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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脊背不住上下起伏,又像极了某种软体动物。 不远处,星星火把照耀着,是赵桑榆曾经住过的寨子。 又是一阵未知的鸟叫声,深山空旷幽寂,鸟鸣漂浮凄然,韩奕想到后来寻到孙大娘一家三口,得知赵桑榆真的曾经在那里住过,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他其实最想的是给她好的生活,但是好像一直都未能达到目标。而红袖的消息又传来,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怀疑赵桑榆的离开也与此有关。 外人常道好男儿不可儿女情长,但是他偏生遇见了赵桑榆,且一世比一世的喜欢着她。 就像是命中注定了一样。 挑选一个合适的树枝,韩奕枕着胳膊躺下,看着遥远的星空。 他记得小时候和赵桑榆一起玩的时候,她曾说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还非逼着他问是不是,若是他说了不是,她定要撅着嘴生气,气很了还会咬他。 想到小时候的事情,韩奕忍不住借着月色看昔年被赵桑榆咬过一次又一次的手腕,那里虽什么都没留下,但那个肆意张扬的小姑娘却早就种在了他的心里。 韩奕调整了姿势,想着西北的天,此刻定然见不到星星,又免不了一笑。 月大如盘,里面的桂树隐约可见。韩奕忽地想起赵桑榆以前总和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什么嫦娥奔月,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最有意思的,还是那一年的七月初七。 那时候他刚刚因为赵桑榆而被父皇注意到,日子也比往日好过许多。 那天下课,他听身边的小太监偷偷跑过来说赵桑榆和韶华郡主一起进宫了,就偷偷跑过去,没想到恰好遇见正在满院子问有没有葡萄树的赵桑榆。 宫女和太监以为赵桑榆想吃葡萄,就端着着她说早就洗好了葡萄给她,却惹了她一个白眼。 见他过来,她拽着他的袖子又问道:“小五哥哥,你们皇宫里又葡萄树吗?” 那时候韩奕刚刚受到重视,拼命学习还来不及,哪里知道宫里有没有葡萄树。但是见赵桑榆一脸着急与认真,便问道:“你找葡萄树干什么?” 赵桑榆神神秘秘地拽着他往旁边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是个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在葡萄树下偷听牛郎和织女说话。” 韩奕并不知道牛郎和织女是谁,便有些好奇地问道:“牛郎和织女,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听他们说话?” “他们啊……”赵桑榆鼓着嘴戳了戳眉心,似乎有些发愁该怎么和他解释,“我也说不太清楚啦,反正他们是一对神仙,在天上的。” 后来,赵桑榆就给他讲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还拉着他去了葡萄树下偷听,可惜,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原本以为赵桑榆会很难过,没想到她只是撇撇嘴,“还以为你们古代皇宫里的葡萄树会不一样,没想到也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韩奕自小就不信神神鬼鬼的说法,他坚信,若是这世上真的有神鬼之说,那他幼时曾经日夜祈祷和期盼的早就应该实现,反倒是赵桑榆和韶华郡主的两句话,彻底让他不再是宫中那个可以随意让人欺负的小皇子。 但是见赵桑榆不开心,他想了想,不太熟练地安慰,“可能现在神仙还没睡醒吧。” 赵桑榆咬着指甲想了一会儿,“那要不我们等晚上天黑了再试试?” “天黑了,你应该要出宫吧。” “也是,”赵桑榆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外祖母说进宫有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果我要是出宫了,你帮我听听有没有悄悄话,我自己回家也听听。” 她看着韩奕,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银河里的星子还要闪烁。 韩奕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了一步,点头答应了。 可是那晚他终究没有帮到赵桑榆,因为天色骤变,韶华郡主和她早早离宫了,而他则被父皇叫过去询问这几个月的日子,等到出来,外面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乌沉沉的,银河和星子都隐没了,什么也没有。 后来再见,赵桑榆问他有没有帮忙偷听,他怕赵桑榆生气,撒谎说听过了,但是什么也没听见。 再后来,他当了皇帝,也曾多次在七月初七的时候去葡萄树下听过,但是依旧什么也没听到。 那时他曾想,牛郎织女尚且还有一丝见面的机会,而他和赵桑榆却完全没有了可能。他想着赵桑榆这般喜欢这个日子,便下了诏令,定这一天为赵桑榆口中的乞巧节。 这一天,有缘男女皆可相会。 只是那天他问赵桑榆有没有听到的时候,赵桑榆什么也没说。 他曾想,是不是赵桑榆听见了,知道他撒了谎,所以才生气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在七月初七那天凑成了那么多对,总有一天,赵桑榆还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果然啊,他们的缘分又一次的出现。 夜深了。 林子里的雾越升越高。 连耀举着火把走到韩奕躺着的树下往上看,“主子,您也去寨子里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等了一会儿,见韩奕不回答,他也插下火把飞到树梢上,“主子,主子您睡着了吗?” 韩奕“嗯”了一声,听见连耀往自己这边跳,嫌弃地开口,“你不好好在寨子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属下这不是担心您吗。”连耀笑着挠挠头,见韩奕一脸不屑,他眼睛一转,“主子,那姓孙的一家人说了,下山也就半天的脚程,你今晚不歇息好,明天要是见了赵大小姐,她嫌弃您怎么办?” “再说……”顿了一下,连耀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奴才刚刚在那姓孙的家里找到了赵大小姐的簪子,好像是韶华郡主当年留下来的,您要不去看看?” “不早说。”韩奕倏地起身,脚尖一点,踩在连耀的肩上,还顺脚踢了他一下,“当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了。” 连耀嘿嘿嘿笑了一声,紧跟着韩奕飞身下去,“主子,这您也不能怪我啊,是您自己不愿意去寨子里的。” “滚!” 韩奕踢了连耀一脚。 屋子里,燃烧着的火把照亮着四周。 孙大娘一家人瘫倒在地上,一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连耀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人,踢了他们一脚,“继续说,我们小姐住进来后,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我们小姐的簪子?” 孙大娘瑟瑟发抖,他们一家三口在赵桑榆出门后也跟着出去了,在山里躲了好几天,原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刚一回到寨子里就被抓了个正着。 一开始,他们还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住,这才透露了赵桑榆曾经受伤和差点被欺负的事情。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