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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笑了两声,只有他的奴才是没大没小的,不过算了,自从跟了他,要挨打挨训都是他们先受罪,做人要厚道嘛。四下无人,那只萤火虫也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李焱正无聊,突然听到有人道:“在想什么?”正是杨衍书。李焱一惊之下想站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倒从树上掉了下去,吓得连尖叫都忘了,杨衍书直叹气,伸手一抓,抓住了李焱的两片袖子。,“你可别放手,你放手我就掉下去了。”李焱心惊胆战。杨衍书:“我倒是不想放手啊,可是你袖子好像快断了……”话音刚落,李焱的袖子就断了,杨衍书忙扯住他的手。“你……我手要断了……”李焱很痛苦。杨衍书只能使劲把这人捞上来,让李焱坐稳当。他甩了甩胳膊也坐下来,道:“你可真不经吓。”“谁让你突然出现的?”这些匪夷所思异于常人的事情,他身边也只得杨衍书一个才干得出来。杨衍书道:“今天怎么不出宫了?”“哦,母后叫我有空要多看书习字练剑,我父皇最近才好些,出来两次又受了点风寒,如今朝廷上的事都是我母后,我三哥他们照看着……”杨衍书道:“早立了太子不就好了。”人间的皇帝真真事儿妈,麻烦。“立谁?”“你三哥不是个好人,你是个傻子。”杨衍书说着风凉话。李焱也不生气,只笑了笑:“但我两个弟弟都好,烨儿聪明又上进,小十六虽然还小,再过几年——”杨衍书拍拍他脸皮:“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李焱道:“皇位永远只得一个,最后都要争得头破血流,这算什么好事么?”杨衍书笑,这个人真的不笨,说到底反觉得比别人精明,可是世人只看得到那天下第一的富贵荣华,看不到背后蛛网纠结的年华寂寞。“瞧你,一脸别有所图的表情。”杨衍书白他一眼,瞥见他背后的萤火虫停在一片叶上,他刚要说话,那萤火虫就飞走了,出了院子再也看不见。李焱问:“怎么了?”“没……”杨衍书道:“说你练剑呢,下去,给我看看你练成什么样。”说着就把人给踹了下去。李焱摔得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心想刚才你干嘛抓住我……不如早让我掉下去了事……杨衍书坐在树上,俏目一翻:“快点。”李焱把剑拔出来,舞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对劲:“我为什么要练给你看?”杨衍书嫣然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条长鞭,飞身下来,往地上一抽:“啪——”现在要说杨衍书跟雪凰是兄妹,估计无人不信。李焱立刻赔笑:“我马上,马上……”剑是好剑,月夜下寒光闪烁;人是好人,可惜舞起剑来却是废柴,杨衍书看得直皱眉,真是糟践好东西。舞完剑之后气喘吁吁地李焱坐下来,忐忑不安地问:“如何?”“枣糕啊枣糕,难怪你一只手都差点被你那什么三哥废掉。”杨衍书叹气,李焱能够出门不带侍卫竟然也活了这么久,他甚感安慰。李焱目光一黯:“再别提这事了。”杨衍书看他一眼,站起来道:“我走了。”“我送你……”“你能送到哪儿?好好呆着吧,”见他一脸不解的样子,杨衍书手臂一展:“就这样,我‘嗖’一下就出去了~”“骗人,你路盲。”李焱可没忘记那次去看萤火虫,回来杨衍书也不太认路,方向感太差,一会到了城北一会到了城东,总而言之没个准头。杨衍书横眉冷眼,道:“那好,那你亲自送我出去吧,送到我家门口才行哦~~”李焱扶着树干干呕。杨衍书走了两步,又回来,朝李焱招招手,李焱连忙走上去:“怎么?”杨衍书揽着他的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李焱吃疼地一张嘴,杨衍书的舌尖立刻撞了进去,两人纠缠了半天,杨衍才书推开他,抹了抹嘴唇道:“破小孩,不安好心。”好好的,吻着吻着李焱就不轻不重地在他舌尖上咬了下,真疼。李焱:“你先咬的。”还敢恶人先告状呢╮(╯▽╰)╭“瞧你胆儿肥的。”杨衍书笑着说完,便消失不见了。李焱怔怔地望着他前一刻还站着的地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他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罢了罢了,改天出去再问。谁变态啊你变态【十一】杨衍书出了宫直接就到了萤辰的酒肆,敲了门没人应,他抬起脚把门踹开直闯进内室,黑漆漆的,萤辰似乎已经睡了,只有些细微的鼻息声。“萤辰,你别装睡。”听到这话,萤辰只好扶着床沿坐起来,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才问:“你又有什么事儿?明天来说不行?”话未说完,又咳嗽起来。“你怎么不点灯?”杨衍书心下疑惑,这屋里有点怪怪的味道,焚着的分明是香,但说不出的古怪。他指尖一弹,案几上的烛火便亮了。只见萤辰低了头又咳了两声,拿袖子抹了嘴,又立刻把手放在被子里,道:“你这人真麻烦。”杨衍书看他惨白的一张脸,更是奇怪:“你干嘛把手藏着?”说着坐到他身边将被子一掀,萤辰手上袖子上都是暗红色的血:“你——”萤辰道:“你大惊小怪什么?我这是小毛病,从来你都见我这样的……”杨衍书板着脸道:“闭嘴,你从前哪是这样?”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里面一丸药塞进他嘴里,萤辰慢慢嚼了咽下去,间中又咳嗽了几声。他第一次见萤辰的时候是去拜访一个朋友的路上,站在小溪流边歇脚,正瞧见萤辰挽了那人的手在笑,杨衍书一眼便看穿萤辰是妖,另外一个则是正经八百的人;那时候萤辰的肌肤是白润如玉,如今却是苍白得像纸。萤辰伸手拿了一杯茶喝,向杨衍书道谢,然后笑道:“我年纪大了嘛,又不勤于修炼,一用点法术就累得要死要活……”顿了顿,又道:“放心吧,我要死也不是这时候死,你还托我照看你养的花呢。”杨衍书心头一酸:“那些东西能比你的命重要?”“重要的,怎么不重要?”萤辰喃喃地道,又笑了:“既然来了,去看看你的花也好。”说完翻身下了床,移了那盏烛台:“走吧。”酒肆的后头跟一般人家的院子差不多,只是地下还有个酒窖用来藏酒,地上种了一小片虞美人,还有两株枯草状的东西,看起来不甚起眼。杨衍书蹲下身,静静审视,最后道:“无论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