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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口气也只能忍下去。 忽听得院门口喧哗,守在院门口的丫环道:“大姑娘过来了?郡主才说了天冷,让大姑娘穿暖和了过来,省得冻出病来。地上有雪,大姑娘扶着奴婢。”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哪里有那样冷了?母亲在做什么?” 崔夫人扭头去瞧,恰与才进了院门的宁景兰视线撞个正着。那一瞬间,崔夫人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狼狈的扭过头去,却忽又想起自己今日前来,不就是想求宁景兰瞧在往日夫妻情份上,搭一把手。 宁景兰大约未想到崔夫人能出现在南平郡主的院子里,面上惊愕之意无消,声音却轻快了起来,到底二人身份如今不同旧时,她不再是颐指气使的婆母,而她也不是洛阳城里孤立无援的儿媳妇。 “崔夫人怎么在这里?” 宁景兰问出这句话,心里其实已经想到了崔夫人的来意,只是问出口又自不同。 崔夫人红了脸往她面前走了过来,张了张口,才挤出一句话:“大姑娘……这一向可好?” 宁景兰轻笑:“挺好。崔夫人这一向可好?” 崔夫人也不知她这话是有意无意,若说无意,她不信崔家出事了,宁景兰会不知道消息。若说有意……有意她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她如今又能怎么样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于崔夫人来说,再次踏进镇北侯府,更多的是屈辱。宁景兰还罢了,曾经的婆媳相见,气氛虽冷,倒也不至于故意刁难崔夫人。 她既知崔家出事,如今唯有庆幸自己脱身及时,至于落井下石……当年在崔家后院里日子不舒心的时候确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总有一日要崔家人好看。可是如今再见如丧家之犬的崔夫人,忽然之间就意兴阑珊了。 不用她背后的权势,不用南平郡主去求晋王出手,时间已经给了崔家人最好的报复。 崔连浩有多恋权势,如今在刑部大牢里恐怕就有多痛苦,而崔二郎受父株连,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如果文姨娘与崔二郎真能够恩爱不移的过个几十年,她倒真会赞一声“有情人”。 想当年她的父母也是恩爱甜蜜的夫妻,到底还是抵不过世间琐碎平常事,到如今面目狰狞,几成陌路,不能不令人心生感慨。 丫环见是她来,打起帘子让她进去,宁景兰还回头道一声:“崔夫人既然是来求见母亲的,不如随我一道入内吧。”以南平郡主的个性,断然没有出手相助的可能,宁景兰既知结果,也不介意让崔夫人及早认清事实,早点死心。 崔夫人一愣,万没想到她不刁难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请她入内,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暗自思量是不是宁景兰对自家儿子余情未消,她这态度毫无怨恨之意,简直称得上平和,说不定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想到此,她愁苦的面容之上,透出一点希望的光来,跟着宁景兰进去向南平郡主见礼。 南平郡主原本就是想晾晾崔夫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崔家人求上门来,自然是想为女儿出一口恶气的。万没想到宁景兰竟然将人给带了进来。 她坐在上首,眉眼都未抬,等着崔夫人行了大礼,这才抬头瞧一眼,似才知道她来了一般,万分惊讶道:“崔夫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崔夫人求助般的将目光投向宁景兰,却发现她事不关己的模样,已经落了座,丫环端了蜜枣茶过来,她接过来饮了一口,低垂着头完全瞧不清神色。 她硬着头皮重新跪在了南平郡主面前,声音里带了哽咽之意:“求郡主救救家夫犬子,瞧在……瞧在过去的情份上!” 南平郡主愕然瞧向她,倒好似从不曾听过有关崔家的消息,“崔夫人这话说的,崔大人与令公子出什么事了?竟然让崔夫人求到我侯府门上来了。” 崔夫人明知南平郡主不可能没听过崔家之事,但如今要求着她办事,只能含羞忍辱,将何渭状告崔连浩之事讲了一遍,重点描述:“这件案子虽然当时是我家老爷即将卸任之时发生的,但我家老爷卸任之时,也向其后上任的洛阳知府交接过,哪知道姓何的怀恨在心,竟然跑到长安来告御状。我家老爷是冤枉的。我四处求告无门,想求郡主瞧在往日情份上,帮我家一把!郡主大恩,老妇没齿难忘!” 南平郡主轻笑:“崔夫人这话说的。燕王虽然长年在幽州,但他为人公允,若是令夫与令郎并未做出盗马的行径,他定然能给令夫君与令郎洗脱罪名,还他们清白的。反之……那也不必四处再求了,恐怕燕王也不是恂私枉法的人。崔夫人还是回家乖乖等着吧,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了夫人!” 她全是想破口将崔夫人大骂一顿,只是见闺女极为沉得住气,竟然将她心里一点戾气给压了下去,难得摆出仪态万方的姿态来,客气而疏离。 崔夫人没想到南平郡主拒绝的极为干脆,一下子就慌了。她是聪明人,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儿,此刻跪在地上,立刻膝行到宁景兰面前,向她磕了个头,“往日是我有眼无珠,薄待了府上大姑娘,还请大姑娘瞧在你与二郎夫妻一场的份上,替他在郡主面前求求情。” 宁景兰放下茶盏,立起身来,也不去扶崔夫人,而是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了崔夫人的大礼,嘴里的话不带半点温度:“崔夫人这是做什么?崔二郎与我已成陌路,我倒是以什么立场为他求情,又以何立场求母亲出手帮他呢?更想不明白崔夫人何必要跑到侯府里来自取其辱呢?!” 崔夫人倘若还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会求到镇北侯府门上。来之前就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还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来了,如今心内苦涩难言,已经放弃了自尊求上门来,索性就厚着脸皮再求上一求。 她跪在那里,掩面痛哭,将自己的脆弱彷徨无助都展开在南平郡主母女面前,只求能为夫子求得一线生机,“我也知道过去是自己过份了,做了婆婆总想着要在儿媳妇面前立威,让大姑娘过的不痛快了,还不肯约束二郎,可到底他与你夫妻一场,如今我知道错了,只求郡主跟大姑娘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南平郡主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到底忍不住了,打断了她的哭哭啼啼:“崔夫人这话说的,敢情你求上门来,我们家就得出手相帮?说起旧情,本郡主倒不知道侯府还与崔府有何旧情。当日闹的鸡飞狗跳,你们家既瞧不上我家女儿,娶回去还要作践,任凭妾室骑在我家阿兰头上,倒诚如夫人所说,有这等旧情,崔家出事了,我倒是应该进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