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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这长春宫,反倒成了恩。宠。平平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最近一直在想,万岁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呢?” 元清瞳孔放大,错愕一闪而过:“胡说什么呢?” 她这样的反应,叫徐明惠眼底的阴翳聚拢,只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 徐明惠抿紧唇角:“我只是觉得心里没底儿罢了。如果,如果万岁心里真的没有我,你怎么说?” 元清重重的喘着气,冷哼了一声:“且不说从小你们是怎么长起来的,他又是如何看你百丈高的。我今儿把话给你放在这里,你是徐氏嫡女,是我荣昌一心要捧上位的人,就算他心里头果真没有你,你也绝不能这样自怨自艾。高氏得了一个继后的位置又怎么样?连元后都能被废黜,何况是一个她?将来这条路还要走很久,走很远,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徐明惠不知怎么的,高高悬起的一颗心,倏尔就放了下去。 元清最是个不愿遮遮掩掩的人,大约是生来贵重,便不屑于那样活着,是以无论何时,她都是坦坦荡荡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元清这样的态度,的确是能够叫她放下心来的。 徐明惠咬了咬下唇:“但愿是我想多了吧。我之前还在想,万一他心里没有我,而你也为此不愿再帮着我,这禁庭中如此艰难的路,我要怎么走下去——” 她刻意的拖长了尾音,“幽怨”的目光又落到元清的身上去。 元清愣了下。 徐明惠方才的模样,竟叫她看出了几分母妃的神情。 从前的徐明惠是张扬的,明艳的,她无论在哪里,总能夺人眼球,叫她不得不注视她。 可是母妃是含蓄而内敛的…… 她一向知道,徐明惠眉眼间是有三分与母妃相似,但是因二人周身气质浑然不同,她从来没过分的留意过这仅仅三分的相似。 然而当徐明惠卸下一身的光艳时,居然叫她在恍然间瞧见了母妃的影子一般…… 元清的一颗心,倏尔就软了软:“你也别胡思乱想,定妃那里根本是你太过多思,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的人,万岁走的比你更艰难,所以他更不愿见禁庭中藏污纳垢,明枪暗箭的事——”她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哦的一声,“前头有好几天,他往延禧宫不是去的也很勤快吗?而且这回把永平送到延禧宫,也是他点了头的。” 徐明惠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也知道,这不过是元清看不清形势的自以为是而已。 她以为元邑之所以。宠。着冯嘉柔,是因为冯嘉柔与她们这些人都不一样,却又不似魏宜那样怯懦,所以元邑才愿意抬举着冯嘉柔。 而至于萧燕华那里,则是因为萧燕华不争不抢,好似与这禁庭中的纷乱毫无关系。 然而这一切,在她看来,如今却都不是这样的。 元邑愿意抬举承乾宫,也愿意走动延禧宫,可唯独放下的,就是她的长春宫,这意味着什么,眼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的。 徐明惠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是不会把这话与元清说明白了,只是点了点头:“是我想多了,还连累的你跑这一趟。” 元清摇了摇头:“你真有开解不了的地方,我与你说一说,倒没什么,只是最近若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最好别叫我过来了,上回老祖宗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堆,我这十来天都安分的很,唯恐招她恼了我。眼下这时候,还是韬光养晦比较稳妥些。” 徐明惠没反驳她,点头应了下来,才一应的后话都不提了。 却说元清自长春宫出来,本来是打算带着宫女儿们就回寿安堂了的,可是从走出去没几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 她在长春宫里能劝解徐明惠想开些,可是出了宫门,仔细的回想徐明惠说的那些话…… 定妃得。宠。,庆妃抚养了永平,贞贵妃更不必提,明妃看似平平可终究是元让的生身之母,文嫔嘛倒是从来就不在她的眼泪头。 这回新入宫的敏贵人和令贵人……元邑连她们两个都这样抬举着了,一如徐明惠所说的那样,怎么长春宫反倒平平了呢? 她是没法子相信,元邑此举是为了保护徐明惠的…… 念及此,她脚步便立时顿住了。 身旁宫女儿眼明,忙就问出了声:“殿下怎么了?” 元清面色已经十分的不好看,冷着声:“去乾清宫。” …… 李良是不敢拦下元清的,尤其是这位殿下此时的脸色如此的难看,他更不可能张口拦架,于是陪着笑脸说了几句,就往殿中回话去了。 元邑知道她过来时,也是疑惑了一番,他最近可是什么过分的事儿都没做吧?阿姊总不至于黑着脸到乾清宫来兴师问罪吧? 他心下虽然疑惑,却还是把手边的折子归拢了一番,冲李良摆了摆手:“请殿下进来吧。” 元清入得殿中来时,只是端了个很寻常不过的平礼,而后就自顾自的起了身来。 元邑坐在宝座上,往殿下打量了一回,当然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便咦了一嗓子:“是谁惹了阿姊不高兴,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元清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转了个方向,兀自往旁边儿坐了过去。 等她坐定了,才扬了声:“我刚从长春宫过来。” 元邑并没有很当一回事儿,仍旧噙着笑哦了一声:“那就是惠娘惹了阿姊,我替她给阿姊赔个不是吧。” “你替她赔不是?”元清嗤笑着,冷着嗓音就质问了过去,“你如今的眼里,还有她吗?” 元邑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状似惊诧:“阿姊这个话又是从何说起?是惠娘跟阿姊说什么了吗?” 元清揉了揉太阳xue:“皇帝,你近来是怎么了?抬举承乾宫,抬举延禧宫,连新入宫的薛氏和赵氏,你都肯上心,上了号不说,赵氏如今都能跟薛氏平起平坐的……”她话至此处,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你叫她心里怎么想?” “原来是为这个……”元邑稍稍放了心,“阿姊不是不知道,为着从前的那句话,她本来就是所有人都放不下的了,尤其是太后那里,只怕更把她看做眼中钉,若我一味的只。宠。着她,叫她也得专房之。宠。,阿姊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