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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者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加在一起,就足以把一个人变得精神不济、记性全无、时而郁结时而暴躁了。” 季冉氏一开始还当季箬是胡闹,可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起来。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蜂蜜和绿茶这两样东西家里是常有的,人参也是不断往常福院送的。 如果按照季箬说的逻辑去想,大老夫人确实是中毒无疑了。 季箬见她神色微动,就知道她没有继续把自己的话当成胡闹了。 趁热打铁,季箬继续道:“刚刚我摸祖母的脉,脉象弦细屋里,加上神志不清,这应当是阴虚干热的症状,应该以壮水制火,其他大夫给祖母诊疾,应该就是按照这个方向开药方的。祖母这都好多年了还没有痊愈,就只可能是中毒了。” 季冉氏见她说得笃定,心里不自觉的就信了季箬的话,陷入了沉思。 大老夫人治疗风湿是在一个秋季,那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大老夫人的风湿很严重,就请了许多名医来诊治,折腾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阴雨天过去之后,才停了治风湿的药,改贴膏药。 至于院子里那些樱兰花,是过年前她陪着大老夫人去寺里祈福,大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扯来几棵草苗,非要带回家种在常福院院子里,也不知怎么伺弄的,就长成现在这么一大片了。 不对,季冉氏神情一震,姑母第一次发疯,不是在那年秋天,而是在春天。 季冉氏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还没有嫁到季家。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正和娘亲商量穿什么衣裳去参加花朝节,就传来消息,说自己的一个表哥没了。 随着娘亲到季家探望姑母,才发现姑母已经神志不清,疯了。 “阿箬,别再提了。”季冉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祖母,她并不是在治风湿之后才神志不清的。” “那您怎么知道她在治风湿之前是真的神志不清还是装出来的?”大老夫人的情况算不得多复杂,季箬看了那么多疑难杂症,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把握的。 她的随口一问,让季冉氏愣住了。 季冉氏那个时候不是季家的儿媳妇,并没有待在大老夫人身边太长时间,所以她之前的神志不清是不是装出来的,季冉氏还真不能肯定。 难道事实真的如季箬所说的那般? 季冉氏把目光转向季箬带着少女的稚气的脸庞,表面上有些犹豫,心里其实已经信服了季箬。 季箬握住季冉氏的一只手,发现她的指尖有些发凉,甚至还有些颤抖。季箬脑海里便闪过一个疑问,季冉氏这是在愤怒还是在激动? “总得试一试,不能让姑母一直这样。”季冉氏下定了决心,她反手握住季箬,急切的问道,“阿箬,你能治好你祖母是不是?” “只要您信我,就能治好。”季箬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她支开瑶柳,同季冉氏说前面那许多话的目的。 “那就治吧!”季冉氏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那个时候姑父还在世,同姑母鹣鲽情深,有平妻之名的二老夫人虽然也有孩子傍身,却像是游移在这个家之外。 只要姑母好好的,二老夫人和她的孩子就得不到姑父的真心。到底是谁给姑母下毒,不言而喻。 “阿箬,你只管治好你祖母便是。”季冉氏攥紧了另外一只手,别的事情,不管是查出事情真相还是报仇,都让她来好了。 后宅从来不是什么净地,尤其是锦衣门第的后宅,季冉氏没有跟季箬说自己的怀疑,季箬虽不是她生的,却也叫她一声娘,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被这些阴私烦恼。 第十一章 福不双至祸双行 季冉氏对季箬说,为了避免横生枝节,给大老夫人解毒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季箬应了,然后说了几个药材名让季冉氏去准备。 季箬想了想,又道:“也不只是药材,还需要银针,不懂医术的人出去问询,少不得引人怀疑,不如让锦桃去。” 季冉氏摇头:“锦桃以前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如今又是你的一等丫鬟,太打眼了,她若是出了门,立马就有人汇报到二老夫人那边去了。不就是银针,你且放心,我一定让他们悄悄弄进来。” 从昨日到今日,季冉氏给季箬的印象是复杂的。可她种种行事作为,又让季箬觉得她很能干。所以季冉氏这么说了,季箬也就信了,不再去担心银针的事情。 季箬的闺房里面有一个隐蔽的小门,连着隔壁的小书房,季冉氏将八宝架子移了一下,推开了那个小门,带着季箬过去,找了纸笔让季箬写需要用到的东西。 季冉氏道:“在闺房和小书房之间开一道门的要求是箮姐儿提的,连夫君都不知晓。” 她说着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箮姐儿还小,夫君就她一个孩子,所以格外仔细她,不肯让任何男子进她的闺房,哪怕是小孩子都不可以。殷哥儿比箮姐儿大九岁,箮姐儿当时教他习字,夫君是很不愿意的。 箮姐儿便想了法子,央求我给殷哥儿安排了小书房的差使,然后又求我开了这道小门,每晚夫君和我来见她入睡离开之后,她就悄悄起来,避开丫鬟们从小门来这小书房教殷哥儿习字。” 季箬一边在洒金小笺上写可能要用到的药材,一边听季冉氏说话。 听季冉氏这话,那人叫殷哥儿,应该就不是下人,可又给他安排小书房的差使,便不可能是府中的少爷了。比季箮大九岁,却要季箮教他习字,这不能不让人产生好奇之心。 季箬随口问道:“殷哥儿是谁?” “殷哥儿……”季冉氏喃喃这个名字,然后顿了一下,“不是什么要紧的人,阿箬你别问了。夫君提起你也不要说,免得惹他生气。” 她心里暗暗后悔,今天怎么就提起冉殷了呢! 或许是看阿箬和箮姐儿长得太像了,箮姐儿又跟冉殷那么要好,想到箮姐儿,就不得不想到冉殷。 “左右是跟咱们无关的人。”季冉氏又重复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季箬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季箬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不过她不是真的季箬,季家的事情,她原就不该打听的。于是季箬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专心致志的写药材名了。 季冉氏收敛心神去看季箬写字,只见她写的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