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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还是不大高兴,听了这话直摇头: “你们都说一样的话,合起伙来欺负我这老太太。” 木兰无奈,想了想,说: “这样吧,我们各自退一步怎么样?您这顿饭啊,只吃七分饱,但是少吃多餐,两个小时以后,我给您加顿餐怎么样?” “加餐?” 一听有转机,老太太脸色好看起来,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说: “我想吃烤红薯,烤出蜜的那种。” 烤红薯,实在不是什么高级吃食,老太太点名要吃它,木兰倒是意外了一下: “好,一会让人买回来,我们就在您这个厨房里,用烤箱烤怎么样?” 老太太笑了,畅想起来: “红薯啊,还是明火烤出来的好吃,别看黑乎乎的,就是那样才有意思,只是现在吃不到了,我年轻的时候,下乡插队,那时候艰苦,哪有什么好吃的,只有那个村子的红薯,甜的啊,我现在还惦记呢。” 老太太插队之前,是真正的上海资产阶级大小姐,一时到了农村插队,几个小同乡也没改在上海时候的习惯,天天下午凑在一起偷偷喝下午茶,只是偏僻的农村乡下,跟在上海凯司令喝咖啡的生活哪可同日而语,所谓下午茶,不过是拿搪瓷水杯冲泡点碎茶叶沫,茶点就是烤红薯。 红薯埋在碳灰里头,上边拢上火,过一会挖出来,黑乎乎一团,看着不起眼,可是等皮剥开了,露出金黄的瓤来,糖分烤的析出来,像蜜一样流淌,由不得你不馋,几个小姑娘欢欢喜喜的分食,拿那暖意和甜味,聊以慰藉思乡的情绪。 如今年纪大了,倒是怀念起那味道来。 红薯不一会就有人买回来,只是木兰掐着时间,两顿餐食之间不能隔的太近,有意的拖延,一边洗红薯,一边聊天。 “魏阿姨,其实我劝您的话啊,那些护士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怎么我说您就听?您就看我这么顺眼啊?” 木兰笑语盈盈的问道。 “可不是嘛。” 老太太说: “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人和人啊,想看的顺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就爱看你清清静静的样子,这眉眼品格儿都透着恬静,是个与世无争的善良孩子,不像现在有些女孩子,年纪轻轻,心思倒不少,一个个妖精似的,我就不喜欢。” 木兰莞尔:“您这夸的我都找不着北了。” 谈谈笑笑,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烤箱里的红薯烤出来,两个人吃了一点,多的都分给了外边护士,林平儿头一回吃老太太给的吃的,虽然是烤红薯,也是受宠若惊,直说木兰是上官婉儿转世,别说“皇太后”,就是武则天在世也能摆平。 木兰收拾了一下厨房就告辞离去了。 这边木兰前脚进了电梯下去,后脚旁边的电梯上来,在25楼打开了门,从电梯里走出个人。 这个人一出来,林平儿几个小姑娘就又激动了。 只是如今不是他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拍,现在这个人身上有着院长的威严,再不敢当着面拍特写了。 一路从电梯出来经过护士站,怎么看都是眉目清朗,玉树临风,让人忍不住感叹,能把白大褂穿的像走秀款,这气质绝了! 陆熠辰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魏阿姨的病房。 第十一章 “听说您又训小护士了?”陆熠辰走进来,先就“兴师问罪”。 魏阿姨的儿子檀松是陆熠辰的发小,两个人小时候天天打滚玩沙子,陆熠辰没少跑到檀松家蹭饭吃,几乎等于是魏阿姨的干儿子,后来檀松夫妇去了基地,工作涉密,与外界联系的不多,魏阿姨念子心切又见不到,干脆借着病跑来陆熠辰的医院住下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淘气,跟猴似的不肯闲着,如今长大了,变得成熟又稳重,看的魏阿姨心里欢喜不已,恨不得天天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陆熠辰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弯下腰,对魏阿姨说: “我看您这病是没抱上孙子急的,让檀松努努力,给您生个孙子就好了。” 魏阿姨嗔他一眼: “檀松好赖还有个媳妇呢,你看看你,多大了还乱晃呢?长安好耐性,陆严知也容着你?” 一提起陆严知,陆熠辰就感觉那脑神经跳了两跳,将前段时间自己父亲装骨折骗他相亲的事讲给魏阿姨听,把魏阿姨逗的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到了饭点,老太太听说陆熠辰有约,很高兴的催他赶紧去约会,说是多约会才能娶到媳妇,陆熠辰哭笑不得。 临走,魏阿姨想起一个事来: “熠辰啊,南州总院有个叫乔木兰的丫头,我建议你把她调过来,我和她谈得来,让她来陪陪我嘛。” 陆熠辰笑:“阿姨,人员调度可不能这么儿戏,我这院长为所欲为,遭殃的可是患者啊。” 老太太说:“我知道,我就是建议建议,你自然要好好考察的。” 说完笑眯眯送陆熠辰出门。 如果魏阿姨看见陆熠辰今天的“约会对象”一定会很失望。 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一开门,满眼的大老爷们。 林主任,老罗,还有几个南州市其他医院的专家,围着桌子坐满了一圈,只有主宾的位置空着专门留给他。 今天在场所有人都是陆熠辰在南州医大读书时候的同学,除了林主任当时已经是辅导员,剩下的都是学长。 因为太了解,陆熠辰一进来,手臂就往下一压,先了一句话: “今天谁也不许恭维我。” 然后才脱下外套,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一挽,入席坐下。 老罗含在嘴里的一句:“陆大院长,大驾光临。”愣是没说出来。 气的伸手遥指着陆熠辰直笑: “上来就将军啊这是。” 陆熠辰走马上任很多天了,新官上任,各路应酬是纷至杳来,等到把不得不应酬的酒都喝了,这帮兄弟校友自己人的聚会居然排到这个时候了。 他在国外多年,话题少不得就是叙旧。 林主任喝了点酒,话匣子打了开: “你们上学那会多单纯,现在的孩子心思多的很,我手下有几个实习医生,就昨天,其中一个跑来跟我举报另一个叫乔木兰的博士生,说她发表的论文造假。” 老罗皱眉:“木兰?学术论文造假?真是扯淡。” 林主任说:“他要是举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