了个明白,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她能保命已是不易。燕家家法中的十五杖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而燕峰却松不下这口气,哭喊着向燕老夫人讨饶。燕老夫人只握紧了燕灵的手,一语不发,依旧不看燕峰一眼。梁成得了燕生的吩咐,便立刻命人将燕峰与碧荷拖出了燕老夫人这院子,带到了位于燕府最后的执法堂里去。没了那呼喊声,燕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立刻就觉得疲惫不堪。“阿生啊,左家那边你处理一下,这一次,是为娘拖累了你。”看着一瞬间萎顿下去的燕老夫人,燕生也有些心疼,却又十分无奈,只得出言安慰道:“燕峰不争气,与母亲无关。”闻言,燕老夫人叹了口气,松开一直与燕灵握在一起的手,疲惫道:“都散了吧,老身这一趟折腾的,倒是给你们添了麻烦,都回去歇着吧。”燕生与燕秋尔对视一眼,便起身。燕齐与燕浮生也起身退到门口。“母亲好生歇着,有事便派人去世安苑寻我。”燕老夫人在燕灵的搀扶下挪下榻,冲燕生摆摆手,便步履蹒跚地向卧房走去。“舅舅你们先走吧,我再陪外祖母呆会儿。”这里的仆婢都是临时抽调过来的,纵使知道常安燕府里的仆婢都经过梁成的严格调、教,燕灵也还是不放心,生怕他们没伺候好燕老夫人,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下,待燕老夫人睡下了,她再离开。“那就拜托灵jiejie了。”燕秋尔冲燕灵感激地笑笑,便与燕生、燕齐和燕浮生一起离开了这小院。出了小院的门,燕秋尔脚下一转,便与燕齐、燕浮生一起往南走,北走的燕生发现身边少个人,一转身就瞧见了燕秋尔的背影,燕生蹙眉,上前两步,伸手抓住了燕秋尔的后领。“诶?”燕秋尔被拉得向后踉跄两步,而后向后使劲儿仰头看着燕生,“阿爹,还有事?”“去哪儿?”还问他有没有事?秋尔不跟他回世安苑吗?“我回西苑啊。”燕秋尔仰头给燕生使了个眼色,而后拍了拍燕生的手,示意燕生松手。燕生挑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一使劲儿将燕秋尔拽到面前,搂住燕秋尔的腰带着人就往世安苑走。“我有事找你。”燕秋尔觉得自己不是被燕生搂住,而是被燕生提着的,走个路脚都快不沾地了。“又有事?你怎么那么多事啊?”燕秋尔紧靠在燕生身边,小声嘟囔着。这小子还嫌他事儿多?他都没嫌弃这小子花花肠子多!何况他有什么事儿这小子会不知道?都在世安苑里住了那么久了,还回他那破院子干吗?母亲来了又如何?母亲还能去他那世安苑看看他与谁同床不成?秋尔整日净瞎cao心!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相互依偎着走远,燕齐突然低声对燕浮生说道:“三娘有没有觉得阿爹变了?”燕浮生也盯着越走越远的两人看了看,撇撇嘴,转身向南走:“不觉得,若五郎不在,阿爹还是那个阿爹。”燕齐一愣,而后轻笑着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看样子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求阿爹,还要挑个五郎在的时候。”燕浮生耸耸肩,不置可否。世安苑里,燕秋尔进门没多久,就趴在了燕生卧房外间的胡床上,还缩在胡床的角落里趴着。燕生回到世安苑之后,便先去书房里转了一圈,待在回到卧房的时候,就发现燕秋尔不见了,就在燕生以为燕秋尔是偷偷跑回西苑的时候,却又在胡床的角落里瞧见了燕秋尔。燕生侧身坐在了胡床上,伸手推了推燕秋尔,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大个胡床,你非跑角落里做什么?”燕秋尔不答,身子也不动,只闷闷地摇了摇头。“怎么了?”燕生原以为燕秋尔是在与他闹,可一瞧燕秋尔这恹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玩闹的心思,这是怎么了?燕生腿一撩便撑着头侧躺在胡床上,伸手将缩成一团的燕秋尔往自己身边捞了捞。燕秋尔顺势将脑袋埋进了燕生胸口,伸手揪住燕生的胸前的衣服,又往燕生怀里蹭了蹭,闷闷答道:“没事。”没事?向来活泛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叫没事?燕生拍了拍燕秋尔的脑袋,再一次开口道:“有事别憋在心里。”燕秋尔抿嘴,犹豫半晌才闷声说道:“祖母之前那么喜欢燕峰,今日虽心有不舍,却也发落了燕峰,祖母没那么喜欢我,我还不是她的亲孙,日后若我犯了错,岂不是比燕峰还惨?”闻言,燕生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你笑什么?”燕秋尔抬头,在燕生震动起伏的胸膛上猛拍一巴掌。前世今生那么一联系,他可是很认真地在伤感,而且是燕生问了他才说的,燕生笑什么?见燕秋尔瞪眼,燕生脸上的笑意更深:“你管母亲作甚?我喜欢你就成。”燕秋尔一愣,立刻又把脑袋埋进了燕生的胸膛,闷声道:“别人都说你寡言,我怎么觉得你话不少?”燕生抿嘴。这又嫌弃他话多了?他似乎经常被秋尔嫌弃啊。“与别人无话可说,都攒着说给你听。”燕生等了半晌,却没等到燕秋尔回嘴,低头好奇地看着燕秋尔乌黑的后脑勺,看着看着燕生就发现燕秋尔的脖子红了。燕生不只是怎么想的,竟伸手去戳燕秋尔的后颈,结果引得燕秋尔惊叫一声。“做什么?”燕秋尔猛地弹开,捂着后颈瞪着燕生。燕秋尔这一弹开,燕生便瞧见了燕秋尔那张红彤彤的脸,嘴角一扬,戏谑道:“别人害羞都是脸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