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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推上风口浪尖。 叶静不是个理想主义者,她的性格里有相当一部分实干的成分,这个习惯使得她心里再怎么纠结,手上依然毫不停歇地做着实际的工作。 如果不是这样,她应该能更早地发现她的异常才对。 对于meimei半开玩笑的话,叶静并没有太多反应,她点了点头:“或许是,人见得越多,就越难下结论。对许多具有争议的政治人物,人们都喜欢用‘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来评价,可我们应该知道,这话其实比胡说八道高明不了多少。官员,掌握着国家的公权力,这权力不是天然就有的,而是组成社会的民众让渡的……我最近经常在想,我做过的一切,真的问心无愧吗?那些牺牲的人,为我所组织和鼓动,可他们的牺牲,真的是有价值吗……” “姐,你这样想,难道是认为自己是神了吗?”傅秀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娓娓地劝说她,“牺牲,不是可以用精确数字计算的,照你这么说,那凡是我带兵挂帅打过的仗,伤亡都要算我头上喽?” 叶静微微摇了摇头,还要说什么,傅秀抢着道:“就是嘛!社会和历史自有自己的发展规律,你一个劲儿钻牛角尖,可有什么用?如果你认为接下来官场上会腐败横行,欺压老百姓,你不应该躲,应该起来应战哪!哪怕斗不过那些人,起码也能让人知道,官场上还是有好官的。” “没用的,”叶静笑了笑,比了个隐蔽的手势,“纵容腐败和搜刮的是这个人,再说,人家上下一心,早达成共识了,我一个人有什么用?以卵击石而已。” 傅秀怔了怔,这才明白为什么叶静活跃过一段时间后又很快的沉寂下来。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充斥的不平等本来就很常见,和路边的石头花草一样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过在jiejie眼里,这应该是很难接受的东西。 她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宽慰叶静:“运动了这些年,新三座大山没打倒,倒出了不少闹剧,大家都累了,少折腾些,安安稳稳过上几年,也没什么不好。” 见叶静还是恹恹的,又说:“我还是那句话,国家危难之时才需要济时的英雄,危难过去之后,英雄也该功成身退了,至于拿一个国家做社会实验,你不觉得这手笔有些太大了吗?你在清朝进行的社会实验,咱们没有前后眼,不知道后事,但改革的过程中死的那些人,流的那些血,恐怕不少于和满廷打仗那会儿吧?” 她大多数时间是个心宽的人,但不代表她不会反思。 费了这么一番口水,叶静却没有什么被她说服的迹象,只垂眼喝了口水。 经过这次谈话后,叶静和傅秀这姐儿俩再没有就政治上的事做过任何交流,不久后,傅秀顺利毕业,在老师的推荐下得以留校任教,后来她的老师被派去东北支援高等教育建设,点将时也把她的名字加进了名单里。 女儿毕业后就留在北京,傅家老两口在遗憾之余,也感到十分荣耀,对女儿的工作极为支持,就是对她迟迟不成家而感到不满,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来催婚,都被傅秀含糊过去了。 也是距离隔得太远,如果双方的距离近些,傅家老两口的耐心未必有这么多,说不定就要给女儿安排相亲。 东北的冬天太冷,寒假也长,开始傅秀还会抽一个月回家看望父母,连续几年被逼婚后,干脆连家都不回去了,只躲在叶静的家里度过假期。 八三年的时候,傅秀已经到二十五岁了,放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已经称得上老姑娘了,这年过年,她根本没敢回家,只是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视机。 这年头,不管在城市还是在农村,电视机都是个稀罕东西,马艳红穿着一身新衣服,看着桌子上的大彩电,一面觉得脸上有光,一面唉声叹气。 二儿媳张霞稀罕地围着电视机转来转去,脸上笑开了花儿,奉承婆婆,“还是咱秀儿,多有本事!看看这电视机,除了咱家,还有谁家有呢!” 马艳红虎着一张脸,闷闷不乐:“能挣钱有个屁用!老大的姑娘,都二十五了,连个家都没有!” 傅健从外头走进来,给屋里带进来一股子寒气,后头还跟着大大小小十来个孩子,赶着张霞叫婶子,赶着马艳红叫奶,嘻嘻哈哈地都去摸电视机。 “奶,怎么说呢,我姑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过了年我就上京里找她去。”傅健一下跳上炕,反驳道。 “那也得你考上得学才成,考不上,光身子一个,去了指望你姑养你哪?”马艳红没好气地说。 她一向最偏心小闺女,哪怕傅秀不结婚都成了她的一块儿心病了,她也生怕傅健过去白吃白喝,叫傅秀吃亏。 傅健笑眯眯地说:“奶又不是不知道我念书不行,我也不去白吃我姑的,就是开开眼界,再找个营生干干。” 这年除夕的晚上,傅家格外热闹,村里独一份的电视机引来了几乎所有村民的围观,屋里挤不下,院子里也站满了人,窗户上贴着一张张冻红的脸。 电视机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精彩纷呈的节目引起观众一阵阵欢笑,镜头转到观众席上时,竟然出现了傅秀的身影,穿着件大红羽绒服,脖子里掖着黑格子长围巾,一头长发顺滑无比,在灯光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马艳红惊叫了一声,就见她闺女转过脸来,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就像在和她打招呼一样。 更大的惊呼声从屋内传到屋外,最后汇成了巨大的声浪,直要冲到天际去。 第138章 重回七零当军嫂19 马艳红几乎没当场厥倒, 当晚就瘫在炕上起不来了,还以为电视机上附着什么能摄人魂儿的妖术。 第二天好不容易能爬起来了, 二话不说,先给小闺女去了电话, 过后想想还不保险, 非要上京去瞧瞧闺女。 傅声顺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儿,心里惴惴的,心想去瞧瞧也好,就没反对。 这边都准备上京了,那边傅秀可没想到一个平常的举动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她和叶静姐儿俩在家过年, 都清闲无事得很, 偶然想起今年是第一次办春晚,心血来潮,就去做了回观众, 谁知就把家里的老娘给吓着了。 马艳红一行人找到傅秀时,她正在家做饭, 叶静回叶家给长辈们拜年去了,她起得晚, 随便弄了碗面吃。 门铃响的时候, 她还有些莫名其妙,透过猫眼看见老娘那张皱得像橘子皮的脸时, 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一开门, 马艳红看见活生生的闺女,摸了摸她的脸, 一把搂住她就哭了,傅健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的解释。 傅秀瞪他,“你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你奶都上年纪了,这大过年的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