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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空气,又或者是他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情景实在太过诡异,柏敛桦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却不可能感受到一丝一毫面红心跳。柏敛桦毫无杂念的模样顿时让钟修唐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由退开,继而又自嘲一笑……真讨厌啊,为什么他偏偏是个恶灵呢?还不如那些可以化形的精怪,可以真切的触摸到柏敛桦。钟修唐强行压下自己心头浮起的对自己恶灵身份的厌恶。这种不认同自我的情绪会减少他身上魔气的浓度。上次也是这样,明明只是想要在柏敛桦眼中看到更好的更让他满意的自己,可最终的结果却是把柏敛桦彻底弄丢了,这个教训还不够惨重吗?柏敛桦想要感化他,他想要留下柏敛桦,而决定这一场博弈输赢的,就是他身上的魔气存在与否。于是柏敛桦就看见钟修唐的心情明显更差劲了,他甚至撤去身形躲回逆泉剑中。柏敛桦:“???”莫名其妙就亲,然后亲了就跑,这是什么cao作?被惊吓的人明明是我好吗?为什么结果却是你跟见鬼似的藏回了逆泉剑?本来被亲以后,就挺困惑我第一次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究竟是做了些什么,竟然跨越种族连剑都能丧病的撩到手,担忧自己别是脑子里存了一个假记忆,然后反派君你又这样……这让我更怀疑人生?系统一脸绝望,声音跟从喉咙间硬挤出来的一样:“还能是为什么……因为反派君被你的表情伤到了啊,不是我说,宿主你就不能时刻牢记人设,给点含羞带怯的反应?”“有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娇羞啊宿主!娇·羞!”柏敛桦:“……”emmm……你这是在难为我白莲花?恕我对着这种超自然现象根本尬演不出来啊。没有当场直言“你吓到我了”已经很给反派君面子了好吗?……一个人蹲在山林中,柏敛桦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无聊的。风景一会儿就看腻了,他干脆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逆泉剑的身上。这把剑现在斜插在地面上,虽然安安静静的,但冰冷的剑身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件凶兵。嗯,是的,没有剑鞘。……毕竟当时逆泉剑是出鞘后直接一路飞出雷奎梁房间的,事后也没有再回去——不过柏敛桦明白,实际上钟修唐也完全不在意剑鞘,从被铸造出到现在,因为种种原因,他的剑鞘早就换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对于钟修唐来说,剑鞘永远不是逆泉剑的一部分,他是需要饮血的长剑,剑鞘对他而言反而只是束缚。不过虽然这把剑现在外观寒光闪闪,没有一丝污迹——呃,这就不得不提逆泉剑另一个闻名天下的特殊之处,那就是无论被溅上多少血,它都能自我清洁如初。可柏敛桦只要想到之前逆泉剑上沾了雷奎梁和武合锤的血,他就还是想擦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说做就做,柏敛桦撕下一片干净的布,用力拔出逆泉剑,然后轻柔的擦拭它。柏敛桦做的认真入神,大功告成无意间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莫名其妙藏回逆泉剑的钟修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出现,站在他身后似乎看了很久。柏敛桦:“……”钟修唐这是不做恶灵,要改做背后灵了?钟修唐没有分毫自己被发现的心虚,反倒不悦的问他:“你在擦什么?嫌我之前沾了血很脏?”柏敛桦就算再傻,这会儿也从反派君的语气中听出绝对不能说是,只好装傻充愣。“那可真是抱歉,从铸造至今,我身上不知浸染了多少鲜血,怕是早就已经脏无可脏……就连你现在握着的剑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何况其实对我来说,这种血腥气才最是美味。”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历任主人最喜欢逆泉剑染血的模样,认为这样才能显现出这柄神兵的赫赫威名,甚至有人故意用敌人的血来浸泡逆泉剑。他本来就是这样一把邪剑,染上的血污不知凡几。柏敛桦却迟迟不接话……这让钟修唐心里焦躁,他嘲讽一笑:“介意的话,就再次扔掉好了。”然而扔掉以后,你能不能彻底摆脱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真的被二次抛弃,就连钟修唐也不确定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柏敛桦依然保持沉默,他发现自己无意中好像发现了钟修唐一个心结。许久以后,他出声发问;“你之前说我是你唯一的主人,这句话还算不算数?”钟修唐嗤笑:“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对我来说当然是算数的。”——可对你来说却不一定……反正你也恐怕不想当我的主人。“那就好。”柏敛桦顿了顿,手上重新恢复不紧不慢的擦拭动作,然后抬头继续问钟修唐:“刚才你说我觉得血很脏,那你呢,你觉得血脏不脏?”钟修唐愣了愣,不懂柏敛桦话语间的逻辑,却还是回答:“又脏又令人目眩神迷。”柏敛桦若有所思,紧接着又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那我的血也脏吗?”“……不脏。”钟修唐恍惚的想,相处那么久,他还不知道柏敛桦的心性?若他的血也是脏的,那这世上就没有干净人了。他近乎是恶意的笑言:“不仅不脏,反倒纯净的很,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一定很不一样。”“啊,对了,说不定还有净化的功能,你们人类杜撰的话本里不是都这么写吗?”然而超乎钟修唐想象的是,柏敛桦在点头。他从从容容、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起擦拭干净的逆泉剑深深划伤自己手臂,然后又将逆泉剑的剑身贴合自己的伤口,让渗出的鲜血涂满逆泉剑的剑身。钟修唐心头怒极,却发现自己竟然阻止不了。他刚刚再次亲口承认了柏敛桦主人的身份,正是誓约力量最强的时候,当柏敛桦将逆泉剑握在手上时,他不能抵抗主人的任何行动。柏敛桦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好了,现在上面是我的血迹了。”“不是什么敌人的血,是你认可的主人的血,不脏。”“只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净化的作用啊。”——不,有的。钟修唐一脸恍惚,逆泉剑斩杀过很多人,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割开血rou的感觉……可这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柏敛桦血rou之躯的温度,却像是把他这把剑又重新扔回了锻炉,承受着火焰的炙烤,要被融化为铁水彻底消失。太烫了,柏敛桦血液的温度真的是太烫了。钟修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