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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说正事了:“对了,多瑞斯老夫人告诉了我关于诅咒的事情。” “晚上我去找你,”他下意识道,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了,至少他知道他自己是有些不平静的,或许并不适合,只是话出口就不想再收回,“现在也不太合适。” 这个时候西西莉反而是纯洁的,和头上根本就没有的月光一样纯洁。 “嗯,那时候再说吧。” 下马的时候西西莉有点儿胆怯,但是好在身体还有些本能,没有闹出笑话。她动作有点笨拙,下马的时候帽子都歪了,可是那位绅士根本没有搭把手的意图,只是笑着看她笑话。 可是,就算仅仅是被注视着,也很有安全感啊。 把马交给看守人,两人共同进了庄园。 亨特看上去并不计较两位客人的失礼,或许对他来说,来客人实在是太少有的事情了,更何况福尔摩斯与他颇为投契,一位担忧朋友的绅士,是值得被原谅的。但是西西莉仍旧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实在很抱歉,亨特先生,”她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我连累了您同我的朋友一起担忧。” “医生为了病人,耽搁一会儿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让我更加钦佩您的职业素养,希尔维斯特医生,”亨特先生连忙请着两人往屋里走,“说起来,我的夫人最近似乎也很是虚弱,明天若是有空的话,也希望您帮忙看看。” “当然没问题。”西西莉落后一步,走在福尔摩斯先生后面,她看见了墙上挂着许多肖像,她此刻面对着的就是走在她前头的亨特先生的像。 其实肖像并不多,挂上去也并不紧密,和希尔维斯特家的肖像比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少了,毕竟希尔维斯特是传承已久的老家族,而亨特庄园却并不是。西西莉说不上这些肖像画有什么不对,但她知道和希尔维斯特家的比起来,肯定是逊色不少的。她多看了一眼,想着晚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看一下有没有格林先生的像,也不知道亨特先生住在别人的庄园里,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羞耻。 福尔摩斯注意到西西莉出神,伸手拉了一下西西莉。西西莉赶紧回神,看了一眼亨特先生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等她意识到福尔摩斯刚刚拉了一下她之后,福尔摩斯的手已经松掉了。有点儿遗憾。 “已经有些晚了,想必你们两都有些疲惫了,不如就先休息一下,我已经将你们的行李放在了客房,你们两是分开住还是一起?如果分开的话,我就安排两个相邻的房间。”亨特先生十分高兴,本来有些苍白的脸染上了熏红。 “虽然有些麻烦您,但还是两间客房比较合适,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还请多担待,”福尔摩斯客客气气道。 亨特先生放声笑了出来:“神经衰弱,是不是?现在城里的绅士都流行这样的说法,我最近也有一些,但我觉得或许只是凑了这一阵子的时髦,过一阵儿就好了,你真该让你的朋友给你看看。” 他拉开一扇房门:“这是我们家的书房,如果有兴趣的话,白天尽可以在这里呆着。” “藏书着实不少,”西西莉有些惊叹了,这一堵墙尽是书,她只在图书馆里看过这样的规格,“想必先生读过不少吧。” 亨特先生哈哈笑道:“平日里实在无聊,除了骑马钓鱼,便是闲时看书,不少书都是差管家去镇上市里买的新书。” 福尔摩斯也适时奉承。 亨特先生开心得很,走路都有点飘了,西西莉在后面看着,觉得亨特先生走路根本不如福尔摩斯先生灵动。 亨特先生引了两人到客房,才说要摇铃让管家上来给他们送一杯睡前饮用的红酒,之后亨特先生才离开。 西西莉没有急着先去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门关上后,又打开门往外头看了眼,确定走廊没人之后才关上,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没有注意到福尔摩斯眼里笑意越发明显。 “我实在怀疑亨特先生是被憋坏了,一路说的我耳朵都有些嗡嗡嗡的,三句话不离城里的绅士们,我是真的要神经衰弱了。”西西莉的语气闷闷的,坐到床上随手抱了个枕头。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坐到了椅子上:“比起这个,我倒是注意到亨特先生的身体并不太好,而且他的仆人对他的照顾未必很尽心。” 他两条长腿舒展开之后,舒舒服服地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十指交叠,头微微仰起,闭上眼睛。 “他身体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好,如果说他确实天天出去骑马,不应该这么……苍白的,”西西莉斟酌用词,“但是你从来不说无意义的话……”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如果是福尔摩斯,想必他的每一个论断都要经过谨慎的观察和严密的思考……请您务必告诉我您的思路。” 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西西莉:是我说的还不够到位吗? “好吧既然你说是那就是,不管原因我也是相信的。” 福尔摩斯的笑意更甚:“思考,希尔维斯特,思考,你可别在白天的两个病人身上用光你所有的脑细胞了,你现在是顶着一脑袋肌rou跟我说话吗?” “好吧,我就是想不出,所以才需要和比自己更优秀的朋友来往以提升自己。”西西莉毫不犹豫地接话。 “早上,我遇见骑马的亨特先生就注意到,他的骑马装并不配套,一般男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如果是男仆的话,为自己的主人准备配套的穿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然了,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巧合,比如这一套衣服刚好缺了这一件,但你看他的书房,他是不会介意花大笔大笔的钱买书的,尤其某些书确实是相当新,如果真的缺损一件衣服,那么他一定不介意花钱去买,只有可能是男仆或者管家不够尽心了,”福尔摩斯顿了顿,他把椅子挪开,“你在看这地毯,椅子下的和边上的完全不同,在亨特先生嘱咐有人入住的时候,女仆就来打扫卫生了,但她显然只是偷懒,或许是觉得住进来的客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死角部分,不仅仅是死角,只要上面有东西遮着的地方,她一定是全未清扫的。” “了不起。”西西莉咋舌。 “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你根本不去看也不去想,又或者你想到了根本不往脑子里去,你刚刚看了那么久的肖像,看出了什么?”他坐直,看着西西莉的眼睛。 “啊?”西西莉有点儿没跟上来,然后想了想,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我没看清,我只是觉得肖像好像很少,然后我本来想找有没有格林先生的像,但还没来得及就被你拉走了,此外就是肖像的质量也不是很好,画家的用笔很是拙劣,唯独现在这位亨特先生的像看上去精致一些。” “这些确实很重要,