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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证晚上一定回家陪许辰过生日,这才被放了出去。

刚走出大门,一阵带着湿意的热风便扑面而来,段回川抬头,天空里黑压压的积雨云推推挤挤地由远而近沉甸甸挪动。

巷子口呼啸而过的车流和嘈杂的人声远远传来,就连原本安静的小区,似乎也因新人搬家入住的声音吵嚷不已,给湿闷的空气增添了几分躁动。

地上饱受酷暑折磨的人和天上不堪重负的乌云,都在期待着一场畅快的雷雨。

段回川接了张盘,开着他的小破车驶进唐家那如同豪车展览会的大院时,得到了无数注目礼。

唐宅正堂门前,各界名流依次下车,脸上衔着得体的微笑,彼此寒暄着进入展厅,任由司机去泊车。

在张盘的强烈要求下,段回川只好放弃了直接把车开到厅堂大门口的打算,虽然于他而言,无论开什么车他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也没有必要特地去惹眼。

这辆仿佛走错片场的旧车绕着宽阔的停车坪跑了一圈,终于找了一处空位泊好,老土的车型跟左右两侧纤尘不染的奢华跑车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泰然自若地下车,全然不顾周遭惊诧鄙薄的视线。

“轰隆隆——”闷雷滚过厚重的云层,将积蓄已久的雨水尽数碾出,几乎昼夜颠倒的天幕宛如破了一道伤口,暴雨倾盆浇头而下,停车坪上所有人和车都被淋了个措手不及,眼看折返回车里拿伞已经来不及,几人只好冒雨匆匆往唐家大宅正堂赶去。

段回川落在最后,没走几步,只觉头顶一道阴影倏忽罩落,雨点淅淅沥沥在眼前串成一道水幕珠帘,却再没有一滴能溅到他头上。

眉梢微动,段回川目光顺着雨帘往上攀,入目一面黑色大伞,伞柄由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于指节处微微泛红,令人忆起交握时掌心温暖的温度。

他回头,一张温雅俊朗的脸孔顿时映入眼帘,许是沾了雨水的关系,对方一缕鬓发湿润地贴在额角,衬得皮肤透着几分苍白,他身上不再是上次那件白衬衫,而是一身沉稳庄重的黑色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男人挺拔清华的身骨来。

雨声渐大,敲打在地面上腾起一阵水雾,两人共执一把伞站在滂沱大雨之中,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白:老板太厉害了居然知道我喜欢吃猪脑!

段:……

第6章展览会

言亦君目光幽静,漆黑的瞳孔透过水汽温润地注视着段回川,直到渐渐染上一丝柔和的笑意,仿佛一节青竹被水墨晕开在宣纸之上,浸透了满纸的端方和清雅。

他无论容貌气质,即便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称得上出类拔萃,叫人见之难忘,阅人无数如段回川,此刻亦不能免俗地怔了一瞬。

“我们又见面了,段先生。”言亦君一手执伞,从容微笑道,“大雨难行,我送你一程吧。”

段回川敛下眸中异色,以欣赏的眼光打量起眼前两面之缘的男人:“言医生,也是受邀来参加唐老板的珍藏展览会?”

言亦君微一点头:“是的,正好今日得空,顺便我也想看看唐小姐的恢复情况,原本高医生也收到了邀请,可惜他今日坐诊,怕是不能成行了。”

大雨中,两人并肩而行,不疾不徐的速度与小跑着的张盘白简二人拉开了一段老远的距离。飒飒雨声淹没了周遭一切吵杂,伞下仿佛一方临时隔绝的小世界,他二人交谈的声音唯彼此能听见,却在两句无关痛痒的寒暄后,一同陷于沉默。

而这沉默,并不尴尬,概因言亦君身上那股沉静安宁的气息,如春风和煦,无端令人感到自在舒朗,抑或是段回川对世上大多人和事满不在乎,遑论为谁绞尽脑汁打开话题缓和气氛。

可偏偏这次,他破了回例。

“言医生,你猜,方才我看见你和你的伞,想到了什么?”

言亦君微微侧过脸,目光里透着一分好奇两分浅笑,顺着他的话问:“想到什么?”

段回川忍不住笑道:“白蛇传里的经典桥段。”

言亦君一愣,略闪过一丝茫然:“什么?”

这下段回川是真正惊讶了:“你别告诉我你小时候没看过这电视剧。”

言亦君抿着唇角笑了笑:“我自小……就极少看这类文艺作品。”

段回川饶有兴致地问:“那你小时候都干些什么?总不会是上房揭瓦,调皮捣蛋吧?”他心想,这样一个温润尔雅的男人,若有一段顽劣调皮的熊孩童年,想想都觉得好笑。

言亦君失笑般摇了摇头,慢声道:“我年幼时曾荒废过一段很长的时光,后来,为了弥补,便把每日精力都投入学习之中,再往后……为诸事奔波,偶有闲暇,也只会看新闻和科普类。”

段回川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带着几分佩服和怜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不愧是学霸的童年,就是和我等凡夫俗子不一样。”

言亦君只是付诸一笑,不再言语。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已步入正厅门口雨檐之下,张盘和白简淋了一身雨,正擦拭着身上雨水等着他们。

见言亦君收了伞,交给门口迎宾侍从,两人除了裤脚鞋子沾了雨,浑身整洁,再感受着自己滴着水的发梢,张盘从鼻子里扑出一口气,凉凉哂笑:“这样大的雨,我们在门口吹着冷风,你俩却在散步?”

白简奇怪道:“哪里有冷风?明明挺热的呀。”

“……”张盘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大堂空调的风,不冷吗?”

言亦君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只带了一把伞。”

见他的肩头浸了些许深色的湿痕,段回川想起方才倾斜的伞柄,眉心微微一动,在兜里摸索片刻无果,只好一把将张盘的帕子抢过来,递给言亦君,勾起嘴角恶劣地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虽然没伞,但是有大头啊。”

白简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个儿脑袋:“我头很大吗?”

被抢了帕子还被杠张盘简直气结。

言亦君道了声谢,象征性地擦拭两下,许是淋得不多,竟然眨眼就干爽如初了。

几人说笑两句,由侍从引着进了展厅大堂。从高处垂落的巨大水晶灯,如流瀑般折射着浮华的光泽,将华丽典雅的正厅映照得灯火辉煌,每一座玻璃展柜皆雕嵌了立体珠宝浮雕,一件件昂贵的珠宝饰品安放在深紫色丝绒垫上,在灯光下绽放出璀璨动人的光华。

这里展出的每一件藏品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背后都有一段令人或惊奇或惋惜的故事,便是对珠宝一窍不通的外行,也能感受到它们惊心动魄的瑰丽,折服于这雍容华贵的美。

展厅最中心的数个展柜被摆成了心形,呈阶梯状安置在大理石台阶上。据说,此处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